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然生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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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夜幕降云城

    因为那个副宫主的最后一句话,祖庚年得以进入武道宫。

    对此,他对那冷漠的身影多了一份敬意与好感。

    祖庚年询问后得知那位副宫主的名字叫做寒川。

    交完三年的学费,兄妹二人成为了云城武道宫的学徒。

    星岚数了数自己所剩的十两金子,义正言辞地要求兄妹二人要好好学习。

    接着三个人走出武道宫,来到临近的御然司,为秋儿办理了相关手续,领取了御然令,秋儿才正式成为一名御然师。

    兄妹二人今晚就能入住,星岚则打算在云城继续当御然猎手。

    夕阳西下,三个人在武道宫的大门口分别。

    “我以为你不爱财呢?”祖庚年随口说了一句。

    星岚听后顿时面露悔色。

    “你不说倒还没事,你一提我就后悔不已。我这一天亲眼目睹五十两金子变成十两,要是知道金子这么亮眼,我当初就该把你绑回八谷城换那一百两黄金了!”

    祖庚年知道星岚在开玩笑,便附和着说:“没想到你现在还在馋我的身子,女人呢,女人!”

    星岚当即愣住,她没想到看似正经的祖庚年也能说出这等浑话,顿时语塞于喉。

    “恶心!”秋儿瞪着兄长,然后上前一把抱住星岚,“我舍不得你,姐姐。”

    被这小姑娘一抱,星岚忽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在颠沛流离的童年记忆里,她只记得妹妹曾这么亲切的拥抱过自己。

    “秋儿,姐姐也舍不得你,不过我就在云城,有空就会去看望你。”星岚说。

    看着眼前煽情的一幕,祖庚年心中莫名地感动起来,差点就要落泪。

    夜幕无声无息地降临大地,云城的街巷里亮起了万家灯火。

    与星岚分别后,兄妹二人跟随着侍从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才来到了学徒居园。

    学徒居园的门房中,缺了一颗门牙的园监正在跟人诉苦。

    “那不是我的错,他们却惩罚我,这算什么事儿啊?”缺牙园监说着,一脸委屈。

    “你跟他们说你没有错吗?”身旁的人问。

    “说了,我说了啊,我说那不是我的错,可他们非要赖在我的头上,我是真的冤枉啊。”虽然已经老得头发花白,但缺牙园监似乎要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你等我收拾一下,咱们出去喝点,你也好解解气。”

    “好吧。”缺牙园监叹了口气,“真他奶奶的晦气。”

    缺牙园监的同伴推门离开后不久,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你好,我们是新来的学徒。”

    缺牙园监吐了口痰,不耐烦地起身开门,看见来的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女孩。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兄妹今天刚报名的学徒,带我们来的人说让您给我们安排一个住处。”祖庚年礼貌解释着。

    “这天都黑了,你们才来啊!”缺牙园监吼道。

    什么态度呀!祖庚年心有不满,但还是客气地赔礼道:“报名晚了,又有事耽搁,还望谅解,我们需要临近的两间房。”

    缺牙园监回屋拿了一串钥匙,然后看着祖庚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良久后突然开口:“不懂规矩吗?五十文的选房钱。”

    要钱!祖庚年一惊,心想自己和妹妹的学费还是星岚出的,自己现在是一贫如洗,那里还有钱。再者,就凭这园监的态度,就算有钱,祖庚年也不愿意给。

    “没——”祖庚年刚想说,却被妹妹拉扯了一下。

    秋儿凑到兄长耳朵边,悄声告诉他,星岚给自己留了一锭金子。

    “怎么了,到底有钱没!”园监侧着脑袋问。

    “难道不给选房钱就不给我们安排住宿了吗!”祖庚年质问道。

    园监咧开嘴舔了舔牙齿,说了个好。

    随后他便带兄妹二人来到了一居园的一处角落,这里有两间昏暗的厢房,不仅小还阴森森的,根本不像是人能住的地方。

    “你!”祖庚年怒气冲冲地看着园监,秋儿拉着兄长劝说他还是给换房钱的好。

    “我?我怎么了,你们不守规矩,那就要承担的起代价。”园监漫不经心地说着。

    看着园监蛮横的神情,祖庚年越想越气,心想怎么能轻易就让这家伙得逞呢!

