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订契约，然后成为深渊领主或者大魔鬼吗？”

    “或者说是焦炎地狱的领主？”

    墨菲冷笑道。

    一条龙成为深渊领主，或者大魔鬼，乃至焦炎地狱的领主。

    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天使都这么干过。

    甚至跑来跑去的三姓家奴，都是有的。

    比如说精灵的造物主柯瑞隆手下的炽天使神仆，马尔凯基德就那么干过。

    但问题就在于。

    深渊领主、大魔鬼、焦炎地狱的领主，也就是尤格罗斯魔领主。

    一般来说位格就跟传奇施法者相当。

    虽然可以稍微提升墨菲的一点实力。

    但实在有限。

    准确来说，吸引力完全不够。

    而能够匹敌神灵的深渊领主和大魔鬼并不是不存在。

    可那是因为祂们本身就是神灵。

    深渊领主和大魔鬼只是祂们的另一重身份。

    如若是最初的巴纳罗斯魔还好说。

    祂们确实有可能将一个生灵擢升到神灵的地步。

    然而现在虚弱的巴纳罗斯魔。

    身为尤格罗斯魔领主。

    实力相对于传奇施法者而言。

    可能会更强点。

    也可能会更弱点。

    也不一定能触摸到神灵的领域。

    “呵呵，墨菲，你为什么会那么自大呢？”

    “你觉得你的史诗天命，没有我的阻挠就会走通？”

    “还是因为觉得深渊领主、大魔鬼、尤格罗斯领主太过弱小？”

    “墨菲，伱要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史诗天命有长有短，大多数走到道路尽头的存在，只会捞得一个准神的名头。”

    “大部分还是不及神灵的。”

    “而且即便达到神灵，大多数也不过是一个微弱神力。”

    巴纳罗斯魔的话语诉说着一个残酷的真相。

    那就是史诗天命的缺陷。

    想要真正的位比神灵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想要比神灵更加强大。

    那近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墨菲。”

    “我会给你指引出一条前途远大的史诗天命。”

    “达到媲美强大神力的机会。”

    “如果有着机缘的话，超越强大神力也不是不无可能。”

    “不过，前提是你要跟我签订契约。”

    巴纳罗斯魔的话语充满着诱惑性，再加上他的身份，确实是有一定程度的可行性。

    善良和邪恶，秩序和混乱对立了那么多年。

    谁都没有消灭谁。

    可见这几方的势力本就五五开。

    而在下层位面。

    巴纳罗斯魔所创造的尤格罗斯魔以雇佣兵的形式活跃在血战中。

    并且还统治着焦炎地狱。

    成为中立邪恶的阵营。

    从中也可以窥见到巴纳罗斯魔势力的庞大。

    如果没有相当的实力。

    战斗一旦开启，第一个出局的就是中立。

    更不可能成为双方的雇佣兵。

    恶魔可能会容忍。

    但是精明的魔鬼绝对不会同意。

    况且这只是一条道路。

    并不是直接擢升。

    似乎可能性也更大。

    嗡！

    墨菲再一次放逐了，又再一次出现的火元素主：“你的意思是对于我目前的天命之路不看好？”

    “难道魔法能量和心灵之力的归一，是错误的？”

    “未来的前途有限？”

    巴纳罗斯魔大笑道：“墨菲，你是想要以我的话语来验证未来吧。”

    “那我就满足你。”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条道路是错误的。”

    “因为你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当你固执的认为魔法就是心灵的衍生时，这一条路就已经是错误的了。”

    闻言，墨菲沉默了一下。

    自己为什么会以为魔法是心灵的衍生。

    具体还是源自坎伯特灵能研究协会的说法。

    当然，这也有着一系列作为证据的例子。

    然而这个说法一定是真的吗？

    魔法是天然存在的客观事物，还是位面心灵扭曲现实的结果？

    前者是施法者的看法。

    后者是显能者的看法。

    两者都能在客观现中起到作用。

    肯定是相对真理。

    但要说绝对，那可就不一定了。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代表国度天宇位面魔网（源海）的魔法女神密斯特拉会灵能。

    同样也没有表明祂不会。

    似乎察觉到了墨菲意识的变化。

    巴纳罗斯魔继续道：“看来你对此很有疑问，可由于所获得的力量真实有效。”

