京梦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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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情不知何起

    处理完江新风后,江新月熟悉了一下房子,就看见楼下有一个绿色的信箱格外显眼,跟江新风说了一下后,就下楼去看信箱。

    信箱的高度并不高,外表挺干净的,想来是打扫的人也给清扫了一下。

    江新月打开信箱,便看见一封信摆在里面,江新月将信纸拿出来,回到房间内。

    江新风也从楼上下来,因为读书的念想被江新月打破,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沙发上,国内并没有这样的,所以江新风对沙发很感兴趣。

    见江新月回来,手里拿着信,连忙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江新月面前“是我姨母给我写信了吗?”

    江新月见小家伙期待的样子,有一些心疼,“不知道,我也是刚发现的,正准备看呢。”

    江新风似乎觉得江新月速度太慢了,跳起来将信夺过去,江新月也没想到小家伙的动作,一个不妨,还真让他抢过去了。

    就见小家伙抢过信就撕开信封,一张纸就飘出来,江新月连忙捡起来。

    ‘心心谨启——

    见字如晤,前夕新戚,月色如洗。念其海泊数月,不知安好否?

    近日吾受汝所托之物,心底深喜,顾囊上之竹,如志不染淤泥、似清莲不染妖媚,吾心甚喜,汝识吾之志,知吾之意,甚矣乎。

    念汝挂念兄长,故特书沈事,无恙矣。某日,上至次女入京,汝兄接见,感念汝兄趣味之甚,次女追之。汝勿挂心,次女之性尤为活泼,与汝兄倒不失为一件幸事。汝兄道不知其幸也,屡见感念甚多,恍如少时汝兄二人,每念此,便憾所差之年岁,终无追法,易幸所识不迟。

    江家一事,非获罪不可免矣!此非本国之事,盖他国所涉也。维保少数性命、获罪不恶。希汝勿怪罪。

    另念汝言语不熟,经与非所属之地,故派家人清扫,汝可信之。他乡漫漫,不知再见何时,望一切安好。

    ——勿念,建安。’

    见信上未落太多灰尘,想必刚到不久,该是她离开时就邮过来的。

    江新月的眼眶逐渐有些湿润,不仅仅是思乡,更是这封信的意义。

    江新风翘着脚也没看到信上写了什么,但是看到他这个姐姐的情绪不太好,就低声说“是姨娘吗?”

    江新风的话把江新月从信里的情感拉出来“不是,你姨娘的信可能在后面,别急,你姨娘会给你寄信的。”

    江新风听不是家里寄,有一些失落。孩子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江新月知道江家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寄信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小家伙那么期待,她不忍心让他失望。

    小家伙对家里的的情绪只持续了一会,就把目光转向江新月手里的信。“这是你男人给你的吗?”

    小家伙瞪着水光淋淋的大眼睛,问出一个让江新月哭笑不得的问题。如果江新月在喝水的话,恐怕已经喷出来了。

    “小,咳咳,小风,你知道你说什么吗?”

    “我知道呀!你男人啊,我姨母说了,你有男人,你之所以能出来,是因为你男人有势力,所以你才能来这。”

    江新月一听四姨娘这么编排她,早知道她这么说她,她就不带着这个小家伙了,气死了!虽然知道他们把沈言西和她的关系想歪了,但是,就是很不能接受。

    江新月咬牙切齿的对江新风说道“江新风,你给我听着,我没男人,哦不对,是现在没男人。还有你姨母说的话不对,你别乱说,现在我在重申一下,以后你都归我管,在乱说话,你就睡大街吧!”

    “

    江新风看江新月要跳脚的样子,小声说“有就有嘛,还不好意思,不然写信的是谁,还威胁我。”

    江新月见江新风嘀嘀咕咕的,以为又在编排她“江新风,我看你是真的准备睡街上了,是不是,还敢说。”

    “我不说了,不说了。”江新风边喊边往楼上跑。

    江新月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小家伙知道的还不少,不过我照样治你,让你姨母说我,母债子偿。

    在那之后江新风每天都沉浸在学习中没有停歇,永无止境,一度让江新风觉得他这个姐姐在报复他,可是等他问江新月的时候,江新月又说只是单纯满足他小时候要成为人才的目的,是他多想了。

    江新月才不会真的对他说她只是欺负她,后面的江新风真的不是江新月能驾驭的,这小子,越长大越聪慧了。

    晚上,江新风睡着后,江新月独自在书房,手里拿着她在书房里找到的钢笔,看着面前这张纸,竟然觉得不知道写些什么,明明自己有许多话想说,可却不知从何落笔。

    终于在思虑许久后江新月才真正的开始落笔‘青览手书——

    吾一切安好,望卿勿念。

    闻沈兄应是春暖花开姻缘到,吾心甚慰,却叹不能正身以晓之,略感遗憾。

    房屋甚好,似是未感离家远,知是建安费心神,有感卿之不易,无以为谢。近来一切安好,望卿无需多费心,江家之事,吾知其不易,顾左右而无他法,卿之意便可。

    身处他乡,犹似鱼入水,无其他不适。香囊可夏日驱虫、冬日清神,感念卿常常徘徊于深夜,希卿多顾念身体。

    体非自我疼,他人意之。

    ——珍重,勿念心心。’

    江新月将写好的信小心翼翼的收好,不知这封信何日能到他的手中。

    其后一段时间,江新月如期去多伦多大学报到,正式入班。同时也在大学里见到了久不见的陆子清。

    陆子清穿着一身西装,打着油头,别有一番风气,在这群洋人中,也不觉得矮人一等。这段时间江新月已经见惯了国人对他们的惧怕,似乎在他们眼中,国人见他们如同蝼蚁见树,真不知该悲哀国人的不争还是该嘲讽洋人的自命清高。

    陆子清倒是和他们不同,鹤立鸡群,这样也将他们之间明确分开,或许这也就是为什么陆子清可以比他们高一等的原因吧!

    在德国上课最困难的就是语言,对于江新月来说,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语言,如果不会德语,她就无法学习,所以她让陆子清当师傅教她。

    江新风送到了德国的儿童班,预压把不同的问题同样困扰着他,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境遇与江新月的并不同。儿童不会趾高气昂,可是在大学里比比皆是。甚至更糟的是,他人编排你,你都不知道,哪怕知道也无法反驳。

    她曾经真的看着和她同窗的国人被一个德国学生羞辱,可他知道却无法用语言回怼,以至于生生给自己憋得要过气去。

    江新月天天抱着一本翻译字典背,订购的德国报纸只要有她不认识的,她都要记下来,研究明白意思再背下来,闲着的时候就领着江新风去街道或者市场和他人对话。

    江新月一直觉得会不行,没人会等你把字写下来再跟你交谈,老师也不会在课堂提问你的时候让你写下来,所以光说不练假把式,会读会写不行更得会用。

    就是凭着这股学习劲头,成功让江新月和江新风适应并可以像德国人一样交谈。

    当然江新风没有江新月的毅力,可是架不住江新月每天都会以抽查之名考江新风词汇,如果不会就会被江新月带到大学去,丢给他的导师,那个老头,非常的唠叨,比国内的那些夫子更厉害,哪怕他听不懂,可是大好的时间,真的不想听老头念经。

    于是乎,江新风的德语水平也飞快的上涨,得益于江新月和江新月的导师。

    时间总是不会因为事情而停止,这样的日子飞快流逝,但在这之中,江新月和徐复洲仍有书信来往,只是不知这信是载了谁的相思,载了谁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