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玄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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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烟云楼女子寻仇,广寒宫倾城守情

    扬州境台州内,烟云楼上。

    一个有倾城之色的女子,她面无血色,身穿白色素衣,手持青玉长剑,一脚踹开房门,把里面床上的苟合的男女惊吓得慌不择路,连忙高声呼救,她蹙眉凝神一看,却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这女子清冷秀丽,美得不可方物,如诗言:墨黛青颦低蹙眉,润臀翘炽纤葱指;玉臂柔骨多姿腰,皓齿朱唇上微挑;仙姿柳背羞璧足,面若芙蓉清出雨;藕肤莲腿明沉鲤,杏脸桃腮暗思君。

    妓院里的打手已然围了上来,只是慑于女子手中如冰般寒冷的玉剑不敢上前,女子冷眼张望,正要动手,忽然听得不远处一间房里传来男子的歌与琴声。

    “我正在楼上饮酒取乐,耳听得屋外轰鸣,白刃空影泛刀光,却原来是女子来寻我的情,我也反思是哪里招惹了母老虎,不想是上月窃了她的玉,好嘛好嘛,你来便来了却要请我吃剑,且就请进,我与你聊心,我这里只有琴酒人三个,既无埋伏又无兵,来来来,快来快来,听我抚琴……”

    还不等男人唱罢,女子的剑就悬在了男子的喉咙上,只消轻轻一划,男子便只怕华佗在世,神仙也难救了。

    女子冷冷的声音响起:“你想怎么死。”

    男子嬉笑道:“谁说我想死?”

    “哼,死到临头居然还如此油腔滑调,真是愚不可及!”

    男子谈笑风生,怡然自若:“我打赌,你舍不得杀我,三……二……”

    眼看就要数到一,女子大怒就要杀他,男人往后一闪惊讶道:“凝儿,你来真的?”

    凝儿嗔怒骂道:“登徒子,我今日必要取你性命!”

    说着径直往男人身上刺去,男人躲闪几次都惊险万分,险些被划过。

    女子恼羞成怒,趁男子翻滚过后站立不稳奋力一刺,男子顺势往凝儿的娇躯身上撞去,凝儿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压在地上,她云娇雨怯,正要发怒却见男人一脸痛苦,口吐鲜血,似乎这一剑将他捅了个透心凉。

    凝儿惊吓得花容失色,惊惶万状,自己吃了多少苦头寻觅他一月却落得这个下场,不觉泪水就溅出了眼眶,她流着泪骂道:“淫贼,早知如此,当初为何要作践于我……呜呜……”

    忽然男子眉开眼笑,朝她做了个鬼脸,原来方才剑只是穿着衣服一侧而过,而他咬破舌尖故意吐出一口鲜血以作自己中剑的假象。

    “原来你哭得样子也这么美啊……”

    凝儿见他无事又惊又喜:“你……你这贼子……”

    正还要动手,男子笑了笑,扼住手腕取下她手中宝剑,嬉皮笑脸地说:“刀剑不可胡乱示人,恐有失身之险。”

    凝儿听得娇羞万分,又对他心生嗔意还是要杀他,又待挣扎之时却被男子点了穴道,顿时动弹不得,男子拦腰抱住她娇柔的身子掀开床幔,轻轻放在床上。

    “淫贼,你除了趁人之危还会什么?你这淫贼,放开我!”

    男子叹了口气无奈道:“那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别杀我行不行?”

    凝儿嗔道:“痴心妄想!我绝不放过你。”

    看着这倾城倾城之貌的美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男人叹了一口气,她一心只想杀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自己跑了这么久还不是被她给追上了,于是将地上的宝剑捡起,横在了两人中间。

    凝儿触目心惊,心惊胆颤道:“你……你想做什么?”

    她以为男人想要杀她以绝后患,但没想到男子解开了她的穴道,主动将宝剑放在了她手里,然后闭目凝神,引颈就戮。

    “既然你不肯原谅我执意要杀我,那你就动手吧,我绝无怨言。”

    凝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见男人慷慨赴死的模样她愣住了,转而委屈涌上心头,瑶鼻一酸,苦楚就如潮水般奔涌而来,只听得仓啷啷一声,宝剑被她丢在了地上,凝儿大放悲声,声泪俱下。

    “你怎的不杀了我?你杀了我罢!你这恶人啊,为何要这般折磨我……呜呜……”

    男子一见连忙将她拥在怀里,却被她推开了,男人又搂住她又被推开,反复几次她也不再挣扎,靠在了男人的怀里如诉如泣,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叫人心碎。

    “凝儿,唉呀,何苦这样子,你这傻丫头……”

    在外边看热闹的众人一开始以为是哪家女子寻仇,看到这才明白原来是一场闹剧,于是哄散了人群顺便帮他们把门也带上了。

    凝儿嚎啕大哭,哭得昏天暗地,她曾想过找到男人时将他一剑杀了再自尽以谢母亲留下的基业,但是看到他的一瞬间心就软了下来,手中的剑都拿不稳了。

    “登徒子,你怎的不杀了我,杀了我你岂不痛快!”

