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费拉这种大忽悠。

    墨菲还是决定跟他一起去看看。

    最多牺牲一个化身而已，反正也不会死。

    “费拉，你这套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预言什么，即便是真实的，也可以被曲解，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你之所见不一定为真。”

    墨菲老神在在地说道，即便他决定去看一下，也不会这么被动。

    费拉脑袋上的触手抖了一抖：“你们法师就是多疑，为何都不相信指引前进？”

    “在多元宇宙中违逆命运的最多个体，就是伱们法师。”

    “总有一种莫名的自信。”

    “自信凭借着自己的掌控将预言导向自己的方向。”

    生灵活于世，除了不朽，最大的追求还有理想，也就是实现个人价值。

    而传奇级别的施法者经常就死在这种实现个人价值的道路上。

    他们有时候明知道了预言。

    也不会假死脱身，放弃自我价值的实现。

    反而是信心满满的以自己的理解，解读预言，演绎预言，掌控预言。

    费拉就认为墨菲是这种人。

    墨菲淡淡道：“既然你这么相信预言，我想到时候急的是你，而不是我。”

    “别搞那些神神秘秘的仪式感。”

    “这种东西骗得了凡物，可骗不了我。”

    “你得拿出点诚意来。”

    “比如到底该如何踏入奥灵师的道路？”

    有些职业，游戏中就是一页书。

    在现实中可是千难万难，像神奥双修的秘术师还好。

    毕竟神奥一体都是法术。

    到了传奇都殊途同归。

    然而奥灵师就不同，心灵和法术的差别可大着呢。

    即便是传奇强者，也难以轻易的踏入。

    就连墨菲都被卡着。

    费拉沉思了一下：“你去过星界位面吗？你感受到星界的源海和这里的有什么不同吗？”

    墨菲表情一滞，【知识（位面）】所提供的知识，就和【知识（奥术）】一样，可不是面面俱到。

    这些他还真的不懂。

    “这里面有什么不同吗？”

    “果然，你是在这里成就传奇的，所以不明白里面的艰难。”

    费拉继续说道：“在很久之前将灵能和奥术结合在一起，是夺心魔的专属。”

    “因为他们天生拥有的高智力和惊人的灵能天赋，让他们轻而易举地走上了这条道路。”

    夺心魔是灵吸怪的一类，也是最常见的一类。

    其中的差别跟灵长目和人类差别一样。

    当然，三人成虎，凡物说多了也容易将其混淆。

    而费拉的话语也让墨菲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天生，难道只有灵能和奥术的掌握在弱小时才能将其融合？”

    费拉道：“这就是星界存在的形式。”

    “不同于其他位面，源海压制了心灵之海，或者心灵之海压制了源海。”

    “星界中的心灵之海和源海是平衡的。”

    “这似乎很惊奇。”

    “毕竟它拥有着所有位面的最大的心灵之海。”

    “可同时星界也连通了所有的位面。”

    “这些位面稍微逸散的源海能量，就足以和心灵之海达成平衡。”

    “也造成了星界之中独特的源海与心灵之海交融的现象。”

    “你可曾听说魔法也是生灵心中的幻想吗？”

    墨菲一愣，魔法不是现实吗？不是一种常量吗？怎么扯到了幻想。

    这就是这片时空的现实。

    实实在在的事物。

    就如同前世的物理常量一样，是真实不虚的存在。

    可他转念一想，在前世中魔法可不就是幻想吗？

    这确实是生灵心中的一种想象。

    “魔法确实只是多元宇宙的奇迹，相比于广袤的物质位面，魔法的存在实在太过稀少。”

    “可是心灵呢，难道也不是一种幻想吗？”

    “所谓心想事成，不过是疯人的呓语罢了。”

    费拉笑道：“但在自己的心灵之中，这就是真实。”

    “这个世界只是我的幻想，一个由我搭建的舞台。”

    墨菲淡淡道：“所以你为什么不去死，既然是幻想，那就赶紧梦醒。”

    费拉仍在笑：“做梦也需要做一场精彩的梦，才能睡个好觉。”

    “然而理论上来讲，无梦才是最好的睡眠。”

    “那是凡物，不是我们。”

    两人之间的交流开始逐渐偏离了主题。

    墨菲觉得心灵术士真的就是个疯子，并且这种从主观上臆测出来的想法，还没法证伪。

    从逻辑链上来讲，是无懈可击的存在。

    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了闭环，外人怎么辩驳都在他们的环内打转。

    这实在和墨菲的三观不合。

    这让他觉得，自己估计一辈子也无法在心灵术士的领域中突破传奇。

    “所以说，所谓的奥灵师，就是将原始魔力当做心灵生成的物质，构建出的一张独特职业？”

