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杀了蝙蝠侠？”

    这同样也是个问句，被真言套索捆着的卡尔不得不回答的自己认为的真相。他脸色冷漠，阴沉道：“是……我杀了蝙蝠侠，我杀了正义联盟所有人……”

    ——寂静，这比听到蝙蝠侠死去还要震惊的消息，那就是蝙蝠侠死于超人之手，他甚至杀死了自己的正义联盟，可是为什么？

    克拉克震惊的看着跪倒在地低垂着头的另一个自己，愤怒道：“你杀了蝙蝠侠？你为什么怎么做！你怎么可以伤害你的同伴们！！”

    克拉克忍不住冲了上去，被蝙蝠侠伸手一挡。

    “B！”克拉克难得的对蝙蝠侠表示不满，他刚刚还被卡尔打了一顿呢，早知道就还手了。

    巴里紧张的看着卡尔，对自己在闪点跟卡尔相处的情况有些后怕。神奇女侠神色冷了下来，哈尔的绿灯戒也毫不客气的亮起……

    蝙蝠侠回头凝视了一眼众人，摇了摇头，他继续询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卡尔扯了扯嘴角：“没什么理由……”

    蝙蝠侠微微眯眼，感觉有点不对劲，他似乎在试图激怒他们？蝙蝠侠换了个询问方式：“你怎么杀死你世界的蝙蝠侠的？”

    卡尔冷冷凝视着蝙蝠侠阴沉沉的眼神，咬牙抵抗着真言套索的力量，他狠狠扯着真言套索，可惜氪石让他提不起劲，无法将套索另一头的蝙蝠侠拽倒！

    他越是如此越是说明事情不对，蝙蝠侠握紧的真言套索厉声问道：“你是如何杀害了你世界的蝙蝠侠？！”

    “唔……”卡尔下唇被咬的溢血，无法抗衡的说出了真相，“我、回到了过去……改变了历史、导致……他没有、出生……”

    巴里惊讶的张了张嘴巴，暗暗戳了戳哈尔，小声问道：“超人还有这种超能力？你觉得克拉克可以做到吗？”然后又皱眉，如果卡尔可以穿越时间，那为什么需要他帮助？

    哈尔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钢骨插入探讨，解答了巴里的疑惑：“也许是用科技做到的，这个超人的科技很高明。”他暗示的瞥了眼卡尔手腕上的环。

    蝙蝠侠还在询问原因：“为什么要回到过去？你改变了什么？”

    卡尔放弃挣扎，颓废道：“为了阻止一场核爆，拯救2亿死在核爆中的人。但我回去的时间节点出了错，我回到了史前，导致了地球进入了小冰期……所有的黄种人和黑种人都消失了，我的世界只有白种人，没有其他任何超级英雄出现，我只找到了理查德–格雷森……”

    在听到人·种大灭·绝的时候巴里就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的和哈尔对视。

    哈尔皱眉：“你没找到绿灯军团吗？如果只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地球的变化不可能影响那么大，影响到军团。”

    卡尔沉痛的注视哈尔：“我花了五年！去找欧阿！可第零扇区是一片死地！没有任何宇宙文明听说过任何灯戒力量！”

    海王沉思：“也没有亚特兰蒂斯人？亚马逊人？”

    卡尔摇摇头：“我从小到大做过最长久的一件事就是在寻找你们，你们正义联盟的所有人。我没有找到任何除人类以外其他智慧种族，甚至没有魔法。”

    戴安娜不敢置信道：“这不可能！众神存在的时间远远超出你改变的那个时间点，更何况有那么多掌控时间的神灵、魔法师、超能力者的存在，在你改变时间之前为什么没有人去阻止你！”

    “我不知道！自我出生开始！我的世界已经是我修改后的模样！我回到过去不过是完成了时间循环！”卡尔愤怒道。

    巴里恍惚喃喃道：“时爆……扭曲效应会从被打击的那个点向外扩散，把一切都偏移一小点…足够让一切事情都变得不同。”他想起了逆闪说过的时间理论。

    卡尔眼眶湿润，恳求的看着蝙蝠侠：“我需要闪电侠，我真的需要闪电侠的帮助，求你了……”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他同样为卡尔诉说的一切感到震惊，只是表面依然沉稳。他侧头看向巴里：“只要巴里同意，我没意见。”

    巴里点点头，完全理解了这个超人为什么这么狂躁，他有些同情，犹豫的说：“我会帮你纠正你的世界，但如果像你所说的，你回到过去导致的一切本身就是你世界组成的历史，我要如何纠正它？你知道我们一起经历了闪点，你确定纠正后你的世界不会像闪点一样毁灭吗？”

    “呵呵……”卡尔低低笑了，“现在我的世界，才是一个闪点，我一直活在一个闪点里，我只是一个投影……”

    “就只是，杀了我，就好。”卡尔认真的凝视着巴里。

    “什么！这不可能！”克拉克第一个反对，听着这个超人的经历让他揪心极了，为什么还要让别人杀死自己！

    众人也纷纷哗然，蝙蝠侠没有说话，巴里无法接受，他急促道：“为什么！我们可以想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的！”

    卡尔激动的冲上去揪着巴里的领子，他愤怒的咆哮道：“没有更好的办法！我的存在就像个该死的钉子！你必须拔掉我这颗钉子才能打破循环的时间线！否则只要我活着，我永远想回到过去！我永远会踏上那条该死的时间长河完成时间循环！你不明白吗！我的存在锁死了我世界的时间线！”