    “所以还没有全面质疑。”

    “盲人摸象，始终看不到事物的全貌。”

    “愚蠢的显能者也是一样。”

    “包括这些无体者的祖先希图。”

    “他们以为进入到了位面的心灵中，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殊不知，这会使得他们逐渐远离前进的方向。”

    “墨菲，还记得你是怎么进入这里的吗？”

    墨菲当然明白，自己是仪式进入这里的。

    然而接下来的遭遇，太过于离奇。

    本以为可以直接作用在身上的仪式，竟然将自己的主意识送了银色空间。

    又来到了无体者的世界。

    接着遇到了某种规则所化的奥蒂莉亚。

    最后又遇到了巴纳罗斯魔。

    搞得墨菲都快要无语了。

    一个仪式用得着那么麻烦吗？

    “你的意思是，这个仪式有问题？”

    墨菲顺着巴纳罗斯魔的话语说了下去。

    说实在的，他也有些怀疑这个仪式不对劲。

    但他已经进入了这里。

    再谈什么后悔也太迟了。

    而且也不一定是坏事。

    “当然有问题，你知道当年无体者一族为什么要来到位面的心灵吗？”

    “就是因为希图此人在当年潜入到了徽民的社会里。”

    “而且尝试加入升天隐修会中。”

    “偷学了一套所谓的升天仪式。”

    “再对其进行改进。”

    “改成了一套进入位面心灵之中和源海融合的仪式。”

    “并有着远超于升天仪式的上限。”

    “故而他在临死前带领无体者的全体成员，施展了这套仪式。”

    “结果你也知晓了，希图失败了。”

    “也没有成功。”

    徽民是一个强大的种族。

    也是除了巨龙以外，另一个拥有着固定史诗天命的种族。

    他们种族的创造者塔穆德，发明了真言铸体仪式。

    可以将人类转化成徽民。

    起初转化之人是向往着徽民那种强大的力量。

    而在塔穆德登神后。

    而且发现这个登神，是一个有迹可循的升天仪式后。

    许多的野心家为了成神。

    更是毫不犹豫地成为徽民。

    即便这个神是最弱小的微弱神力。

    但神就是神。

    和凡物是两个天地。

    这也使得徽民这个种族瞬间变得极为强大。

    不得不开始限制真言铸体仪式的流传。

    墨菲曾经就打算过，如果走不通回音之路，就彻底改变种族，进入徽民之中试一试。

    墨菲淡淡道：“希图真的失败了吗？”

    “我看不见得吧。”

    “他的心灵还好好的存在着。”

    “并且衍化成了一个世界。”

    “而我们就在这个世界之中。”

    “你就大言不惭地说他失败了？”

    是的，墨菲早就察觉出来了，艾利顿世界就是希图的心灵世界。

    一个强大到能够容纳生灵生存。

    和物质位面没有任何区别的世界。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法突破的传奇显能者的原因。

    因为这本就是希图的心灵。

    怎么可能再容纳下另一个传奇显能者的真实心灵？

    能够成功才是最大的奇怪。

    而能够创造出如此庞大的世界。

    希图失败了吗？

    那还真的不好说。

    巴纳罗斯魔笑道：“那你说说，现在的希图在哪来？”

    “作为一个失败者的名号，流传在诸多位面之中。”

    “这不是失败是什么？”

    “况且难道被囚禁在位面的心灵之中。”

    “一辈子都无法出来？”

    “这叫做成功？”

    “还是说你想要这种囚徒般的成功？”

    墨菲眼中精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联想到莫名的仪式。

    他的心中突然联想到了一个可能。

    巴纳罗斯魔揶揄道：“还不明白吗？我可是你的恩人。”

    “没有了我，你可就会顶替希图坐牢了。”

    墨菲恍然大悟：“我懂了，原来你就是狱卒。”

    “说什么阻道。”

    “真是脸上贴金的说法。”

    卡瑟利很久之前的统治者可是尤格罗斯魔，而希图的心灵世界出现在卡瑟利的位面心灵之中。

    证明当年希图的仪式是在卡瑟利当中举行的。

    所以眼前的巴纳罗斯魔明白希图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我想不单是希图，你也离不开这里吧？”