    男人反问道:“那宫主怎么不杀我了?”

    凝儿又羞又怯,不敢说话。

    男人笑了笑,顽皮问道:“难道宫主和我一样都下不了手吗?”

    凝儿美目流转,星瞳闪耀望着情郎:“淫贼,我恨死你了啦……”

    两人依偎在床头说着情话,男人抱着佳人,把这风华绝代,情窦初开的美人哄得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后人诗曰:慕情恨君意如此,千里寻人只为死;烟云楼上琴声在,宝剑落地床帷事。

    三年后……

    天下之州,谓之神州,神州西北一州乃是雍州,极北之地于云海峡谷瀑地中有一宫名称广寒宫,广寒宫内有一宫主,时年芳龄二十二岁,生得人仙姿国色,绝代佳人,雍州城城主曾言:若得其一句爱慕之话,愿以倾城相赠,所以当时人们都称其倾城宫主。

    倾城宫主天资聪慧,美妙绝伦,自十年前母亲被选中作了仙子后,她就接了广寒宫宫主的身份,掌管这极寒之地。

    话说天赤历年1010年,寒梅腊月中旬的一日,广寒宫后院中,倾城宫主身着貂衣,亭亭玉立,独自伫立在一枝红梅前良久,心中思念一人,止不住的叹息。

    忽然,从身后走来一个俏丽清秀的女子,对着她施礼道:“宫主,有男子从远方而来。”

    倾城宫主惊喜万分回头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

    婢女回道:“那人乃是雍州城主的使者,每月都来殷勤之人。”

    倾城宫主一愣,叹了口气,微微蹙眉道:“怎么又是他?凉儿,你去打发他走吧。”

    “是,宫主。”凉儿施了礼,下去了。

    倾城宫主心中酸楚,看着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心中似乎不停地可笑自己的傻:“这般天气,他怎么能来?凝儿,你怎么这么傻,他红颜知己不知道多少,此刻不知道搂着哪个美貌的女子呢!我若是他就是明年也不肯来了,你却眼巴巴地等他来,把眼都忘穿了罢。”

    她越想越觉得凄苦,不由得眼眶红了,此时身后又进来一个女子,呈上一份清单:“宫主,这是本月对外出货的药材及每日明细,账房已将月奉都发给她们了,请您过目。”

    倾城宫主叹息道:“不必了……本宫今日烦闷,你陪我说说话吧。”

    “这……宫主,外边冷,进去说吧。”

    宫主美目垂帘,微微点点嗪首,走进内屋,婢女点上炉火,沏了香茶,替宫主将白色貂衣更了,换了一身青色素服,只见她身材纤细,凹凸有致,面如冰雪,身似轻鸿,美艳无双,丝毫不输当年她母亲之貌美。

    主仆分次而坐,美宫主把茶盏来,幽幽闷了一口,脸上血色稍转,红唇鲜艳欲滴,脸蛋白里透红,正如窗外寒梅,雪中绽花。

    “凉儿,本宫今日心烦,将那葫芦里的酒打上几勺热来。”

    “是。”

    婢女去了宫主卧室,将那小小的黄色葫芦取来,摇摇晃晃里面已然只有些许了,她对宫主说:“主子,这酒只有半勺了。”

    倾城宫主惊道:“怎的只有半勺?莫非遭贼了?”

    婢女不敢多言,倾城公主又问,婢女才吞吞吐吐道:“宫主,您忘了前日大醉了吗?”

    倾城宫主这才想起,前日独自喝得醉醺醺,若不是凉儿将酒葫芦捡起,恐怕这葫芦都不知掉哪儿去了。

    她叹了口气说:“也罢,将那半勺温来我吃罢。”

    一旁的账房女子问道:“宫中之酒何止百吨,每月都有慕宫主之人送丝绸酒食而来,宫内亦每月下山买存品,若宫主有意饮酒,卑职即命人取来。”

    倾城宫主摇了摇头说:“唉,你不懂。”这时婢女将那半勺酒从火上取来,倒在宫主酒盏里,她似乎舍不得,慢慢品着,又吩咐婢女盛满。

    账房女子迟疑了一会,问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叫谢子衿的男人?”她说这话小心翼翼,忽然见宫主有意无意看了她一眼,她连忙伏地拜曰:“霜儿失言,请宫主责罚。”

    倾城宫主哀怨地喝下一口酒,说声:“坐。”账房女子才又坐下,陪着主子一齐叹息。

    “霜儿,你可知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霜儿回答说:“不知道,霜儿自幼就跟随宫主,不曾接触他人,难道,宫主爱上那个男人了吗?”