    “听着！”卡尔咬牙切齿，“到我的世界去！回到五十年前，等到我的飞船降落在北极3.425度，你就上去杀了我！那个时候我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也许你可以小心一下我的AI管家尼尔–艾尔，但他那个时候出不来飞船！你只要快速振动穿进飞船里杀了我然后快速逃走回到你的世界！就这么简单！”

    巴里推开卡尔连连后退：“No、No……我不能这么做！”

    哈尔挡在巴里面前，举起绿灯戒：“你不能让巴里去杀害一个婴儿！即使那是你！”

    钢骨疯狂计算着：“这完全没道理，如果你真的钉死了你的时间线，假设巴里真的杀了你，就意味着你根本不会来到这里跟我们求助，也就是巴里根本又不会去你的世界去杀了你！这完全说不通。”

    巴里解释道：“时间不是一条线，它是一个圆。”

    钢骨迷惑的歪头，完全搞不懂他们这些穿来穿去的极速者对时间的操作。他侧头对海王挑眉，海王摊手，嘀咕道：“自从他说亚特兰蒂斯人不在我就没什么兴趣听了。”

    克拉克同情的握住卡尔颤抖的双手，被绿光晃了晃眼，他诚恳道：“永远都有别的办法！我们会想到别的办法帮助你的！”

    卡尔愤怒的瞪着克拉克：“你什么都不明白！你拥有所有我渴求的一切！你甚至有一个蝙蝠侠！你有我本来也应该有的布鲁斯！我找我的布鲁斯找了三十五年……”

    真言套索在发光，卡尔越说越激动：“我好不容易找到我的布鲁斯了！我把他当儿子养！我甚至都不想让他去当什么见鬼的蝙蝠侠！然后他就被该死的人类杀了！他死的时候才八岁！我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你现在可以高高在上的嘲讽我了？！”

    “我、我不是……”克拉克慌慌张张的顶着卡尔愤怒的嘶吼，手脚无措。

    卡尔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是我害死了他……呜呜呜，我、我把他留在哥谭等死，我明明知道那里充满了罪恶……呜呜呜，布鲁西、我的布鲁西……”

    蝙蝠侠默默解开真言套索，递回给神奇女侠。

    “uhh~儿子~”神奇女侠勾了勾唇，侧头暗示了一下‘自己惹的自己哄好’，然后推着海王离开了这里，打算跟海王拉练一把。

    钢骨看了看被解开真言套索后，整个人都颓废蹲坐在地上的超人，把呆滞的巴里和一脸八卦的哈尔默默拖走了。

    克拉克尴尬的蹲下来，拍了拍卡尔的背，干巴巴道：“别、别哭了。”

    卡尔满脸泪痕的抬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克拉克，顺带还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蝙蝠侠。

    “我们会想办法，但不是用你那种方法。”蝙蝠侠沉默的在腰带中拿出一个钥匙递给克拉克，重重的拍了拍克拉克的肩，然后默默离开了。

    克拉克求救的看着无情离去的蝙蝠背影，人已经走远了。

    他只好自己用钥匙打开了氪石手铐，将它丢的远远的，陪着卡尔一起坐在地上，跟卡尔一起发着呆。

    过了一会后。

    卡尔含恨的一拳狠狠揍在克拉克脸上。

    “啊！你怎么又打我！”克拉克委屈的捂着脸，又不是我给你捆的真言套索，凶手跑了你就知道拿我出气。

    卡尔闷闷道：“我才不稀罕蝙蝠侠。”

    克拉克默默点头：“蝙蝠侠阴森森的，说话还吓人，老是强迫别人干不喜欢的事情，他没什么好稀罕的。”

    卡尔愤怒的瞪了克拉克一眼，感觉他在跟自己炫耀。

    克拉克谨慎的捂着脸退后几步。

    卡尔撇撇嘴，安静的躺在地上，眼神恍惚：“他不是蝙蝠侠，他叫布鲁斯–奥尔森。他很可爱，他会叫我卡尔大精灵，他喜欢看萤火虫，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克拉克躺在卡尔旁边，默默倾听着。

    “我经常会自己做一些亮晶晶的贺卡送给他。我会偷偷瞒着他父母去他房间里跟他玩‘火车的奇迹之旅’，他喜欢彩虹……他最喜欢的食物是布丁，他喜欢向我撒娇，他生气的时候会用小拳头打我，叫我‘坏精灵’……”

    卡尔温和的笑着，诉说着布鲁斯小时候的趣事，诉说他们去过的每一个地点，布鲁斯的每一个奇思妙想，布鲁斯每天早晨都会花很多时间来找他这个‘大精灵’，他带他飞在天上看流星，去过森林里看动物世界，然后布鲁斯被蛇吓哭后捶打自己的乐趣，去海边看朝阳升起，给布鲁斯偷偷解决他午餐便当里不喜欢吃的西蓝花，然后强硬的塞了两瓶牛奶并叮嘱布鲁西必须喝完……

    “他喜欢蓝色，他不喜欢蝙蝠也不喜欢黑色，他不希望我去当超人……我答应了要参加他的八岁生日宴会……”

    卡尔的声音渐渐哽咽：“他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