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录之剑问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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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到六十九章

    江枫到了皇后宫殿之中,左右宫女都屏气凝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他随着江盈盈到了内室,无极听到动静回过身来。

    “无双,他来了。”无极声音轻柔地说。

    江枫看见床上的女子睁开了眼睛,两人相望,一时没有人说话。

    “过来,孩子,你过来。”无双想要坐起身来,无极却压住她的肩膀,“你就躺着说话,省力些。”

    无极又转头看向一旁一直不上前的江枫,眉头紧紧地拧了一下,轻声呵斥道:“还不赶紧过来。”

    “去吧。”江盈盈轻轻推了推江枫。

    江枫一步步走近,他半跪在床前,却不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很是无措,脸上也木木的。

    “哥哥说,你叫江枫?”无双的声音气若游丝,她的眼睛却很亮,仿佛燃烧着光芒,“我叫你小枫,可好?”

    江枫点头。

    无双抬眼又扫了眼房间内的人,她忽然道:“月儿呢?怎么不见月儿?”

    江盈盈抢在无极前面说:“他刚在外面,正和皇兄说话呢。”

    无双听闻点点头,又极为疲惫般地闭了下眼睛:“也好,月儿心思敏感多愁,我这番模样也让他少见为好。”

    “小枫,这些年,你可好?”无双心中有万般情绪,这万般情绪都因眼前之人而起,但是,人在眼前,思念已久却不知如何亲近。

    “好,我很好,多谢……母亲挂怀。”江枫低头,泪水涌出。

    早在无极与他说明了自己身世之时,他便震惊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当世三皇子,传说中的那个天命煞星。他更加没有想到,十八年前,师父竟然会横扫千军而劫走自己。

    他以为相依为命的师父竟然是造成自己与父母至亲相离的幕后黑手。

    可是,十八年来,师父将无情剑诀传授于自己,将自己抚养长大后消失而去,这又是为何?

    江枫初闻简直像是天方夜谭般,说不怀疑是不可能的,奈何,他身上有一处胎记,在大腿内侧位置,外人从不得知,无极却说出了胎记的位置与形状。

    此时,见了无双,他不得不承受,无极说得不错,他的眼睛与对方简直如出一辙。

    无双在听到江枫的称呼时,终于忍不住握住了江枫的手:“孩子,我的孩子。”

    无极看到无双哭了,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又是暴躁:“你们好不容易相见,话都没说两句就哭了,真是浪费我一番苦心。”

    “是啊,无双,你好好与小枫说说话吧。”江盈盈也上前来,她轻轻地擦掉了无双的眼泪,好言安慰了几句,“我去将兄长和……”

    “去叫月儿进来,我有话和他说。”无双看出江盈盈的犹豫,自然地接过话。

    江盈盈应话出去了。

    无双拉住江枫的手,她感觉到这双手已经是个男人的手,宽厚而温暖,只是上面布满了老茧和伤痕,她的孩子长大了,也受苦了。

    她心中难过,却不想在江枫面前表现出来,微微一笑道:“你能来这里,你舅舅必定与你说明了一切。月儿,月儿他是个好孩子。他素来想要亲近我,只是我已是残躯,他又年轻,修的又是道法,听你父皇说他天赋极高,日后必定成大事,我便不想以这残躯之身让他有过多牵念,便少有与他来往书信。”

    无双想到了什么,笑了笑说:“前两日,他来看过我,我本以为他早能断心绝念,却不想,他竟然还如一个孩子一般,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日后,你身为他的大哥,多多照料他。”

    江枫想到了刚才殿外的江月,心中叹息,恐怕江月已不想让他照料了。

    没多久,江盈盈和江御也进来了,只是,江盈盈面色有些怪异。

    无双看了眼人,问道:“月儿呢?”

    江御走上前说:“他说有些累了,先回住处了。”

    无双愣了一下,目光又看向了神色怪异的江盈盈,顿了顿说:“那便让他好好休息。”

    江御坐在床边,江枫便退开了。江御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笑了笑说:“早在临平口中听说过你,不想,我竟有这等缘分,今日以父子身份与你相见。”

    江枫不知如何作答,便低头不言语。

    江御也不恼,看向了无双。

    “你们先退下吧,我与无双单独说会话。”

    无极极为不满,接触到自家妹妹的眼神,冷哼一身便出去了。

    江枫与江盈盈也退出殿外。

    江盈盈对江枫说:“我要去看看月儿,他之前不愿再进殿,我看他样子还受了伤,一瘸一拐地走了。”

    江枫知道江盈盈想要让他同去,故意想要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但是,他现在思绪乱的很,而且,这矛盾并不在他,而在于江月,他去了,并不能得好。

    他还是很愿意将江月当作弟弟,对方却不想要他作哥哥。

    江盈盈看江枫并不回话,叹了口气说:“之前,我似乎在尧尧的口中听到过你的名字,想来与尧尧应该有交情。你若是在皇宫憋闷,觉得不自在,可去姑姑家里住,尧尧也可与你做个伴。”

    江枫谢过了江盈盈:“多谢了。”

    江盈盈离开了,江枫站在殿外,看见不远处,无极也站着,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

    “公子,你是要去见江枫?”