    倾城宫主羞涩地看了她一眼,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你不懂。”倾城宫主又说,想起那男人,嘴角也挂起了微笑。

    凉儿这时候嗔骂道:“他也真是没良心,不晓得宫主多么尊贵的人儿,却叫他得意去了,要叫我说,哪日逮住了他关个十年二十年才好。”

    倾城宫主刚刚还想起这丫头的好,此时听到这话心生不悦,便斥责她说:“不许胡说,凉儿,是谁教你说这话?你又和谁说过?”

    凉儿惊吓,连忙说:“没有,不曾听说也不曾说过,主子,你是知道凉儿的,凉儿只在你的面前敢说话。”

    倾城宫主见她害怕,语气稍缓说道:“你怕什么,难道本宫是毒水猛兽吗?只是不要胡说就行,我又不曾打过你。”

    凉儿急忙说:“宫主乃是天下第一大善人,天下第一大美人,凉儿只是不愿你心里难过而已。”

    倾城公主笑着摇了摇头,宠溺地捏了捏凉儿柔嫩的小手,将那最后一点酒吃了,手中握着那个酒葫芦,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思念,惹得两个下属也跟着叹息。

    这酒乃是九月谢子衿从豫州京城而来,带给她的礼物,倾城宫主每次想他都舍不得品尝,眼看三月之约将到,天寒地冻来临,倘若那小贼还不来,怕是只能来年春雪消融再见了,到那时春日也难来,恐怕又是一年只见一面。

    想到这倾城宫主思念更甚,这北地极寒,虽然衣食无忧,但终日寂寥,怎得度日。

    想到这里不免心生哀怨之意,于是吩咐霜儿去打酒来,这些个婢女又不善饮酒,只能自饮自酌,直到微醺,正欲再温,凉儿制止说:“宫主,今日饮够了,吃多了伤身子。”

    一旁的霜儿也劝,倾城公主哀叹一句:“我要这身子作何用?终究在此孤独终老,倒不如早些魂归,惹我心生烦闷。”

    她说这话忧愁甚多,转身回了闺房,只留一地的哀愁,两个婢女见状也不知怎办,于是将茶酒杯盏撤了,吩咐其她婢女退了,留倾城宫主独自睡在闺房里。

    她坐在床头,手中握着一支发簪,不知不觉夜深了,她却神情意乱,不觉困倦,只道是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忽然有人敲响房门,倾城宫主因酒力不盛,十分惫懒,问一声:“何人?”

    “主子,是奴婢。”

    原来是凉儿,宫主道:“进来吧,门未锁。”

    凉儿走了进来,对倾城宫主说:“今日主子吃了酒,恐怕主子受凉,奴婢给主子准备好了香汤,凉儿给主子洗浴。”

    倾城宫主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我困累了,你下去吧,今日早些睡吧。”

    “啊……这,那好吧,主子万福,奴婢退了。”

    凉儿走了之后,倾城宫主哀叹了一声,正要吹熄蜡烛,门外又响起几声敲门声,她愣了一下,问道:“凉儿,还有什么事吗?”

    门外没有回应,又响起几声敲门声,倾城宫主神情凝重,蹙眉走到门前,问道:“何人在门外?”

    但是门外依旧没有回答,随着重重的敲门声,倾城宫主打开房门,一个高她一头的男人瞬间就扑了进来把她拥在怀里,倾城宫主花容失色,推开了那男人骂道:“你是哪里来的淫贼?敢侵害本宫!”

    那男人扑打着身上的雪花,收拾妆容,那俊逸的面容就显在倾城宫主面前,他笑道:“怎么?宫主不欢迎我吗?”

    倾城宫主着定睛一看,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情郎吗?顿时欣喜不已,想扑上前去撒娇又害羞自己的身份被他看轻,于是娇嗔道:“我怎的欢迎你?你偷入圣宫,该当何罪?”

    谢子衿也不恼,淡然一笑说:“莫不是宫主将我忘了,也好也好!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罢,我去也!”

    说完一个瞬身,朝门外一闪,滚一圈上了房檐,一眨眼就不见踪影了。

    倾城宫主花容失色,立刻就朝门外跑去观望,哪里还有人影,只有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和呼啸的冷风,再无其他。

    盼了多久才把情郎盼来,还没说两句话他就走了,倾城宫主急的嗔骂道:“走了好,你走罢,这辈子也别来了才好!”

