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卡尔逐渐游刃有余
正义纪元第二年。
一名身材佝偻的男人在码头边隐蔽躲藏。他满头大汗,剧烈喘息,腹部还有包扎的伤口在不停渗血。
他警惕的观察四周,细细听着向他包围的脚步声……一个、两个、三个……他谨慎的快速飞跃到另一边的铁皮箱子,然后疯狂往那座桥上奔逃而去!
“拦下他!”带头的警察咆哮一声,乌泱泱的一群人从隐蔽的箱子后一涌而出!
车子鸣笛的声音、灯光、司机的叫骂声、还有车上的宠物狗在狂吠……男人快速的流窜在堵车的各种车子间,偶尔的踩着车顶跳跃的行为引起司机的谩骂,然后看到了执法的警察从自家车窗前路过,司机闭上了嘴巴。
“这里是第四队,犯人正在跨越大桥!重复,犯人正在跨越大桥!”带头的警察向联络器的另一边喊,举起武器向前方射击,打中地面或车子结成了冰霜晶体——由于执法过于危险,超人放宽了禁枪令对警察的束缚,允许执法人员使用不会致命的微型冷冻枪。
那人的脚被其中一个警察打中,瞬间僵直让他滚落车顶,引起车子的鸣笛吵醒了在堵车中睡着的司机。司机古怪的探出头,发现一个警察在往这边赶来,他惶恐的关闭了车窗,口中念念有词的祈祷着。
那倒地的男人从怀中掏出一把武器对身后追击的警察发射!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穿膛而出,正中那警察眉心,他瞬间倒地不起,血流一地,引起附近司机惶恐的尖叫。
后上来的带头警察,看到死去的同伴,愤怒的怒骂一声:“Fu*kSuperman!”
疯狂的连射冰晶让男人滚地躲避着,他迅速爬了起来,向那条界线飞跃!
“站住!”带头警察愤怒的咆哮,带领着一群警察疯狂向男人射击冰霜。
打中男人的背部让他浑身僵直。
“你跑不了!为鲍勒赎罪去吧!”
男人手肘顶地,疯狂向前爬行,他腹部的伤口渗出的血在地上拖出一条血迹,最终,他将手搭在了那条白色的界限上!
“哈哈哈!”男人癫狂的大笑出声,回头朝着警察竖起中指,眼神嘲讽。
警察两分钟后赶到了男人面前,看着男人滚身进入了界线之后,冲着他们啐了一口唾沫。
同事愤怒的抬起冷冻枪,被带头警察拦下!
他狠狠瞪视着不同换着姿势嘲讽他们的犯人,冲着联络器大喊:“你们怎么还没到!他进入哥谭了!该死的杂·种!”
男人听他在召唤哥谭的执法人员,快速的站起身来,朝他们拍了拍屁股,迅速往大桥疾奔而走!
“Fu*kyou!Superman!!”
带头警察将联络器狠狠的砸在地上,摸了摸大汗淋漓的脸,悲痛道:“将鲍勒的遗体带回去,我们走!”
正义法庭第二层。
这里有了变化,不再有一条长桌摆放正中间。而是一条红毯铺在地面,直达最高位的冰白色主位上。主位两侧各分布细长的冰白桌子,宽仅40公分,桌子后有不带靠背的矮凳——这是卡尔故意如此设计,省的这些政客坐的太舒服,说话叽叽歪歪浪费时间。这样不舒服的设计成功让他们节约时间了大量的交谈时间。
此时,席座上坐满了人,超人坐在主位上,手肘顶着膝盖,他下巴磕在交叉的手背上,低敛着宇宙碎片般的蓝眸。众人知道这是超人思考的表情,室内鸦雀无声,甚至谨慎的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不敢惊扰了神明。
自哥谭分离事件后,人类越发惧怕这个无所不能的外星人,甚至有人暗地里称呼他为“人间之神。”
人间之神,真是贴切的冠冕。能一秒飞到月球、眼射激光口吐飓风、力大无穷、甚至一脚踏碎大陆、人类最强的核武也无法伤害他分毫,如何不是神明?
