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侠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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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回 碎仙头,猛刀屠阵前立威

    刀屠本来是坐拥阎王岭,今日来燕军已打至玉马河,主帅李景隆接连失利,建文震怒,恰好护龙司进谏,道汝宁刀屠有万夫不挡之勇,又是寂灭禅师爱徒,建文帝大喜,特命寂灭禅师前往诏安,加封刀屠为平燕前将军,手下喽啰纳入明军,享俸禄,配备战马兵器,驰援李景隆。刀屠听完圣旨大喜,跪谢皇恩,对于一般的喽啰兵发放金银遣散,只带领手下八大罗汉与十六山鬼奉命来两军阵前助阵,一路上日夜兼程于傍晚赶至战场,碰到燕军溃败,刀屠粗中带细,躲过了大军,恰巧遇到殿后的朱棣,这才率兵杀出。

    看这骁勇悍将的气势朱棣心中一沉,前有伏兵后有追兵当真是要生死难料,但久经沙场的朱棣面不改色,口中回道:“正是本王,来将报上姓名!”

    “嘿!听好了,老子家住汝宁府,师承护龙司寂灭禅师,号称取你性命的阎罗王,刀屠是也!”刀屠扶着马鞍身子前探:“今日你就给我留着吧!小的们,光宗耀祖的机会就在眼前,给我拿下!”

    刀屠一声令下,身后的山鬼门也是兴奋嘶吼,挥舞着刀枪一拥而上。

    殿后的燕军本就人数不多,皆是疲惫不堪,哪里架得住这些生力军的冲击,不出片刻便被冲得七零八落,那刀屠更是看准了燕王所在,手下一把碎仙头,接连砍翻了燕王近前五六名护卫,最后一名亲卫舍身挡住猛刀屠,口中大喊燕王快走,话音未落便被那碎仙头生生砸死。

    朱棣也是借着这一瞬间拨转马头,跨下墨角玉麒麟斜刺里窜了出去,一跃数丈,跳出了阎王寨喽啰的包围,借着月光看了看水流,顺着玉马河畔就跑了下去。

    刀屠一看朱棣逃脱,气得暴跳如累,挥舞着碎仙头接连砍翻近前的燕军,拨转马头就追了上去,阎王寨的兵将一看寨主爷追了出去,也无心恋战,放着十多名燕兵也不管,同样跟着刀屠追了上去。

    借着月光这玉马河畔可热闹了,为首的朱棣一马当先,紧跟着是刀屠,再往后就是的八大罗汉与十六山鬼。本就落草为寇的喽啰生性狂野,喊叫声震天,但也渐渐声音弱了下去,不是他们不喊了,而是实在跟不上了。朱棣与刀屠二人胯下皆是宝马良驹,怎能是那寻常战马可比。

    朱棣一边快马加鞭一边不时回头偷看,这刀屠借着月光下浑身杀气腾腾,摄人心魄,好在胯下良驹矫健,这要是被追上了,后果不堪设想。饶是如此,那墨角玉麒麟也是呼呼带喘,隐隐有力歇之态,好几次都差点被追上,朱棣心中大急,不停挥动马鞭抽打。

    朱棣再一次回头看时,不由吓得魂飞魄散,那刀屠距离自己不过一丈,狞笑的举起了手中大刀,就在刀屠的手中的碎仙头下劈之时。

    一道寒光袭来,刀屠顿感不妙,只得放弃了攻势,连忙闪身躲过了冷箭。此时见侧面山岗上冲下来一只人马,为首一名大将,手握长刀拖地尘烟四起。

    “千岁不必惊慌,末将来也!”

    朱棣战马又跑出去五六丈远,定睛观看,顿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来者非别,正是镇北大将徐沧海,身后跟着一众军队。

    徐沧海来到近前,跳下战马,单膝跪地:“禀千岁,大军皆已回营,军师特差遣末将相迎,恕末将救驾来迟之罪。”

    朱棣也是跳下战马,扶起徐沧海:“徐将军快快请起,你真乃我命中救星!”

    徐沧海重新将朱棣扶上战马,又派一众骑兵将燕王团团护住,回过头来看向横刀戒备的刀屠。

    “敌将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刀屠眯眼看着徐沧海,心中踌躇,此刻战机,后面本部追兵未至,此刻又是月黑风高,再看那徐沧海手持大刀气势不凡,若强行擒朱棣,恐赔了夫人又折兵,心中也已有了退走之意。

