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楼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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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火攻心

    甄武找到诗人的时候,诗人已经病倒在家里三天了。甄武打诗人的电话一直关机,想诗人可能知道做错了事,怕自己说他,甄武本在气头上也就没当回事,可接连三天诗人的电话都关机,甄武有些发毛了,想诗人是不是怕篓子捅大了,寻了短见,于是一个人开车找到了诗人的家里,足足敲了十分钟的门,本想转身走人的时候,诗人才把门打开,甄武一看诗人,蓬头垢面,胡子拉碴,憔悴的不成个样子,本来一肚子的火也不忍发了,问道:“这是咋的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诗人有气无力的指着客厅里的一个破沙发,让甄武坐下,沙哑地说道:“急火攻心呀!甄武,你歇一会,帮我买几瓶罐头去。”

    “买罐头?你想吃呀?我给你买点药去吧,要不我拉你去医院。”甄武也没坐,拉着诗人就往外走。

    “去买几盒小罐头,罐头你吃了,用罐头瓶子帮我拔拔火罐,拔完火罐差不多就能好一大半。”诗人说道。

    “那不扯淡呢吗?再说我也不会拔那玩意呀!”甄武看着诗人,说:“还是去医院吧!”

    “听我的,去吧!肯定管用......”诗人说完,又干咳起来,憋的脸通红,半晌才缓过气来,挥手让甄武抓紧买罐头去,甄武一看犟不过诗人,转身出去了。

    甄武手忙脚乱的好歹是把火罐给诗人拔上了,弄的诗人身上被烧了几个大泡,诗人大概病的糊涂也没有感觉出疼来......又过了一会,只见诗人背后火罐处鼓起了几个紫黑色的大包,甄武问:“差不多了吧?”诗人点头说:“可以了!”甄武“噗嗤”“噗嗤”几下,把火罐都拔了下来,诗人长出了一口气,又缓了半天,才问:“你咋来了?”甄武说:“你这电话好几天不接,我以为你死了呢!究竟啥事给你弄这熊样?没那个胆就别瞎写,写完后怕了吧?”

    “瞎写啥?后怕啥?”诗人有点不解的看着甄武。

    “星落山H彩的事呀!这事都满城风雨了,我挨领导训话都好几次了,你到好,真病假病咱不说,自己到先猫起来了!”

    “我猫起来啥?那是事实,我都写了还怕啥?还真病假病?我都这样了,你还在那说风凉话,你是人不?甄武。”诗人缓起点精气神来,又开始奚落上甄武。

    甄武一看诗人今天这样,确实是病了,也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于是问道:“看样子,也不像感冒?啥事急火攻心成这样?是不是因为媳妇跑了?我早就和你说过,你们俩差距太大,她小丫头不定性,一时心血来潮,和你结婚了,婚后看你这一没钱,二没人,家里还穷的叮当响,连房子都是借人家的,换做谁家姑娘,长点心眼,我觉得都得有想法......”甄武还想说下去,被诗人打断:“你就别说了,我养几天病好一点,就去一趟南粤找四姑娘去,我总觉得这事蹊跷,按理说她回去到现在是不是得给我打个电话啥的,以我对四姑娘的了解,她跟不跟我过,都会告诉我一声,不能这样悄无声息的......”诗人说完又干咳了几声。

    “你这样,我给老沈打个电话,要一下四姑娘他哥电话,不就得了吗?我替你问问你大舅哥,什么意思?能回来还是不能回来,给个痛快话!你一天笔杆子里呼风唤雨的,这么一丁点事,就给难住病倒了,咋说你好呢?”

    甄武说完,掏出电话就给老沈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就撂了,甄武看了诗人一眼,说:“老沈一会来看你,你洗洗脸,刮刮胡子,别让你这连桥笑话你。再说这屋你得收拾收拾呀,这埋汰成啥样了?”甄武说完,放下局长的架子帮诗人把被子叠上,屋地又扫一扫,诗人那边强打起精神洗了一把脸,又刮了刮胡子,对甄武说道:“老韦这房子,我这两天就退给他,你收拾它干啥?知道我电话为啥关机不?这几天三番五次有人打电话说要收拾我,废了我,有一个打电话的说我误了他们韦总的好事,咱们古城有几个姓韦的,再说老韦玩H彩的事在登报调查过程中就有人和我说过,而且他不但但是玩,可能还是一个庄家......”诗人还要说下去,被甄武一下打断道:“老沈在你家附近,一会他就能上来,先别聊这事。”

