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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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国人显铮骨

    小欢子跪地向慈禧汇报消息:”启禀老佛爷,刚刚接到外部消息,说是俄国公使雷萨尔同庆亲王奕劻、会办大臣王文韶正式签约了《交收东三省条约》,俄国要从东北撤出占领军了。“慈禧拍着扶手兴奋地说道:“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罗刹人在东北一带活动,就像有双狼的眼睛盯着我大清这块肥肉。如今,能够全然撤走,确实值得庆贺。小欢子,你能及时传递消息,可见尽职尽责,哀家特赐你白银一百两。”小欢子高兴地道谢:“谢太后老佛爷恩赐。”

    光绪皇帝同时得知了这个消息,兴奋之情难以抑制,便在书房内挥动毛笔写下了几个醒目大字:“福泽苍生”。写着写着,一行泪水不经意间顺着光绪的眼角处滑落下来。光绪名义上是清朝的正统皇帝,其实却要处处受慈禧的掣肘,成为慈禧身边的傀儡。长期受慈禧的压制,让光绪内心极度苦闷。想着往日的种种心酸,流泪也是在所难免。服侍光绪皇帝的太监寇连材,是慈禧太后派到光绪身边监视光绪言行的亲信,他对慈禧太后大权在握、卖国求荣的行为很是不满,同时又同情光绪皇帝的遭遇。正是由于有这份正义感,寇连材才没有将光绪的真实言行密报慈禧,反而把慈禧日常做的不耻之事告诉光绪。一旁服侍的寇连材见到光绪落泪,内心也不免受触动,他取过丝帕为光绪拭干眼角的泪痕,并对光绪说道:“皇上,您这是激动的流泪吧?”光绪回应:“罗刹人撤走这本是件高兴的事,奈何,朕常年无实权,自己想做什么,都得征求老佛爷的意见,就连我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全然做主。本来想着依靠”康有为、梁启超“等维新派推行变法,可是变法最终持续百日也失败了。”寇连材安慰光绪:“皇上您放宽心,老佛爷年事已高,等到她老人家撒手人寰时,政权不还是得交还给您么?”光绪说道:“以我多病的体质,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还政的那一天。”寇连材回应:“皇上不要多想,您一定会长命百岁,顺顺利利地度过劫难,迎来新生。”光绪仰头吐言:“希望能够如此吧。”

    法国政府得知阿德里安的船队遭到羞辱后非常恼怒,尤其是阿德里安的死,更加成为了法国人寻衅滋事的借口。法国驻中国领事馆的洋人贝尔纳,奉总统的指令找到当地官署,就船队之事展开交涉。贝尔纳气势汹汹地质问当地官员栾应勋:“你们支那人,为什么要打死我法兰西的一名船长?你知道的,这对我们法兰西人来说是一种挑衅和羞辱,你们趁早把凶手交出来,否则我们便会对你们发动战争。”栾应勋是一名有民族情怀的正直之人,面对法国人的质问,他不卑不亢,回应道:“有这种事?您描述一下那人的长相?姓什么叫什么?我也好把他抓过来呀?”贝尔纳说道:“那人穿米色背心,瘦高个,黑肤色。我方船队走的匆忙,仅仅知道渔民称呼凶手”船老大“。栾应勋微笑着回应:“你是知道的,我们中国百姓都是黄皮肤,哪里见得有黑色皮肤的中国人?再说,喜欢穿背心的瘦高个在中国也多了去了,就凭这能够确定什么?中国的”船老大“成百上千,没有确定的真实名字,我也无从给你查起。”贝尔纳被栾应勋堵得无话可说,久久未曾答话。栾应勋继续说道:“这样吧,您先回去。我回头派人查一查,看看是不是我们中国人干的,还是故意有人冒充我们中国人,想要给我国抹黑。有了消息,我便通知您。”贝尔纳也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了栾应勋:“好吧。”

    贝尔纳回国后将栾应勋的话传递给总统卢贝,卢贝虽然气愤,但没有可靠证据,也无可奈何。

    自此,中国渔船与法国船队的冲突事件便告一段落。时间推移了很久,最后栾应勋没有给出正面回应,法国人也渐渐忘却了,追责便不了了之了。

    眨眼间,3年的光阴过去,时间定格在1905年。这一年,清政府废除了存在1300多年的科举制度,又派出大臣出洋考察宪政。同年8月,孙文在日本东京成立了中国同盟会,自己对外则自称“孙中山”。孙中山被同盟会推举为总理,他提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的革命口号被更多的人所熟知,愿意跟随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一年,陆彦升捡来的弃婴陆安已经6岁了,他的弟弟陆振华仅仅比他小了6个月。陆安特别喜欢听故事,常常拉着父亲,让父亲将一些传奇故事。每次,陆彦升都拗不过陆安,便给他讲了很多历史上的小故事。这些故事里有汉代抗击匈奴的大将霍去病,南宋著名抗金将领岳飞,明朝抗倭英雄戚继光,都是有民族情怀的正面人物。当然,故事里也不乏有清朝的一些名人,包括太平天国运动的洪秀全、甲午海战的邓世昌与丁汝昌、义和团运动的朱红灯等等。陆安每次听故事都挺痴迷,以至于母亲喊他吃饭都忘记了。在听故事的过程中,陆安感受到了不同英雄的特点,更加激发了他的英雄主义情怀。他常常痛恨清政府的唯唯诺诺,期盼新的救世主能够掀翻腐朽的清政府,为受苦的黎民百姓带来一线曙光。

    某日清晨,年幼的陆安坐在村口,正同小伙伴玩捉迷藏的游戏。这次,是陆安将布条蒙在眼上,去捉藏在远处的小伙伴。陆安四处摸索着,却不曾想摸到了一条粗壮的大腿。惊吓之下,陆安赶忙摘下布条,发现眼前站立的人竟是个身穿马褂的陌生人,而且这个人竟然没有头发,活生生像个少林和尚。其他捉迷藏的孩子见到生人后早已吓跑了,只有陆安仍旧站在原处。陆安吃惊地询问:“你是谁?”那秃头之人蹲下身子,笑着对陆安说:“我呢,叫作刘百川,是名游侠,到处闯荡,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孩子,你就叫我刘叔叔吧。”陆安天真地回应:”刘叔叔,你是和尚吗?只有和尚才会把辫子剃去的。“刘百川笑着说:”叔叔啊,以前在和尚待的地方学过武术,算是半个和尚吧。“陆安听说刘百川会武术,想到以前听过的英雄故事主角们大多有强劲的功夫,便愈加佩服眼前的刘百川。只听陆安说道:”哇,您还会武术啊,好厉害呀,能教教我嘛?“刘百川抚摸着陆安的脑袋,笑盈盈地说:”孩子,想学可以,先拜我为师吧。只有师徒关系才能随意传授武术。“刘百川本想同陆安开个玩笑,没想到陆安当真跪在刘百川面前行起了师徒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