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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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剑第一,绝代天骄

    瀚海,拥蓝关。

    这是大陆面对蝶梦的第一道屏障,魏巍的高墙耸立在海岸上,淡蓝色的海洋微微起浪,拍打着岸边,太阳挂在天空,白云围在周围,海的上空隐隐有火凤的虚影环抱着海平面,整个关隘好似与大海相拥,故名拥蓝关。

    整个城墙由八千万零六块青砖堆砌而成,站在城头上,能遥遥望去千百里,此数非虚,最初时瀚海户部只分给拥蓝关一千万块青砖,用于建设,后来一方面因为蝶梦攻势猛烈,一方面想纪念为了守护雄关的将士,千年前,瀚海仁宗皇帝颁布召令:凡事参战的留名将士,不论国界,不论郡籍,不论氏族,一旦不幸身死,皆当刻名于青砖之上,以其英魂,守望大陆,受万民香火……

    一千年来,蝶梦界三次东征,中土六国因守城而亡的将士已有七千万零六位,关前的尸骨越来越多,关中的的城墙也越来越高,在蝶梦人眼中无疑是绝望的。

    …………

    庐陵郡,鬼墨家。

    一处内院的禁地中,包括鬼墨断魂在内的十七位老者,围坐在一起,中间凭空漂浮着一块古典的卦盘,刻着密密麻麻的晦涩符号,发着洁白的圣光。

    众人眉头紧促,老眼紧闭,古典卦盘的光芒越发耀眼,天空中隐隐有暗雷涌动,狂风掀起了众人的衣衫,突然一道天雷直直的朝着卦盘劈下,卦盘光芒大盛,一瞬过后光芒消失,缓缓落在地上,一切发生不过一息之间,众人皆反应不及,口吐鲜血,瘫坐在地上。

    鬼墨断魂呆呆的看着其他长老,喃喃道:“难道真是天意吗?”

    众人闻此皆漠然。

    于此同时,一座下着微雨的小城,一个青衣老者,摆弄着药材,淡淡一笑。

    …………

    星踏,踏星宫。

    牧堂醇手捧竹简,脸色难看,殿下的大臣汗如雨下。

    果然,下一秒竹简便被牧堂醇丢在大臣脸上,大臣连忙跪下颤抖道:“陛…陛下,此事真实非人力所能控啊!”

    “哦?那你说什么能控?你的命呢?”牧堂醇阴险的笑道。

    “陛下……陛下饶命啊!”大臣瞳孔被恐惧填满。

    “左右,拉下去烹了。”牧堂醇对着旁边的守卫使唤道。

    侍卫马上朝着大臣走去,大臣眼看着活命无望,胸中也受够了这破烂皇帝的气,便骂道:“哈哈哈,牧堂醇,你个鸠占鹊巢的鼠辈,杀了我又有何用,星踏有你,气数已尽了,哈哈哈,我在黄泉尽头的地狱等着你,哈哈哈昏君,不过给史书徒增笑耳,哈哈哈……”

    牧堂醇顿时怒不可遏:“还愣着干嘛?快给朕杀了他!!!”

    大臣也算是有骨气,一直狂笑到死,就算是行刑之时也在怒骂,行刑的酷吏看到这一幕也不忍直视,众大臣更是心寒不已,不禁自问,这样的皇帝真的值得自己辅佐吗……

    十月的冷风让人忍不住生出寒意,乌鸦咿呀咿呀的叫着,更显得悲凉,大殿中依旧传出牧堂醇癫狂般的叫声:“哈哈哈,忤逆朕的人都得死,哈哈哈……”

    “疯子。”不知是谁语出惊人,可惜殿中的帝皇早已听不到任何谏臣的谏言,众人虽然吃惊,但却不得不承认如今除了‘疯子’二字,没有任何形容词能够形容他。

    霎时间,大殿之中有一片大臣下跪上奏,都想告老致仕,近卫细细一数竟有三十二位…………

    流月,重阳剑宫。

    自独孤秋入了逍遥天境,已经过了十二天,参加大会的万名天骄如今只剩下五十三人,独孤秋和谢棠自然在其中,中间除了沐晨明宣战,剑宫二十一位长老与其酣战一日外,日日都有比赛,当然,大多数人遇到独孤秋都是直接认输,此次大会年龄限制为半甲子以下,剩下的五十三人自然是天骄中的天骄。

    巍巍高台之上,宋长青朗声道:“今天,又有一位少年天骄来参加论剑大会,由于赛程已经过半,所以我和众长老商议后一致决定让这位天骄直接晋级!”

    此话一出,台下观众席一片怨声载道,尤其是之前万人淘汰赛被淘汰的人。

    “谁还不是天骄了?”