    “我——”祖庚年大吼一声,正想说些狠话,却听得身后有东西落地的声响。

    祖庚年回头一看,发现一位路过的姑娘面前掉落了一堆书籍,因为那姑娘离自己不远,他以为是自己吓到人家了,便上前帮人捡书。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祖庚年赔礼道。

    “不要紧的,没事没事。”姑娘紧张地小声回应着。

    “怎么滴,你要不要住了!”园监大喊。

    祖庚年咬着牙,面对园监:“我要跟武道宫管事的,好好聊一聊你这学徒居园的园监。”

    “怎滴!你还想告我?你有那个能耐吗?我收了五年的选房钱了,会被你给搅和了?我告诉你,今儿这两间房子你也甭想住了!”说完园监拿上钥匙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么嚣张?”祖庚年有些惊奇。

    “哥,你就给他些钱不就好了。”秋儿埋怨道。

    “给他钱?我给他一巴掌!”祖庚年愤懑不平着,“看我不去揭发他!”

    “那个……”

    正要走,祖庚年听到那姑娘的细弱声音。

    “你们是没地方住了是吗?”姑娘怯怯地望着祖庚年。

    祖庚年走到姑娘这边,说:“是啊,这老头逼着我们要钱,真是气煞我也!我要去找管事的说道说道。”

    “你别去。”姑娘声音突然一高,然后陡然又恢复轻声细语,“他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因为老母病重,跑了妻子,还有一个患病的儿子要养,所以大家都在忍让他,他收取些房费,教夫子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揭发了,也没什么用。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秋儿瞪了兄长一眼,祖庚年的怒意也消散了些许,惊疑道:“我还从未见过态度这么差的可怜人。”

    “我今天刚搬离武道宫,你们若是不嫌,可以在我之前的院子住下。”姑娘轻声说着。

    “真的可以吗?”祖庚年问。

    姑娘点了点头,然后带兄妹二人来到了一处小院,这小院比刚才的两间破旧房屋气派许多,甚至比祖庚年看到的其他居室还要好。

    秋儿看上去很是喜欢这院子,在北云土林遭了那么多罪,祖庚年也很想躺在大床上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这样真的不会给你添麻烦吗,姑娘?”祖庚年再次问道。

    姑娘连连摇头。

    “你别去惹事就好,院子你们住下吧,我还要回家呢。”

    “谢谢姐姐!”秋儿开心地感谢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把书拿回家吧?”祖庚年问,今天得到了很多好心人的帮助,他十分感激。

    “不用了,不用了。”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小,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啊,黄老爷爷和御然师姐姐,冷漠大叔,还有刚才这个姐姐,他们都帮了我们大忙呢!”秋儿细说着。

    “是啊!”祖庚年感叹地呼出一口气,突然感觉到脚腕刺痛难忍,“秋儿,去看看洗澡桶在哪里。”

    “好!”秋儿蹦跳着跑进了屋子里。

    祖庚年蹲下身子,坐在台阶上撩起裤脚,发现脚腕部位的皮肤下蔓延开一条条黑色的筋脉,细看好似还在蠕动。

    ……

    八谷城福寿堂中。

    “我都听说了,一百两黄金悬赏祖庚年?可笑!……不许你再胡来了听见没有!”张忠训斥着儿子。

    张安顺一脸不服。

    “爹!他打了孩儿,孩儿咽不下这口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张忠大喊着,“你连这点小气都忍不下去,日后你还怎么继承我的位置,继承你爷爷的位置,我们张家的家业你要怎么壮大!”

    张安顺红着眼睛,哑口无言。

    “顺儿,爹不是不心疼你。但是你要记住,我们是聪明人,聪明人不以武力为上。从今天起,我要扣你一半的银子,不许你再悬赏祖庚年,知道吗?眼下你和祖香荷的婚事最为重要。”

    见儿子不回答,张忠又加大声音问了一遍:“你听清楚了吗?”

    “孩儿听清楚了。”张安顺咬着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