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度过充实的一周,周六又开始下雨了,神尾川的两岸种满了樱花树,而作为从小在这一片区域长大的两人,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渗透着回忆。
河水并不算清澈,但能看见锦鲤游鱼。
与同为大阪川水系有名的曲池川与铃木川不同。
神尾川远离新线忙碌的喧嚣,人少僻静。
行走在岸边的小路上也同样能够悠闲的拍照赏花。
强风吹拂,卷动河面上的片片涟漪,水面在阳光下波光潋艳。
樱花树绿叶延伸的枝蔓下,青苔与蔓藤爬满的水边石台上。
西野七濑小手按住被风刮起的裙摆,跟随风来的方向极目远眺。
湛蓝广阔的天空,有樱花树扰动的乱叶飘零而落,它们随水沉浮,被游鸭所拨动。
清风持续拂过她的脸颊,穿过她的发丝,凉爽安逸的风使她闭上眼,微微抬头享受畅心的片刻愉悦。
背后樱花树繁茂的绿枝一直延伸到河面上,浓荫盖住了她眉弯目秀的精致容貌。
娜酱一身洁白的小礼服让她更像是出落在池塘边的夏日白莲,洁净得不染纤尘。
佑光安静凝睇她轻灵的背影。
小时候娜酱坐在这里偷偷哭泣,抱着自己的样子也悄然浮现。
如果没有她一直陪在身边,自己会不会像前世那样默默无闻到无人关心。
“光酱...不开心吗?”西野七濑回过头来。
“为什么要这样问?”佑光对娜酱道。
“光酱每次有心事的时候,都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娜娜。”
“很敏锐啊。”佑光笑了笑。
“是光酱太明显了。”
西野七濑转过头,亮黑色的小皮鞋在岸边的河面上交错晃动,轻哼着调子,声音婉转灵动。
“娜酱有很多东西都是光酱给的,所以娜娜也一直在偷偷关注光酱。”
佑光看一眼她上下轻点水面的小皮鞋,那一片的游鱼都被她吓到了远处。
“也不是什么心事,就是和你坐在这个地方总是很放松,放松到能想到很多往事。”
西野七濑嘴角勾勒出好看的笑,“那时候娜娜很喜欢跟着佑光。”
娜酱的笑,佑光想到了那个无论自己在做什么,都紧跟在自己身旁的小女孩。
“很粘人,还不能讨厌她,因为她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旁边,一言不发。”
“但光酱也没有赶她走,还会教她新东西看书。”
西野七濑绽放的笑颜,那份稚气仍未退却。
佑光不禁拉起她柔软娇小的右手,拇指轻轻滑过她的掌心与指间。
以前一紧张,娜酱就会用这只小手抓紧佑光的胳膊,小手抓的还挺疼。
“可是接触了那么久,她一句话也不说。”
“娜酱...是怕自己说的话不好听,会被讨厌,会少了她唯一的朋友。”
十指相扣,掌心传来《友谊》的感情。
佑光想起西野盛太说过娜酱喜欢自己姐姐的那一面。
“娜酱。”
“光酱...?”西野七濑扭过头,墨黑色的眼眸连续眨了好几次。
“想不想抱一抱?”
“光酱...不会乱摸吧...”
“不会。”
“那...好...”
一同俯看神尾川里的游鱼,樱花,西野七濑向佑光凑近了些。
“不再近点吗?”佑光拍了拍垫坐的纸壳,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嗯...”
佑光伸出右手扶着娜酱雪白的肩膀,让娜酱缓缓往自己的怀里靠,然后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娜娜喜欢这样子?”
西野七濑微微侧头,小脑袋靠在佑光的胸口下意识的蹭了蹭感受了一下,“光酱...为什么会问这个?”
小小的女孩子靠在自己的怀里,似是撒娇又似是享受。
“以前娜娜就喜欢抱。”
西野七濑动了动红红的唇,小手攥紧她们合十的手:“现在...不一样了吧...”
连风都透不进两人紧贴的身体缝隙。
“依我看还是一样的,一样的喜欢撒娇。”
“...算是撒娇吗?”
西野七濑害羞的说,视线顺着自己纤细的胳膊,看向自己与佑光合十的手。
“算的。”
佑光托着她的肩,细软肌肤的触感从指间丝滑入心。
“其实以前我很少想过以后能和你走到一起。”
“娜娜明白...光酱在很早以前一定是这么想的。但娜娜之后长大了一些,光酱就喜欢偷偷看她了。”
“你知道?其实那时候看你还是会有一些——”
一只小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少女手掌的香气随即涌入鼻腔,呼吸间便能动摇心神。
弱气的声音继续响起:
“...以前娜娜不知道,娜娜一直都知道光酱把她当成小女孩...很多时候都会刻意回避...”
