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楼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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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佛古寺

    有缘是缘,无缘也是缘;

    有情是情,无情也是情。

    ——修为和尚

    S市有两条大河,南有S水,北有L河。S水就是九岁小男孩溺水的那条罪恶之河,它贯穿S市东西。L河在S市北30公里左右,旧称巨流河,台湾女作家齐邦媛有部很有名的小说《巨流河》,说的就是这里。

    铁佛寺在古城西北十余公里,背靠巨流河,南望星落山,所谓的星落山其实就是几个山包而已,一山最高处有一辽代古塔,残存半截,据说早年间塔里的舍利很是显灵,此地风调雨顺,村民富足,可某年某月某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几个蟊贼将舍利拿走,自此铁佛寺这个地方就天灾人祸不断,衰败下来。

    按风水学上讲,山南水北为阳,铁佛寺正好反过来了。铁佛寺来历说法许多,不可考,基本统一的说词是此地出土过一尊铁佛头,于是在旧址上建庙取名铁佛寺。

    铁佛寺主持是个南方老和尚,他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不得知,当时铁佛寺破败不堪,老和尚有些能力,找政府,求民众,集了一些功德,把这寺庙张罗起来了。

    有庙自然就有香火,有香火自然就有人气,陆续有几个年轻小伙子,或爱情不顺,或家境贫寒、或前世就有那么一点点慧根,剃了度,回了家,成为老和尚的弟子,修为就是其中一个。

    我来到铁佛寺是一个下午,当时暖阳正好,山静风轻,偶有鸟儿的啁啾,风过经铃的声响。站在高处可见巨流河,细如飘带,流向远方,只是难觅当年巨流之风采。

    老和尚不在,修为在,他看了看我,笑了一下,单手作礼,问我:“求什么?”我说:“求女人!”

    修为笑了:“还是求平安吧!”

    “不,求女人。”我坚持道。

    “上柱香吧!”修为又笑了。

    “不上香。”我受梁漱溟的影响,去哪个寺庙都不烧香。

    “好吧!怎么求?“修为问道。

    “这不来求你了吗?知道怎么求,我跑这干什么?”我和修为虽仅一面之缘,但也算认识,说起话来也不客气。

    “能来的自然会来,该走的自然会走,还求她干吗?”

    “相思极苦,不求怎行?”

    “求来是苦,去了也是苦,这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哪个不是苦?”

    “解眼前之苦吧!”我把黑衣女人的事一股脑的和修为说了。

    修为沉思了一下说道:“相见争如不见,有情总似无情。我看你快见到她了,却未必是好事。“

    “那我和她的缘分是深是浅?”

    “有缘是缘,无缘也是缘;有情是情,无情也是情。何谈深浅?”

    能见到人就好,我可也不想在和修为这么啰里啰嗦的下去了,问道:“你啥时候去古城?我请你喝点。”

    修为面有不悦:“该去的时候,自然会去,这些玩笑就不要再开了,你走吧。”

    ......

    我回到古城已是傍晚时分,四季抻面馆里,一个鸡架,一个拌菜,两杯白酒,四瓶啤酒,恍惚醉意中,竟心酸落泪起来......

    回到住处,阿龙正在炒菜,旁边多了一个眉眼很开的娇小女子打下手,听口音是南方人。

    我问:“今晚怎么没去排练?这嫂子哪来的?”阿龙看也没看我一眼,只顾炒菜,嘴里嘟囔着:“大桥底下捡来的,你去买几瓶酒。”

    “晚上我睡哪?嫂子睡哪?”我边往外走去买酒,边问道。

    “你和我睡大床,她睡沙发。”阿龙依旧炒着菜,头也没抬。

    ......

    我又喝了几瓶啤酒,终于醉倒了,睡梦中,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什么,似有女人的呻吟之韵,仔细分辨,又听不清个节奏和个数,阿龙应该在做坏事呢,我倒头又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