甚至从未见他流过汗,他也从不睡觉,连水都不爱喝,就像个太阳能永动机一样——平民论坛的揶揄。
超人沉思了许久终于抬头,座下的众人正襟危坐,开始仔细听超人的律令。
卡尔面无表情:“禁烟令,在霍拉达玛王国初步推行!禁酒令,在美·国德克、维尔文、英·国……(他报了一系列不同国家地区的名字),推行!提升世界联邦执法人员防御需求。第三观光通道航线开启,票价与第一第二通道一致。法·国的抗议游行队伍抓起来带入卡桑拉建设一年后释放,让他们看看他们当初的军队对卡桑拉做过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抗议?”
“全面免除基础教育学费,提高跨国公司营业税收0.3%。俄·罗斯航天研究院的卫星制作要求?驳回。可以开放瞭望塔频道,允许使用瞭望塔直播星空,向观众收取部分费用,价格你们自行商议。威尔斯影业的超人电影拍摄权限?允许以纪录片形式拍摄,不得宣传个人崇拜情节。”
“法庭第4672宗案件,凶手是爱德华-切尔得,我看得到,不必再争论,立即死刑!”
“哥谭民众暴动,这也要拿来给我看?我说了让他们自己解决!禁止任何外来执法人员进入哥谭!”
超人有条不絮的解决着一项项被提上来的大大小小的各种琐事,比起刚开始的不善管理的超人,他渐渐变得游刃有余,一人顶百的工作效率让大部分事情都能被迅速解决。
各国政员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让超人过目,至少什么出生率、粮食问题、平民普通矛盾案件等等他们还是自己管的。超人主要管争议很大的出人命的案件、跟超人相关的事情、各国税收调整、各国公民福利调整问题、反抗游行、铁路开放、经济往来、公司上市、执法人员全部问题等等,以及最重要的航天权限——这么一想,超人确实管得挺多的。
一开始他们舒舒服服的坐长桌靠背椅,还能带个水杯喝点咖啡摸鱼,后来超人愤怒的掀飞了桌子,警告他们禁止用官僚那套毫无意义的废话浪费他的时间,第二天就把会议室改成了这样让他们重新过来开会——被处死的政员也不是没有,因此没有人再敢在超人面前扯什么客套官话。
从一个月一次的联邦议会变成了三个月一次,这第二年的第一次总结会议他们开了两天之久,期间各国官员日夜倒班轮流将自己上一年的执政成果交给超人检查,并让超人决断一些争议较大的问题。而超人从不睡觉,就这样陪着他们整合了两天两夜,这让他们也战战兢兢,每个人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
卡尔处理完最后一个关于某个小王国国王选举问题引发的皇室争端,冷漠的将这个小得跟个县城一样的王国判决融入他隔壁的共和国,内心冷笑,这么小的国家也要争那点高高在上的统治权,不如迅速解除封建融入共和国走向繁荣开放。
没有对所有帝制王国这么做的原因是他们没惹到自己面前。很多帝制王国民众思想上就有严重的国王情节,而且说白了现在各国都归卡尔管,国王有跟没有一样,有还能让这些帝制下的平民安分一点,所以卡尔懒得管他们那点针孔大的争斗。
“还有什么问题?”卡尔将最后的卷宗递给旁边的副官,“没有就散会。”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坐了两天的矮凳让他们难受极了,他们窸窸窣窣的收拾文件和硬盘,准备直接离开——他们知道散会后超人基本不管他们,因此也不再搞这些虚礼,该干嘛干嘛,该喝水喝水,走得急的跟前面的人攀谈起来,交流起两国航线合作的项目。
卡尔冷漠的靠在宽大的冰晶座位上,单手撑着脸凝视着众人散场。
副官还在慢条斯理的收拾卷宗,所有的政员都走完了她还在慢吞吞的磨蹭。
卡尔不由将目光放在这个整理东西整理了快一个小时的女人身上。
这是一年前美·国总统新收的副官,卡尔过去的长桌会议上经常能看到她站在总统身后,这一场持续两天的会议,她就是跟总统交班轮换的人。
正义岛外面夜色正浓,坚持一天十二小时不午休不睡觉的总统终于还是撑不住了,于是总统的副官在总统休息期间代替着美·国总统的位置。
卡尔有点无聊的扫描着这个女人的骨骼和分子结构,看到她脑海中的电子信号急促的传达,她有什么事?
