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和援手们在广场监狱度过了一个平静的中午，监狱的人没有再找他们的麻烦，只是少不了窃窃私语，还有跑过来自我推荐想加入援手的，被凯尔文嘲讽着拒绝。

    突然，这外星建筑的冰晶大门被打开了，众人纷纷向外望去，一大波正义军警惕的握着武器站着门外。

    比利看了看手中的名单，念道：“科尔维特–克里斯，福德罗–尼曼，伊森–保罗，艾琳娜–马修……你们，出来。”

    被念名字的十几个人雀跃的蹦跶到门口。

    比利警告道：“下次别再违反《正义法案》！”

    “不会了，长官！我已经得到教训了！”

    “是的，我们都得到教训了，我们知道错了！”

    比利挥了挥手，示意几位正义军将他们带走。

    然后毫无畏惧的走进了几百个犯人的广场中，手下担忧的拦了拦，比利挥了挥手。

    他甚至没有带任何武器，就这样身姿挺拔的进入广场内，坦然的面对几百双要撕碎他的仇视眼神。

    最终，没有人动手，他们畏惧的给比利让开了一条路，比利走到了援手们面前。

    理查德站了起来，挡在援手们面前，冷淡道：“你无权处置我们。”

    比利神情冷漠的嗤笑一声：“你是在利用超人来保护自己吗？背叛者？”

    “有何不可？”理查德叉手抱胸，挑衅的挑挑眉，“你现在就是无权处置这里所有人，不是吗？即使《正义法案》清清楚楚写满了我们的死刑，超人命令之下，你也必须遵守，他高于法律不是吗？他是你们的君王？”

    比利对理查德挑衅的话毫无动容，他命令道：“跟我出来。”

    理查德挑眉：“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你见不得人吗？”

    比利阴沉道：“我怕你见不得人，所以给你一个机会。”

    理查德摊手笑了笑，强硬道：“我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就在这里谈！还是你怕待的时间长了，那些豺狼会撕碎你？”

    “哼，就凭他们？”比利扫视了一圈，被扫到者纷纷后退几步低垂着头，表示顺服，比利嗤笑。

    他凝视着理查德那张嬉皮笑脸，真诚的疑问道：“为什么背叛正义？为什么背叛超人？”

    这是一个困扰比利许久的疑问，所有人都知道是夜翼主动追随了超人，甚至曾经是联邦执法者们的领袖，直到有一天他突兀的宣布脱离执法者，在同僚们不解和不舍的情绪中离开，再次见面，夜翼却成为了与曾经的战友们作对的罪犯。

    他们曾经的长官成为了罪犯！这是执法者们的耻辱历史！

    “你以为你们是正义？你们只是叫这个名字的施暴者，你们只是超人的军队，仅此而已！”理查德皱眉。

    他的话引起了周围罪犯们的应和！

    “就是！你们才是罪犯！你们才是邪恶的！”

    “打倒超人！世界属于我们人类！”

    “夜翼！夜翼！夜翼！”

    比利阴沉的扫视一圈，让他们的声音渐渐变小了，再次安静下来。

    “你以为你跟毒蛇有什么区别？你们运输武器，你们袭击政、府，你们是给杀人者递刀子的走狗！恶心的鬣狗！靠着超人的庇护走到今天的老鼠！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杀了多少人？你杀了多少即使是以严苛的法律依然不该判死的人？你是一个凶手，理查德–格雷森！你是一个与他们同流合污的罪犯！你是一个残暴的复仇者！”

    比利激动的斥责着，他知道理查德跟他一样，是卡桑拉核爆中心地区的幸存者，理查德甚至有条件保持不食人，而当年八岁的他却必须依靠餐食同类才能活下去！那黑暗的过往一直是比利心中的痛！所以往后的日子比利一直以一种赎罪的心态活着，为了自己的舅舅，为了那些没能活着走出核爆中心的瘸子们！

    可理查德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他曾经渴望的一切！成为了执法者，甚至是领袖！获得了超人的另眼相待，却毫不犹豫的抛弃！

    比利对此感到愤怒又恶心！

    理查德沉默许久，然后点头：“对！你说的都是对的，我是一个复仇者！曾经，我确实是一个复仇者！我屠杀那些黑、帮，黑白不分，我杀了许多只是被逼无奈成为黑、帮手下的人，这是我的错……但，我不是超人的走狗，我看到了超人的真面目，所以，我在为我曾经的所作所为赎罪。”

    比利恶狠狠的讽刺：“通过成为一个罪犯？真是了不起的目标！你想说你不是通过超人的庇护走到今天？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机会能杀了你！”

    理查德拔下了双棍，眼神犀利：“那你在等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你在顾及超人？你在质疑超人？你不知道超人是否会因为你杀了我而惩罚你？所以，你惧怕超人！”