    “他老韦能耐的?还想废了我?我电话关机不是怕他,而是实在是烦人。”诗人忿忿不平的还想说下去,被甄武瞪了一眼,不敢吱声了。

    不一会,老沈上来了,看见甄武点头问好,又嘘寒问暖了一下诗人,甄武直来直去的说道:“老沈,给你小姨子打个电话,你看看诗人现在都病成啥样了?不能结婚几个月她就守寡吧!回来还是不回来都给个痛快话,这一去一个多月,连个消息都没有,究竟啥意思?”

    “局长,四丫头没有电话!”老沈说道。

    “她没电话,她哥没电话呀?还是她爸她妈没电话?既然媒人是你,你就得管到底,你看看给谁打吧?马上打。”甄武严肃地说道。

    老沈一看局长发话了,也就把诗人为难他的事暂时放在脑后了,掏起电话给四丫头哥哥打个电话,那边诗人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心都悬在嗓子眼上了,听老沈说了一会把电话撂了,甄武问:“那边怎么说的?”老沈看了一眼甄武、诗人,说道:“四姑娘去南粤待了几天,主要是我这个小舅子把她骗回去,还想让她去音乐学院,可四丫头说自己婚都结了,就暂时不上了,以后再说吧,在哪都是弹琴唱歌,人难得开心就好,我这小舅子拿她也没办法,就不再说什么了,她待了几天从南粤就回走了。”

    “回走了?这都一个多月,走哪去了?人呢?”甄武问道。在看诗人在旁边又惊又喜,脸白一阵红一阵的,也追问道:“那人呢?”

    “说是去京城了,她有一个同学在那,说是有一个国外摇滚乐队近期在京城演出,看完再回来。”老沈说道。

    “你看看,诗人,这小姑娘就是不行,贪玩的本性在那呢,这是过家家呢,不知道打个电话吗?我看这次回来,你得和她聊聊,这样过日子肯定不行。”甄武对诗人说道。

    诗人一听四姑娘人没留在南粤,在京城呢,也就放心了,病一下子好了一大半,连下把甄武没吃的罐头吃了几大口,然后对甄武说道:“这早报的事,我也知道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但这件事我们没有做错,甄武你要记得,我们为官为民都得有颗正义的良知,这是出人命的大事,这是坑害老百姓的大事,居然还有人在那里压着捂着,这还有天理王法吗?老韦这个王八犊子还要废了我,我到看看他咋废了我的?”诗人义愤填膺的说道,也不看甄武的眼色,继续说道:“早报暂时我就不管了,我要去京城找四姑娘去,正好也放松几天,这房子你转告老韦,让他明天就收回去,我这也没啥东西,晚上我让我弟弟二涛雇个倒骑驴全拉走。”诗人说完,又看看老沈:“老沈,你的喇叭可以叫天了,但不能被名利心遮住,还得提升水平,早报上不上对你的技艺没啥大帮助......今天的事就谢谢你了,我也不留你们俩了,一会我找梅子,和她说点事,明天我就去京城。”

    “你找梅子干啥?”甄武问道。

    “京城那么大,你去哪找呀?”老沈问道。

    “让梅子和我一起去!”诗人说道,又看了一眼老沈:“你不会从我大舅哥那要下四姑娘的同学的电话呀?”

    “让梅子和你一起去?你是不是生病把脑袋烧坏了,梅子闲的能和你一起去?”甄武用手摸摸诗人的脑袋,看发没发烧。

    “去不去在她,万一人家想去京城溜达溜达呢,毕竟当年梅小姐在那里有过青春美好的回忆呀!”诗人说道。

    甄武一看诗人又开始胡咧咧上了,也就不爱搭理他了,甄武最近实在是心烦的厉害,本想找诗人训斥他一番,可看他病成这样,也就不好说啥了,况且诗人自己也知趣的说出去走走,这样冷锋再问他,怎么处理这件事的?自己就说把诗人辞了,也好有个交代。

    三个人一起下了楼,老沈跟着甄武的车走了,诗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转身又上了一趟楼,取了点东西下来,叫了一辆板车找梅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