    陆云明扇着扇子,望着天上明月,悠悠地说:“非也非也,见他,时候还未到。”

    “皇城可是要乱做一团了,其中有几分是公子的手笔?”

    陆云明微微侧身看向了不远处的人,冷笑一声道:“千面鬼,不要太过好奇,会死人的。”

    千面鬼却感慨一声:“我已死过一回了,公子让我将江枫引入皇城,这可要了我的命啊。”

    陆云明却只是冷笑不语。

    “哎呀,虽说中途有些小差错,但是江枫最后还是去了皇城不是。”千面鬼笑嘻嘻地说,“更何况,我知道我的小伎俩逃不过你的法眼,知道要将功补过,便帮公子捉到了李清秋,剑圣之女……”

    “将人好生看着,若是被李重楼发现,他要端了这魔教不可。”陆云明淡淡地说了一句。

    “李重楼现在皇城之中,那里乱得很,他一时半会还发现不了。”千面鬼谄媚地笑了笑。

    陆云明不再说话,目光望向皇城。李清秋出现在魔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不过,千面鬼败露,江枫必定有所察觉,事到如今,这剑圣之女或许也不乏可以成为一个好的棋子。

    “江月那边有消息吗?”陆云明负手而立,转身走了几步。

    “没有。”千面鬼笑嘻嘻地说道。

    “呵。”陆云明嗤笑一声,“看来是领悟得不够深刻啊,让人去道城散布消息,狸猫换太子,是一出好戏。”

    千面鬼低头应话:“是。”

    ——

    “江枫,没想到真的是你!”张尧尧兴奋地抱住了江枫,重重地给了他一拳,“你到了皇城怎么不来找我,若不是我听我娘说你来找剑圣,我还蒙在鼓里呢。”

    江枫被人抱着摇来摇去,他听了张尧尧的话送了一口气,看来江盈盈并没有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啊,我也是临时接到老阁主的吩咐,特地来传达给剑圣。”江枫依着对方的话说道。

    “太好了,你既然来了,我就要请你喝酒。对了,江月也在。”张尧尧高兴地说,随即又顿了顿,“不过,舅母的身体不太好,他估计又要亲身照顾,他估计没心情和我们一起喝酒了。”

    江枫听听到张尧尧的话一时五味杂陈,叹了一口气。

    张尧尧带着江枫去了自家的酒楼,吩咐小儿将珍藏的罗浮春都拿了出来。

    两人一边说一边喝酒,江枫心中有事,几乎不说话,就是闷声喝。

    忽然,一阵沉重的钟声自皇宫响起。

    张尧尧猛地抬头,他站起身来,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巨变:“不好!”

    “怎么了?”江枫也看向了皇宫方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皇宫有人去世了。”张尧尧咬着牙道。

    江枫立刻意识到他说的是谁,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他眨眼间便冲向了皇宫。

    今早,他还去看过那个人。当时都好好的,还嘱咐了他许多事情。

    当时还好好的……

    皇后离世在皇城引起不小的动静,不过大多百姓都对皇后没有太多印象,知道她久病在床。

    三日后,国葬大典,整个皇城都是纷飞的白带,沿途的送葬队伍哭声震天,整个皇城的百姓都围在道路两旁观看。

    江枫跟在江御的身边,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路。

    没人知道这个青年是谁,怎么会站在皇帝的身后。

    江枫的身边是江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路,脸色难看得好像死的人要是他一样。

    张尧尧站在后面,他自然看得到江枫,他神色复杂,低下头去。

    远在皇城千里之外的道城,江月忽然有所感应一般地睁开眼睛。

    “月儿,静心。”掌门开口提醒。

    “是,师父。”江月淡淡地应话,真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江月冥心静修完,他告别了掌门,回到自己的住处。

    “原来,他就是那个煞星三皇子啊,这么多年,我们同出一个师门,竟然完全不知道。”

    “什么三皇子,他是假的,冒牌货。”

    “听说因为他是三皇子,掌门才收他为亲弟子,他现在身份败露,不知他有没有自知之明,将这个位子让出来,让能者居上。”

    “不至于吧,他的天赋听说很好。”