    “那么是谁，将你放置在这里的？”

    “是希图当年的敌人？”

    墨菲猜测道。

    至于为什么不杀死希图。

    因为到了希图的这个地步，已然是不朽的。

    杀死之后。

    也不过是在另一个地方复活。

    那就相当于离开监牢。

    所以不如命人看守。

    甚至还会采取一些措施让希图无法自杀。

    被墨菲揭穿了事情真相的巴纳罗斯魔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笑得越发猖狂了。

    笑得天空中的异界之门彻底连成一片。

    火焰汇聚在一起。

    变成一颗颗燃烧着大火的陨石。

    接二连三地坠入到城市之中。

    轰！轰！轰！

    这下子，不需要火元素生命体进行破坏。

    整个城市直接毁灭。

    剧烈的冲击波横扫整个大地。

    蘑菇云直冲云霄。

    又互相激荡。

    形成范围广大的积云层。

    远远看去既压抑，又震撼。

    至于墨菲何在？

    早就使用传送术溜走了。

    他又不是本体，也不想花费更多的灵能点使用【永恒之躯】。

    自然就跑路了。

    ……

    另一座城市中。

    异界之门再度打开，无穷的火焰和火元素再次从中冲出。

    展开新一轮的进攻循环。

    “看来你很激动？”

    “被我揭穿了身份，恼羞成怒的毁坏了城市？”

    墨菲对着巴纳罗斯魔嘲讽道。

    巴纳罗斯魔的语气淡然：“你想多了，假若我透露出这些信息，以你的智力还想不出缘由的话。”

    “你就不配当做一个法师。”

    “我就是狱卒，一个可怜到被顺手抓来的狱卒。”

    “但是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也不想被囚禁在无边无际的虚无空间之中。”

    墨菲沉默了一下，随手将路过的火元素生命体捏死。

    “所以说【灵能秘术】的仪式是希图流传出去的？”

    “欲要找来一个自己的替代品？”

    墨菲在艾利顿世界翻阅书籍的时候，找到了很多关于【灵能秘术】的痕迹。

    这些痕迹不是说记录得一模一样。

    而是相似的行文风格。

    就如同汉字一样，现代文明的用语不仅和文言文不同。

    而且十年前和现在也有区别。

    当然，【灵能秘术】是仪式。

    仪式肯定有标准的行文。

    并且希图也不会那么傻，真的不转变风格。

    奈何在一些核心部分。

    必须依靠无体者的知识。

    这部分是改变不了的。

    只能尽量隐藏。

    可惜，还是被墨菲通过翻阅图书馆的资料进行对比，察觉了些许端倪。

    当然，这也很可能是希图故意留下的。

    试图告诉那些走在灵奥合一道路上的生灵。

    你没有来错地方。

    你想要的都在这里。

    巴纳罗斯魔肯定道：“没错，没错，这么说来，你还想去吗？”

    墨菲毫不犹豫道：“当然，哪怕是作为代替品也好。”

    “只要能不朽，为什么不去呢？”

    “不朽后，就会有无限的时间，也会有无限的可能。”

    “况且只要希图不是混乱性格的傻子。”

    “就一定会帮助我，想办法让我出来。”

    “这样子循环反复。”

    “就可以和徽民一样，组建成自己的神系。”

    “无体者一族也能成为多元宇宙中的强族。”

    这就是墨菲察觉到可能有问题，仍旧继续前进的原因。

    毕竟再有问题，这也是一个不朽之路。

    对于那些虽然永生，但活得太久，实力太差，时刻提心吊胆担忧命运来临，必死的生灵来说。

    没有什么比不朽更让人心动。

    至于那些说不朽是孤独的，是寂寞的，是无趣的。

    跟说皇帝用金锄头锄地的没有任何区别。

    况且对于这些能够修改自身记忆的存在。

    保持新鲜感非常简单。

    每天清晨，都是新鲜的一天。

    “关押希图的人，就是知道你们那些生灵的愿望，所以就有了我的存在。”

    “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这是职责，也是我的想法。”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死亡，丢失掉自身的史诗天命。”

    “第二条就是签订契约，选择我给你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