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

    不义超大展手臂悬浮于地球之上，享受着太阳的照耀，感受到力量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身上，被卡尔捅的伤口渐渐闭合着，他眼神得意的上挑着，开始往底下看去，想看看卡尔现在半死不活的模样，这更能加深他的愉悦。

    比利在他旁边漂浮着，一边絮絮叨叨着再次重复一遍自己跟红死魔的战斗场景，和这个世界奇奇怪怪的模样，并开始推销自己能帮得上正义联盟的忙，比划了一下强壮的肌肉，笑得傻里傻气的。

    虽然越是上升，越感觉那个魔法感应远离自己，但不义超解释是魔法保护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固定的屋子中，让比利瞬间就信了，于是又在比利傻了吧唧的情况下被不义超套了很多情报。

    死翼则发现越是远离地球，那种范恶心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特别是追上平流层之后，他感到了虚弱感，似乎维持他存在的力量不允许他脱离地球的范围，这让死翼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比利带着他们世界的那个残暴不·仁的超人飞上了宇宙太空。

    “该死的……我必须问问理查德……“死翼难受的捂着脖子，一个幽灵居然能感受到一种窒息感，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从未在自己的世界有过无法脱离地球的模样，这让他想起了附身在蝙蝠侠身上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被迫陷入沉睡，脱离蝙蝠侠的身体后他也有过奇怪的感觉……死翼看了看天空，不得不转身往回飞。

    一抹绿光擦过他的身边飞走，死翼惊呼：“绿灯侠？”

    他看了看脚下的风霜，还是选择跟上了前方那抹绿光，那个绿灯侠应该是他们的绿灯侠……

    ……

    不义超隔着蓝色制服摸了摸腹部，伤口痊愈了。耳边传来了蝙蝠侠交代的事情，不义超勾了勾唇，眼神冰冷的凝视着比利。

    比利还在不知所觉的叨叨着：“……就是说我在世界地图上到处都找不到福西特市，这太让人不安了，还有还有，我居然在这个时间有一支部队~噢~天呐，这真的太酷了！就像夜翼的泰坦！啊！！你在做什么？超人？”

    比利捂着胸口，上面还冒着烟气，就在刚刚，眼前这个超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射热视线袭击了他！

    不义超勾唇：“比利，你得帮我一个小忙。”

    比利皱眉，警惕的远离着不义超：“这是这个世界打招呼的方式吗？我不太喜欢这样，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

    不义超眼冒红光的抬头：“我需要你，死在正义军面前！”

    说着就直直抱着比利的腰往地面坠去！

    比利愤怒的惊呼：“你在做什么？！我们是一伙的！我刚刚帮了你！”

    “是的，那就再帮帮我。”不义超硕大的拳头打在比利脸上。

    比利火气也起来了，他浑身冒着雷霆击退了不义超，顿悟道：“你是那个邪恶版的超人！你是之前那个黑衣服超人！”

    “啊，完全正确。”不义超点点头，愉悦道，“我更喜欢你叫我，卡尔–艾尔。”

    ……

    尼尔将手摁在瞭望塔上，缓缓驱逐着残留的紫色光子，修复的一部分已经能让世界各地使用电子传播了，尼尔迅速链接上了世界各地的网络，看到了蝙蝠侠的一番演讲。

    他眉头轻皱，尝试再次锁定这个蝙蝠侠，光子如泥沉大海，没有反应……或者说，蝙蝠侠身上的那套系统，跟紫色的光子不是同一套，它自己独立了出去，不跟主系统反馈，所以尼尔也无法通过紫色光子链接到蝙蝠侠的控制装置。

    开始觉得有什么不太对的尼尔加快了修复瞭望塔的速度。

    ……

    卡尔缓慢又坚定的抬升高度，路过的云层打落了霜雪落在他的肩头。穿着胸口带着“S”的薄薄蓝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卡尔的生物力场微弱的让他保持不被巨大的风压挤压，冰雪的温度让卡尔脸色发白，他捂着自己的伤口感到有些难受。

    依然不见太阳，他上升的速度太慢了，高度还是太低，抬头望去是无边无际的白雾，卡尔从未觉得地球距离太阳这么遥远过。

    体力在加速流失，卡尔咬牙，他渴望的向着那片白雾伸手，加把劲的往上攀升。

    “咳咳……”卡尔又开始咳嗽了起来，风夹杂着雪刮得他浑身发冷，他忍不住抖了抖，开始觉得越往上越冷，但他仍然必须不停往上，就像一个带病攀爬天梯的凡人，或到达终点成为神明，或跌落云端成为尸体。