    眼看煮熟的鸭子到嘴里飞了,心中也无可奈何,只得放下狠话道明日阵前必取尔等首级。

    一勒缰绳胯下卷毛狮子鬃一声长嘶,拨马便走。

    燕军众人心知还有追兵未道,也不便强留,赶紧护送着朱棣回归大营。

    次日,朱棣命三军用罢早饭,两军再次对垒。

    一直以来都是被燕军牵着鼻子走,昨日的大胜大大鼓舞了明军士气,一个个器宇轩昂,手握长枪,列阵在前。

    三声战鼓响罢,李景隆拨马来到两军阵前,朱棣也是拨马上前。按照惯例,两军扎住阵脚对峙时会留出一片空地,抱着能说服不杀服的理念,双方主帅先交涉一番,如果不成再各自派出大将在开阔地前单挑。这一方面体现了先礼后兵,另一方面都崇拜英雄,谁勇猛,谁的武艺高强,谁就有至高无上的荣誉。最主要的,就是士气,先派大将单挑,能起到摸清对方实力和起到震慑对方的作用。赢的一方士气大振,另一方会继续派人单挑,如果输得比较惨,那基本也没有交战的必要了,这时候能撤就撤,不能撤就和谈或者投降,除非想要鱼死网破。这也体现出在战场上一员猛将的重要性,毕竟以最小的牺牲定夺输赢,谁都不想拼命。

    再说场中的两人,朱棣看着李景隆,眼中轻蔑。

    李景隆被朱棣这一阵小眼神看得心里又气又发慌,转念一想昨日大声,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单手一指朱棣:“反贼,你可知罪!”

    朱棣听闻大笑:“本王清君侧靖国难何罪之有?倒是你这黄口小儿,用兵不善心高气傲,不计险易,刚愎自用,智信不足,仁勇俱无,大明军队都让你败光了!你有何颜面吃着朝廷的俸禄,草包一个!”

    李景隆听完肝火大动:“反贼朱棣!休要逞口舌之利,若现在下马束手就擒,我禀报当今圣上可免你死罪。”

    “我唐唐国姓岂你是能叫的?”朱棣斜眼看着李景隆:“就是建文来了他也得尊称我一声皇叔,你算个什么东西,依我看倒不如你下马就擒,我押着你前往京城请罪,本王清君侧,清得就是像你这样的酒囊饭袋!”

    这一阵羞辱气得李景隆脸色发白,指着朱棣声音气急败坏:“我看你待会还能否这般猖狂。”

    说罢也不等朱棣搭话,拨回马头回到本队:“哪位将军去给我灭灭燕军的威风。”

    大将瞿能刚要请命,只听闻身边一声战马嘶鸣,那猛刀屠连令都没请一骑绝尘就来到了两军阵前,手中碎仙头遥指燕军:“对面的叛军,哪个来战!?”

    朱棣一见场中刀屠出马,旋即看向左右两边,道:“这名武将甚是威猛,众将可有人前去迎战?”

    话音未落只见右侧龙行虎步骑马来至燕王近前,这人在马上一抱拳:“末将愿往!”

    朱棣一看,是平日里镇守通州的一员武将,名唤杨锦英,年有三十过五,身材魁梧,自己远击漠北时提拔的一员猛将,一杆亮银枪杀敌无数,北元残部数名悍将死于其枪下。

    朱棣点头,嘱咐道:“这刀屠孔武有力,锦英多加谨慎。”

    杨锦英得令,拨马跃至两军阵前,长枪一指:“你家将军在此!”

    刀屠上下打量了一番杨锦英,眼露轻蔑:“来将报上姓名,我刀屠碎仙头下不死无名之鬼。”

    “听好了,官拜通州镇守史,杨锦英是也!”

    刀屠不屑,立马横刀:“我先让你三招。”

    “好小子,真是狂妄无边!”杨锦英双腿一夹胯下战马,抬手一枪刺向刀屠脖颈。

    刀屠眼见长枪刺来,不慌不忙,卷毛狮子鬃侧踏一步,躲过长枪:“一招。”

    见一击不成,杨锦英也不搭话,坐在马握着枪杆回身抽向刀屠。刀屠只觉得恶风不善,一个蹬里藏身躲过,口中念道:“两招。”

    杨锦英再次击空趁刀屠坐直身体之际,胯下战马猛然转身一计回马枪刺向刀屠脖颈,由于偏了一点,这枪往刀屠锁骨上扎去,那也够用了,只要刺伤非死即残。就在枪尖即将刺再刀屠锁骨之时,他心中暗喜,首战大胜,看来又是战功一件。反观刀屠却轻蔑一笑,就在杨锦英疑惑的目光中只觉得自己的亮银枪扎在了一块铁板之上。

    正是少林横练的功夫,铁布衫!

    刀屠左手一下子抓住枪杆,大笑道:“三招,小子,你给我在这吧!”

    说着用力一拉枪杆,杨锦英只觉得被一股巨力拉扯,马上身形不稳,随即再世最后一眼的场景便是迎面而来的大刀碎仙头。

    “噗——”杨锦英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刀屠砍死在两军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