“你有什么事?”怎么还不走?
“呃,咳。”克莉丝紧张的撩了一下她火红的波浪发,步态妖娆的走到主位面前,微微低头露出她低胸制服下隐隐约约的奶白山峰,声音恭敬,“是夜翼先生想见您,因为这两天是联邦议会时间,我不清楚要不要拒绝他,所以想询问您的意思。”
卡尔皱眉,那为什么不联邦议会之前说,这都开完会了给我扯扯这个。
他声色光辉如耀阳,语气却冷彻如冰潭:“叫夜翼来见我。”
“是。”她颔首,扭着腰肢缓缓离去,高跟鞋在冰白色的地步上敲击成渐行渐远的声响。
卡尔凝视着克莉丝离去的背影,思索着:应该把禁止开会期间穿高跟鞋的规矩加上,走得也太慢了。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卡尔能看到快艇停在岛屿上,夜翼迅速通过了岛上站岗的执法人员,向正义法庭走来。
卡尔看见他站立在正义高台面前看了许久,然后才走上第二层。
来人一身黑色皮甲紧身套装,胸前飞扬着蓝色的鸟形图腾,紧身的制服勾勒着他性感的臀部,背上交叉着两根棍子,脸上是黑色的多米诺面具,左眼不需要看见而被全黑覆盖。
理查德低声喊了一声:“超人。”恭顺的颔首姿态让卡尔眉头紧皱。
“别学那些烦人的政客,你找我有什么事?”卡尔冷淡道。
理查德抬头,认真凝视着卡尔那死寂的眼神:“我想回哥谭成为一个执法者。”
“你想回哥谭?”卡尔站了起来,半米的主位台阶和他一米九二的身高俯视着台下的理查德。
他扫描着理查德肾上腺素激增的体内,声音平淡:“为什么?”
理查德看着超人慢慢走下台阶,垂放在左侧的手紧张的捏紧。
“那是我的家乡,我想回去管好她,我是哥谭人。”
他强调着,提醒超人当初“那句“只有哥谭人允许管理哥谭人。”的律令。
“你是新泽里人。”卡尔歪头,“她现在是哥谭,不再是新泽里。”
卡尔的话意味着拒绝。
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天生的义警去将哥谭管理好?她不保持这样,他的蝙蝠侠要怎么诞生?他绝不允许任何意外阻止蝙蝠侠的诞生!
理查德咬牙,他摘下了多米诺面具,语气认真:“那么,请允许我退出世界联邦执法部门。”
沉默在大厅内蔓延,寂静的大厅内落针可闻。
理查德紧张得心跳加速,这让一直在扫描他的卡尔更加烦躁。
“为什么?”沉默良久,久到理查德想再次提出这个决定时,超人开口了。
他宇宙星辰般的眼眸有些危险的微眯,注视着夜翼那双明亮的蓝眼。
“因为我是夜翼。”我不再是执法人员,那么我就可以进入哥谭。是你说夜翼是正义的守护神,那么我愿隐藏在黑暗之中,去守护哥谭。
理查德说完这句话也不再理会超人,他带上了面具转身离去。
“我不会让你进入哥谭!”超人的不容置疑的从身后传来。
夜翼的脚步停顿,声音冷淡,再无对超人的崇拜之情。
“除非你的正义要判处我死刑!否则我一定要回到哥谭!”
他离开了。
卡尔伫立在原地良久,缓缓飘离正义法庭。
原地留下了陷进地面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