“但是...娜娜是会长大的...”
西野七濑凝汇她的墨黑色眼眸,带有阳光一样绚烂的色彩:“现在,娜娜已经变成了光酱的《朋友》...
“会为了以后去努力做的更好...娜娜以后能依靠的也只有光酱一人,为了光酱,娜娜会竭尽全力的。”
上杉櫂通过她的眼睛明白,她对自己的喜欢,要比自己更加深沉。
或许是以前帮助她、接触她太多,这份深沉的喜欢才能跨越十多年时间的消磨,在此刻彰显出来。
最近和她回忆过往,老是夹杂着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为什么不开心一些?
“别说这些太沉重的事情。”
佑光对娜酱笑了笑,“我们只需要知道娜酱喜欢佑光,佑光也喜欢娜酱就行了。
河面漂流的浮叶起起伏伏,随水游曳,倒映出的如梦一般的画面。
娜酱抓紧佑光的胸膛,依依不舍地离开对方。
佑光看到她抿了抿嘴,好奇地问:“什么感觉?”
“光酱的味道...甜、甜甜的...”
两人的童年,互相交织穿插着,紧密贴合,密不可分。
一起背着书包上学,一起穿过大街小巷,一起坐在屋檐下吃欣赏细雨。
自己坐在公园内看书,而她就将自己认为最好看的花儿笑着捧手送给自己。
一幕幕回忆在脑海中闪过,唯有她绚烂的稚嫩笑颜难以忽视。
贯彻佑光童年的娜酱,也要在以后一起继续努力走下去。
“光酱.....”
“别说话。”
......
随着少女胸口起伏的,是娇弱呼出的炙热气息。
尽管有绿荫遮蔽太阳,但这份缠绵的情丝已经被深深撩拨了起来。
“......”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四目交汇,相对而视。
“太阳快落山了吧?”
“快了......”
“还是这么热啊。”
“嗯......”
佑光托着少女发烫的身体,盈盈汗水已经打湿了洁白的小礼服。
柔和的发丝已经有数根凌乱在发烧般的滚烫小脸上。
“最近有在蓄头发吗?比以前要长不少。”
“嗯,娜酱想束点头发在前面。”
“是感觉会更可爱些。”
双手搂着她的腰和背,已经能摸到那湿濡衣服的涔涔粉汗。
“该回家了吧?”
“晚饭的菜还没有买。”
“去你家还是来我家?”
“光酱家吧......娜娜想吃绪子酱的菜了。”
佑光没有续下话,停顿一秒后才继续说:
“天气很热,衣服现在汗津津的,必须...要洗个澡。”
西野七濑小愣一下,羞涩地抬头看着佑光,雪白的肩膀已经滑下了数颗汗滴。
没有直接说明,但意义已经不言而喻。
“同意了?”佑光能感受到娜酱的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
左手仍旧合十紧握,西野七濑低下了头,有着澹澹色彩的眼眸闪动着温润的光:“和上次一样。”
佑光牵着她的小手踏上岸边低矮的老旧阶梯。
邻近傍晚,太阳的余温炙烤着沉云,层层叠叠翻滚的云海饱含惆怅的橘黄与暗金,共同交织成油画般梦幻天空。
红黄配色的都电荒川线驶过路面,厚重车身带来的风轻柔她的脸庞,夹道旁的油菜花与柔和的发丝同时向右飘起。。
电杆上发出叮铃铃铃的警示音。从超市回来的两人等待电车滑过铁轨。
路杆升起,道口对面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邻居。
一一点头问候,邻居们笑着调侃几句“娜酱又变漂亮了”...之类的感慨。
然后,阔别亲切的邻居,两人继续回家。
穿过这里行走不久便到了家。
用钥匙扭开房门,佑光脱鞋踏上了玄关,发现绪子他们不在。
西野七濑用脚尖抵下小皮鞋,露出白丝包裹的纤细小脚丫,糯白糯白的趾尖凸显出澹澹的粉色。
佑光没有挪开过自己的视线:
“先...洗澡吗?”
看到佑光将食材放在一旁的动作,不知是何种情绪在扰动思绪,西野七濑犹豫一小下后,红着脸点点头:“好。”
空旷的房子里只有两人,浴缸里的热水已经放好。
西野七濑一直没有动作。
“光酱...为什么要在浴缸里放水?”
衣服一直没有换下,佑光解开有些难受的衣襟,回头说:“一起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