    比利怒吼：“我尊重超人！”

    “哈！你尊重超人胜过你的正义！比利，你真是可悲！”

    战斗似乎一触即发！看热闹的人群逐渐远离二人，避免被波及。门口的正义军们忍不住已经进来了好十几个想维护自己领袖的，他们警惕的将罪犯驱逐到角落去，给自己的领袖和援手们划出了一片战斗区域。

    “来？让我看看正义军的领袖有多强大！”理查德双棍甚至都没有转出突刺，他下盘稳扎，双手持棍凝视着比利。

    比利的红色的披风在身后烈烈鼓动，有着异于常人怪力的他就像一个小超人，这也是罪犯们畏惧他的原因。

    两人就要动起手来，门口突然传来了惊呼，比利听到了手下们尊敬的呼喊“超人”的声音。

    他转身，看到了那位神明带着他之前带走的罪犯走了进来。

    广场内的罪犯们安静如鸡，广场中的正义军们列成队颔首行礼。

    超人一步步走到比利面前，比利颔首尊敬道：“超人。”

    “你刚才在做什么？你想动用私刑？”卡尔压迫的眼神凝视着比利。

    比利有些低落的反驳道：“不，我只是想挑战他。”

    卡尔皱眉：“他不想跟你打，你在威胁他。”

    “我很抱歉。”比利干脆利落的承认错误。

    卡尔冷淡道：“让援手的人都出来。”

    比利猛然抬头，难以置信：“他们杀了我们很多人！他们杀了很多正义军！”

    凯尔文反驳道：“我们没杀正义军！一次都没有！”

    比利愤怒道：“你们给杀害正义军的人贩卖武器！你们是同谋凶手！”

    杰森挑眉：“我们从不对外贩卖武器，你的情报从哪来？”

    “是吗？那你们的武器从哪来？你们依靠什么收入？你们衣食住行从哪来？”

    理查德讽刺道：“这就要谢谢超人多年前赐予人类的种植科技了。我们靠贩卖农作物作为经济来源，我们还救助吃不起饭的人，而你只会驱逐流浪汉，因为《正义法案》不允许有流民在街上出现不是吗？”

    “我们没有驱逐流浪汉！我们把他们带去救助站！”比利愤怒道。

    卡尔烦躁一把揪住夜翼，懒得听他们叽叽歪歪的辩论，不容辩驳道：“释放援手的人，执法者们！”

    负责维持秩序的正义军看了看比利又看了看超人。

    “你们要违抗我？”卡尔冷笑，只是不在两年，正义军也不归我管了？

    “遵循您的命令。”比利低垂着头，让开道路。

    卡尔冷冷瞥了一眼比利，揪着理查德往外走去，援手的人自发的跟上，在正义军和罪犯们的目睹下光明正大的踏出牢房。

    凯尔文坠在后面对比利嗤之以鼻：“你的超人，哼，公平。”

    比利咬牙，身侧的拳头死死握紧。

    卡尔带着他们踏出了正义军基地。

    理查德推开超人又一次像两年前那样揪着他领子的手，超人顺从的放开了手，从半空中拉出一个投屏，不知道在操控什么。

    理查德捅了捅旁边的杰森：“他在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杰森耸肩。

    凯尔文摩挲着下巴：“老头子你跟超人有了什么勾勾搭搭，他怎么愿意对我们网开一面？”

    杰森对这个利爪学生咬牙切齿：“叫老师或者红头罩或者杰森，随便什么OK？”

    “uhh~”凯尔文撇撇嘴。

    有女成员紧张道：“他不会带我们去法庭宣判吧？”

    杰森安慰道：“不会。”……的吧？

    卡尔对他们的咕咕唧唧不理不会，安静的调频瞭望塔的权限，顺手驱逐了几个利用留给政府使用的部分入侵进来的其他人，对政府们的管理能力感到不满，他阴沉沉的想到也许各国政府甚至会贩卖瞭望塔使用权限给其他人，思索着改天是时候管管这些胆大妄为的人类。

    等他们嘀嘀咕咕了一分多钟，卡尔也接受完瞭望塔运行日志记录的这两年他缺席的人类活动，对人类毫无下限的低劣行为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卡尔对看到的一切不为所动，uhh……美方政府又换领导人了，之前那个遇刺了？可惜了，她还挺听话的。

    卡尔转身指挥着他们：“肢体接触站成一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杰森摆摆手：“按他说的做。”

    他们纷纷动了起来，一个个手牵着手，肩挨着肩，或者互相嫌弃的碰碰脚。

    卡尔伸手拉着站着最前头的杰森，对瞭望塔下达指令：“传送，西经-95.23457，北纬-29.45082。”

    一阵蓝色光柱从天而降，笼罩了众人，在杰森喃喃“这倒是新鲜”的嘀咕声中，众人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