    院子里回响着她孤零零的话语,她心中一凉,看来谢子衿是真的走了……那个坏人,居然这般不禁说,自己思念他许久却不听得他安慰自己一句,居然就这么走了。

    想到这里她委屈万分,瑶鼻酸苦,月光下两束流光就从眼眶中流了下来,她一边哭泣一边嘴中嗔道:“你这恶人,每次都引我伤心落泪,我在这寒地到底在求什么,不如使我早些死了罢……呜呜呜……”

    晶莹的泪珠在俏脸上闪烁,与飞雪一般清澈,似火炉一样滚烫,倾城宫主一边挽着袖子擦拭,泪却止不住的下坠,直到被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身后抱住,她欣喜万分,泪也随喜而止。

    “宫主,看你哭得我心也要碎了,乖啊,不哭了。”

    倾城宫主含羞又欲,却不敢挣扎,只是转身看着他的面容,又哭又笑。

    谢子衿笑道:“怎么,现在不说我是淫贼了么?”

    倾城宫主笑靥如花,撒娇道:“淫贼,我说你是淫贼难道说错了吗?你这登徒子,真真是最坏的贼子,你这一进来就抱着人家,也不知道羞耻,看我叫凉儿来,把你拖下去打二十丈才好。”

    她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抚摸情郎的背,把整个小脸都埋进他的胸膛,而谢子衿的手在她的腰上抚摸,隔着她单薄的素衣揉捏着她的娇躯,倾城宫主脸上羞红一片,又兴奋又害羞,却不去制止情郎的动作,反而希望他更加用力疼爱自己。

    “三月不见,让我看看你,凝儿,你好像更美了。”

    倾城宫主扬起美脸,看着郎君,眼中含情似水,口中却哀怨道:“你这负心人,也知道三个月了,凝儿还以为你不来了,这般大雪七日就能将山路封了,你若困在其中,要把你冷死了也。”

    谢子衿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凝儿这般爱我,我怎能不来?让我亲亲凝儿。”

    话还未说话,倾城宫主眉开眼笑,主动将冰山雪唇送到男子唇间,两人约定每隔三月私会一次,然而去年因为大雪封路,导致谢子衿未能与她相会,她今年才会面谢子衿一次,如何心里不想念。

    “唔嗯……子衿,你的手好冷……”

    原来谢子衿仗着自己有神行术,没有穿大衣就单薄上山,虽然健步如飞但难免受冰寒之苦,刚才在屋外已经冻得不行,见凉儿走远了才进来敲门,此时一只手搂着倾城宫主的雪背,把宫主冻得厉害。

    凝儿一脸心疼地看着情郎,想他不远千里来只为见自己一面,又是欣慰又是喜悦,说:“子衿,你受苦了。”

    “不说这个了,我得洗个澡,这鬼天气,冷死我了。”

    凝儿脸色羞红,牵着他的手说:“你跟我来。”于是打开房门走到后房,推门一看原来是个房间里的室内温泉,这里冬暖夏凉,乃是斥巨资构建房舍所搭成的。

    谢子衿三下五除二脱了衣物跳进温泉里,倾城宫主羞得杏脸桃腮,也不管他是如何邀约,急忙走出了温室,叫来了凉儿,教她找件男子衣服。

    凉儿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姑爷来了?”

    倾城宫主羞道:“说什么呢,快去找。”

    “啊?这奴婢怎么找得到啊,宫里没有男儿主子又不是不知道……”

    倾城宫主道:“你这丫头,平时不是总说自己机灵么,怎么这时就说没法子了?”

    凉儿低头想了想,忽然笑着说:“对了,今日上山献殷勤的使人礼物未收回,我去瞧瞧有甚么貂衣毛裳之类。”

    “嗯?怎的那人的礼品未带回去么?本宫之前不是说了凡是那人的礼物统统不要,你敢不听我的旨意么?”

    凉儿见宫主娇声叱责,连忙摆脱干系:“主子,不干凉儿的事,那领头的人说体力乏累,要歇息一会,奴婢就不曾看管他们,谁知他们竟都空着手下山了,这才遗落在宫里的,实实不是奴婢留下的。”

    倾城宫主心有不悦,但知道也不能全怪凉儿,此刻情郎在房里洗浴,她暂时不去追究,于是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不怪你,你起来去找一件男儿衣服,要快些。”

    “是!”凉儿答应一声,趋步跑去,倾城宫主看了眼西南方向,微微蹙眉,天空中星辰闪烁,似有大事将临。

    毕竟不知何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