    “唔……”卡尔慌乱的向上挥舞着双手，他最后一丝力量也终于用尽，他不可避免的被地球的引力向下拉扯，往尘埃中坠落，擦过的云层毫不留情的打湿了他的衣裳，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这让卡尔越加冷得瑟瑟发抖起来。

    向下总是比向上更容易，卡尔下坠的速度远远比攀爬更快，他开始觉得肌肤摩擦空气之间热了起来，驱散了他的寒冷感，卡尔却更加不安了。

    他要像一抹流星拖着火光坠落凡间，落入泥土中成为一具死亡的星辰了吗？

    “尼尔！！”卡尔忍不住大喊，被巨大的风灌了一口，喉咙像被刀刮一样疼痛了起来。

    伤口再一次被撕裂，向大地滴落着太阳陨落的血迹，卡尔失望的仰望着天空，感到有些不甘，他不知道他是否会死去，他虚弱的身体真的扛得住这一次撞击吗？

    卡尔仰望着白茫茫的天空，他开始看到了落雪，他降落下了云层看到了落雪了，他迷迷糊糊中想到了那个正常的世界，他的蝙蝠侠，他的正义联盟们，闪电侠还在不知名的地方等着他去拯救，他不想倒在这里！

    卡尔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悬浮在距离地面不过百米的半空，金色的太阳刺破了云层倾洒在他身上，周围一片白茫茫，唯独他被太阳照耀着，犹如神迹。

    卡尔叹了口气，笑了笑：“总是这么及时，尼尔。”

    瞭望塔传来了尼尔令人安心的声音：“我想我现在实在是很忙，也许你需要去现场看看，阻止他们抹黑你的行为。”

    蓝色的投影被展现在卡尔面前，卡尔瞳孔紧缩。

    3D投屏中，穿着他制服的不义超在飞船现场跟比利大打出手，周边的建筑被他们的力量破坏着，还有守在这里的正义军、执法者和官方记者们的声音吵吵嚷嚷着。

    投屏中，比利愤怒的冲着不义超大喊着：“卡尔–艾尔！你居然杀了刚才那个人！你这个混蛋！你忘记了正义联盟的原则！”

    以及民众们的惊呼：“是正义军的领袖，他也要背叛超人了吗？”

    “都说了超人是坏的，你还不信！话说正义联盟是什么？正义军们的联谊会吗？”

    “谁知道，反正超人杀人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正义军的领袖这么惊讶？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超人的德行。”

    “先是前任执法者之首的夜翼，然后是身为正义军领袖的巴特森先生，你看，这些高层人物都受不了超人，这不正说明反抗超人才是正确的选择？我们人类本就不应该被一个外星人统治！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帮帮巴特森先生！”

    “我们能做什么？看看那些雷电，咦，他是被超人改造成外星生物了吗？怪不得这么恨超人，事情真相如何还不一定呢。”

    ……

    “克拉克–肯特！”卡尔咬牙切齿，该死的克拉克，居然冒充他到处搞破坏！到处乱杀人？！

    克拉克–肯特！！

    卡尔瞬间冲上了天际，往太阳飞去！

    越靠近太阳他的力量恢复越快，伤口瞬间愈合，但开始燃烧的衣服让卡尔忽然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制服了，他急忙后退，吐出寒气熄灭了身上的火焰，勉强保住了部分衣料，没有让自己衣不蔽体。

    卡尔就着这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看准方向直冲大都会方向那飞船而去。

    ……

    “蝙蝠侠怎么了？”哈尔带着钢骨，在圆盾中迅速飞行着。

    机械部分没法动弹的钢骨翻了个白眼：“你问我？超人并不是什么都跟我说，你真的以为我无所不知吗？”

    哈尔皱眉：“他甚至疯到这样对待蝙蝠侠，你也要支持他？终有一天你也会被他控制！”

    “你以为我为什么动不了？”钢骨面无表情，他额头红色的灯已经变成了紫色。

    哈尔一脸震惊，他恍然大悟为什么钢骨不离开超人，他根本走不了！

    “我发誓，我一定会解救你！”哈尔拍了拍钢骨的铁肩膀。

    钢骨没说话，或者说他不相信哈尔有这个能力，那可是布莱尼亚克的技术，他们能怎么样？作为一个跟布莱尼亚克硬刚过的半机械人，布莱尼亚克随手就能从他体内剥离出一个完全程序化的自己跟自己对打，而他对布莱尼亚克的飞船完全束手无策，还是他们当场靠着黑亚当和海王的魔法合作才突破了人家飞船的护罩。*

    二人随着绿灯向事发地点前进着，无人发现跟在他们身后的幽灵。

    梅的木屋前。

    “我恨追着一个能一秒到达月球的外星人跑来跑去！我们不如就在这里等最终结局，反正那种程度的战斗我们根本插不上手！”凯尔文自暴自弃，他端着鱼汤吸溜着，拒绝再次顶着雪天跑几个小时的车程。