    “直接晋级,我咋没这好运气?”

    “什么运气啊?估计是走关系的。”

    ………………

    “咳咳。”宋长青咳了两声,众人立马噤声,随后道:“诸位,可以放心,我剑宫立世千载,靠的就是信誉耿直和除魔卫道之心,关于这位天骄的实力,我与众长老已经综合评测,她足有实力排于前五十三位,甚至是本次大会的第一名!”

    场下顿时掀起万丈波澜,台上的五十三人也有些愤慨。

    “谁啊?这么狂?”

    “岭南温家的两位少爷,剑法皆是出神入化。”

    “剑宫的引经据典,盛名多年。”

    “神锋将军的幼子才十三岁便已晋级。”

    “岭北韩家的三位小姐皆是剑比风华。”

    “朝阳洛家的公子,更是千古无二。”

    “江南谢家的公子,才是最强。”

    “独孤家的少爷本就是千叶榜第四,现在入了天境,谁又能打败?”

    话一到这儿,众人皆没在说,目光朝着独孤秋望去,若说此次大赛你看好谁?

    毫无疑问独孤秋的支持者最多,无论是引经据典,还是谢家公子,亦或是神锋将军的幼子,和独孤秋比起来无疑弱了半筹,天境和地境的差别便如其名……

    独孤秋眉目一抬,似乎也很好奇,这人究竟是谁?是那个风口浪尖的和尚,亦或是那远在凌云的皇子,还是那个下山的道士呢。

    “现在晋级者共五十四人明日开始大赛第二轮,赛制为双败淘汰制,第一轮胜负不计入第二轮。”宋长青旁边的宣判官朗声道。

    独孤秋和谢棠结伴同行,道:“谢兄,你认为那人是谁?”

    独孤秋没有说‘那人’指谁,一是因为不知道,二是因为不必说。

    谢棠有些无精打采:“无所谓了,我一碰到她自会认输的。”

    独孤秋疑惑道:“谢兄何必妄自菲薄,就算他再强,我们也拔剑便砍,输赢不重要,只不能让人看扁了。”

    谢棠洒然一笑:“独孤兄,你我所说的不是一人,我说的是……”

    谢棠有些犹豫,独孤秋也不追问:“谢兄不愿说,秋也不问,少年饮酒舞剑,自当风流。”

    谢棠有些感激的看着独孤秋:“独孤兄,谢谢你,待大会过去,棠自会亲口向你说清,你我是兄弟,棠自不会隐瞒。”

    独孤秋伸出左手笑道:“谢兄不必感到愧疚,秋这点器量还是有的。”

    谢棠伸出右手与独孤秋紧紧握住:“独孤兄,此生有你这样的知己,棠又何求?”

    二人正要走到剑宫准备的客房,迎面走来两位少女,二人头戴高冠,腰若约素,看起来年长些的穿着淡黄的长裙,温婉,看起来年幼些的穿着红色的连衣裙,灵动。

    谢棠和独孤秋出于礼貌,行至路边让姑娘先行。

    年长些的姑娘对着二人微微欠身,正要离去,却见年幼的姑娘惊喜的指着独孤秋道:“姐姐你快看,这人好像独孤秋呀。”

    年长的姑娘有些尴尬,忙礼道:“舍妹粗鄙,二位公子见笑了。”

    谢棠忙把姑娘扶起,独孤秋摆了摆手道:“姑娘说笑了,小妹妹活泼,甚是可爱。”

    谢棠也道:“无妨。”

    小姑娘也觉得有些失礼,于是有些呆板的揖道:“哥哥勿怪。”

    独孤秋摇了摇头,越发觉得小姑娘可爱,姑娘拉着妹妹走,妹妹不时的回过头看向二人,独孤秋向她挥了挥手,

    谢棠淡淡道:“独孤兄,该回神了。”

    “啊?”独孤秋有些尴尬:“走吧。”

    二人静静走在这不失意境的小径,想起两位姑娘独孤秋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

    “谢兄。”

    “啊?”

    “今天谁后到客房,谁去煮饭洗碗,我先行一步啦~”

    “唉。”谢棠叹了口气,却也不自觉的施展身法长追过去:“等等我,别耍赖皮。”

    这样的场景要让他的父亲谢晋或者他的爷爷谢道松看见,估计要惊得下巴都合不上,这个他们用两代近二十年陪养的继承人,不过半月便被独孤秋带偏了。

    或许谢棠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陪独孤秋玩这么幼稚的游戏,或许生下来就为天下众生谋生路,真是太累了,或许是被独孤秋一身的少年气和侠气感染了,总之,此刻,他想放纵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