    墨菲也不是傻子，跟费拉扯了怎么多，还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是的，”费拉点了点头，“与其是说无数位面的源海让星界位面的心灵之海和源海平衡。”

    “不如说是星界位面逸散出无数的源海，让所有的位面存在源海。”

    “这就是心灵的伟大之处，也是心灵赋予了这片时空中的魔力。”

    墨菲听了费拉的说法，饶有兴趣地道：“那么众生灵魂能量呢？在心灵术士眼中，魂能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费拉道：“灵魂是不存在的，魂能只是魔力的残余杂质，这些杂质难以消化，所以近乎于不灭。”

    “而魂能又源于魔力，因此又具有一些神奇的魔法性质。”

    墨菲继续道：“心灵难道能脱离灵魂存在？”

    费拉则道：“为什么不能，传心者使用的是【心灵交换】，可不是【灵魂交换】。”

    是的，心灵术士就是那么离谱。

    他们占据别人的躯体，用的压根不是灵魂。

    就是纯粹的心灵。

    而且交换过后，保留着本体具有的心灵术士力量。

    墨菲冷笑道：“我倒觉得这种占据更类似于记忆的修改。”

    “一个生灵的思维，可是由记忆来决定的，只要换了思维，说是另一个人也正常。”

    费拉笑道：“那以你的观点，该怎么解释这种心灵交换的行为，不会损失心灵术士的能力。”

    墨菲道：“很简单，搬迁心灵世界不就行了。”

    “谁说心灵世界具有独特属性？”

    “说不定它就是一件衣服，谁穿上去都一样。”

    墨菲尽管这样说，可他的心中同样充满了疑惑。

    在这个世界上一个生灵真的有独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肉体可以被法术抛弃。

    灵魂也可以异能被抛弃。

    心灵也可以按照墨菲的说法也是被抛弃。

    难道仅剩下自我的记忆，才是一个生灵特有的特征？

    可是这些记忆可以被扭曲、编织、植入，又哪有所谓的唯一性？

    费拉大笑道：“你虽然这么说，但我已经感觉到你陷入了迷惘之中。”

    “怎么样，要不要相信心灵是唯一的。”

    “这就是一切的最终解。”

    墨菲回过神来：“如果这种方式能够让我成为奥灵师，或者登顶传奇心灵术士。”

    “我相信这些也是可以的。”

    墨菲想明白了。

    自己是天下无敌，还是没有欲望了？

    想那么多哲学上的玩意干嘛？

    他要战力，他要无敌，他要这种实实在在的东西。

    这些才是他目前的追求。

    “所以到底该怎么成为奥灵师？”

    如果费拉张口闭口还是玄学，什么心灵认知，世界观认知。

    墨菲觉得可以算了。

    这种东西就跟他虚构的德鲁伊教派概念一样，是虚无缥缈的玩意。

    哪怕使用【编织记忆】修改他人的经历，也是一个难以成功的事情。

    然而奇怪的是。

    墨菲如若使用【心智魔种】将自己的心智引入他人的潜意识中，却可以让对方激活灵能。

    即便是一个没有任何灵能潜质的生物。

    这似乎表明只要打造一模一样的心灵，就能够拥有灵能。

    然而这种激活是有损的。

    因此墨菲也不能以此反驳费拉关于心灵的唯一性。

    费拉道：“很简单，只要你跟我一起去个地方就行。”

    “那里有着帮助法师中的灵能兼修者，突破成为奥灵师的神器。”

    “在那里你也会见证到预言的真假。”

    墨菲摇头道：“你那神器是动不了吗？给我搬迁过来。”

    “你们那么相信预言，也通过预言找到了我。”

    “如果我不去执行预言，会发生什么？”

    “你该不会说命运会将我推动向那一步吧？”

    “既然如此，那你们更不应该找我。”

    “什么都不做，等着就行。”

    “反正预言会实现的。”

    费拉无语：“相信预言不代表不执行，万一预言的后果非常严重，到时候你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墨菲冷笑道：“说来说去，你们也和那些试图操纵预言的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之前指责我的说话，更是万分的可笑。”

    墨菲觉得，真正相信预言的应该是躺平的，但凡有一丝行动就是不尊重预言本身。

    而按照预言行动的生灵，不就是希望预言的结果是他们所想要的吗？

    否则何必尽心尽力的操劳？

    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