    理查德掏出了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重新连上了瞭望塔的，看着网络上的言论开始发酵起对超人不好的评价，尽管以前也好不到哪去，但这一次人数却无以轮比的多，只有各个政府的官方频道安静如鸡，但也没有去控制自己国民们的言论。

    正义军的官网快炸了，一堆人在向正义军逼问事情发展，以及还有人开始捐钱给正义军表示支持，也有狂热的超人份子开始抵制起正义军来。

    而正义军们也很懵逼啊，怎么首领跟顶头上司打了起来？他们一边安抚民众，一边焦急的试图联系上在大都会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还好大都会因为那个飞船撤离了不少人，只有部分平民遗留在此，和一些记者们扎堆。

    梅叹了口气：“我没想过那个克隆人居然这么怨恨卡尔，他想让卡尔风评变得更差吗？也许他刚刚出实验室不太了解这个社会。”

    梅对不义超的行为并不看好，这个世界可不讲什么道德不道德，反正谁强谁有理，风评什么的基本就是在放屁，只有文绉绉的政员在在乎自己的风评。不义超的所作所为除了加强人们对“超人果然很强”这个概念，恐怕达不到什么挑起超人和平民矛盾目的，反正本来就挺有矛盾的。

    杰森思索了一番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认同的点点头，开始往自己的碗里扒拉鱼汤，安详的和自己的学生凯尔文挤在一起，愉快的进食起来。

    “别管了，迪克，他还有管家呢，死不了，不如跟我说说这个蝙蝠侠是怎么回事？你见过这个蝙蝠侠吗？”杰森塞了一口别的菜，含糊道。

    “我在找了！”理查德手速快速的敲打着，找到了不义联盟们第一次出现在白水晶岛的录像，骂骂咧咧的，“yes，我明白了，超人又去别的世界把人家的蝙蝠侠带走了，就像我之前在孤独堡垒看到的那个蝙蝠侠一样！这些人完全是因为超人的行为引来的！”

    “包括那些死去的十几万人？”奎恩眼神冰冷，开始对超人不负责任的行为越发痛恨起来。

    “邪恶的人邪恶的行为，与其他人无关。”门被毫不客气的推开了，那个像极了超人的机械人管家迎着风雪走进了这间屋子，对奎恩毫不客气道，“如果没有本事去杀掉凶手，就不要把罪责推到拯救了这个世界的卡尔身上。”

    梅惊呼着：“又一个超人？”

    凯尔文一边添菜一边解释道：“不是，是超人的机器人管家，设置成这种外貌可能是因为他自恋吧，这种行为很符合他一贯的法·西斯作风。”

    奎恩冷笑：“如果不是他，那十几万人怎么会死？”

    尼尔眼神冰冷：“如果不是卡尔，你们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而是随着月球的毁灭死在了18年前。”

    凯尔文含着肉频频点头，不是超人他都没机会出生呢，今年刚刚十八的凯尔文表示，谢谢这位法西斯皇帝让他活着来到这个不怎么样的世界。

    奎恩深呼吸：“OK，你来这里做什么？不去看着你的主人吗？”

    理查德也问道：“超人恢复健康了吗？你能夺取他们飞船的控制权吗？”

    尼尔皱眉：“我需要接近那个飞船，它用的系统跟其他矩阵独立了。”

    就像蝙蝠侠身上那套控制装置一样，他刚刚控制了飞船不久，它就像激发了什么后续一样跟蝙蝠侠脱离了他的控制，这也许是敌人的计谋。

    尼尔对着奎恩道：“我需要你去照顾卡尔的后代，我没有时间去看顾着他。”

    这才是尼尔来找这些人类的目的，在他收拢了记忆之后，他清晰的知道是自己带回来了康纳，尽管现在找不回当初热爱这个半氪星人的情绪了，但他身上仍然带着一半卡尔的血脉，值得保护和研究。而奎恩是他经过分析后，认为最不可能伤害康纳的人选。

    奎恩听闻一脸焦急：“你是说康纳？他现在在哪？你们有照顾好他吗？”

    杰森探头：“我也可以照顾康纳，康纳喜欢我给他做的玩具。”

    尼尔沉思了一会，微微点头，然后拒绝了理查德要脱口而出的加入要求，这个背叛了卡尔的人实在是不可信，还在孤独堡垒里偷东西，以为他不知道吗——看了孤独堡垒运行日志的尼尔对夜翼的劣迹行为颇有微词。

    至少杰森在孤独堡垒的表现很好，最多玩玩一个破蝙蝠椅子，骂一骂自己也想骂的卡尔而已，尼尔对杰森乖巧的过往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