    “道城难道还缺天赋好的人吗?比如雷师兄,我觉得他就比这个江月要更厉害,他江月冒充皇子抢人家位子,现在掌门亲传弟子的位子也要抢着不放,真是自私自利,小人得志。”

    “你们别说了,他来了来了。”

    江月面不改色地从一众弟子身边走过,等人走远,那议论声又开始了。

    江月到了房间,将门关好,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一道掌风狠狠地手下的桌子拍得粉碎。

    他想到那些弟子的话语,只觉胸中怒火中烧,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他来回地在房中走动,那股怒火掌控他的情绪,他望向窗外,杀心立起。

    他沉沉地呼吸了好几次,缓缓地坐在凳子上。

    “静心,静心……”

    身上的杀意慢慢消退,他望着自己的双手,脑海中想到了什么,哭了出来。

    江月再次从掌门殿回到自己院子时,敏锐地发现了有人来过。

    他皱着眉推开门,柜子的门果然是开的。他检查了一下柜子,里面一团乱,却并没有少什么。

    角落里一个盒子打开,他大惊,里面的东西已经不翼而飞。

    他立刻出了房门,还没走多远就看见了雷泽漆正向他走来。

    “江月,这是你的东西吗?”雷泽漆将一个画轴递给了他,“我已经帮你教训了那个孙子,东西还你。”

    江月愣愣地看着雷泽漆,他接过画轴:“谢谢。”

    “害,说什么谢不谢,小事。”雷泽漆瞄了眼江月的神色,顿了顿说,“你就别听那些孙子说三道四,好好练你的,下次,我还要挑战你呢。”

    说完,他也不等江月回话,摸了摸鼻子就转身走了。

    江月嘴角忍不住笑了,他看着人完全走远,才缓缓地打开了画轴,脸上的笑瞬间僵硬。

    一大团黑色的墨水将画上之人的面容遮掩,旁边还写着一个大大的“假”字。

    他面无表情地画轴合上,回了自己的院子,点了火将画轴燃烧,明亮的火光映在他黑沉沉的瞳孔之中,依然是黑沉沉的。

    第二日,江月在生死台将一名弟子打得半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道城。

    江月看着趴在地上喘息的人简直像一条狗一样,就是这样的人,又凭什么来嘲笑他,侮辱他呢?

    “真是蝼蚁。”他不知为何,不由自主地说出,收起了法决,他拿出了一把剑一步步地走向那个弟子,“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可以挑衅我?”

    江月忍不住笑了:“莫不是,我长得太好欺负了。”

    那个趴在地上的弟子忍不住地后退,他惊恐地看着江月,控制不住般语无伦次地乱骂:“疯子,疯子,你给我滚开!孽种!”

    江月的脚步果然停住了,他歪了歪头:“孽种?”

    江月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是孽种吗?他已经当了十八年的煞星,就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就是煞星。

    然而,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根本不是什么天命煞星,也不是所谓的三皇子。

    他连孽种都称不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那瘫在地上的人看江月出神,忍不住地想要远离,还不等他有动作,江月的剑就断送他最后一程。

    江月望着还在不断滴血的剑,心中杀意还在疯狂增长。

    “既然是煞星,那就从杀人开始。”

    江月喃喃自语,他看也不看众人,提着剑就下了生死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

    陆云明走进了魔教的地牢,阴暗潮湿的地牢终年不见光,墙上燃烧的火把都忽明忽暗,仿佛随时就要灭了一般,阴森森的寒气让人仿佛置身与地狱之中。

    他停在一间牢房前面,手中的扇子在铁锁上敲了一下,铁锁就跟泥做的一样裂开了。

    李清秋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她震惊的不但是在这里见到了陆云明,震惊的还有眼前之人深厚的内力。

    她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的锁,在这人手里敲两下就碎了。

    陆云明打开了牢房,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

    “久违了,李姑娘。”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在寂静的地牢之中尤为明显,远远地似乎还有回音传回来。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陆云明轻笑道。

    李清秋却谨慎地看着对方。她对陆云明本身不了解,只知道这人与江枫有些交情。

    但是,为何这人会出现在魔教地牢,而且,轻松从容的样子好像在逛自家的后院。

    陆云明注意到了李清秋的神色,手中玉扇轻轻地敲了手心,顿了顿说:“此事,我们出了魔教再和你解释,或者,等见了江枫,再解释也不晚。”

    “江枫?”李清秋眼睛一亮,“他来了吗?”

    陆云明微笑道:“没有,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李清秋盯着陆云明的眼睛,可惜,她无法从对方眼中看出任何信息。

    “我凭什么相信你。”

    陆云明摇了摇头说:“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李清秋咬了咬唇,继续待在这里,她不清楚魔教的目的,只会更受限制。

    “好,我和你走。”李清秋跟上陆云明。

    陆云明不意外对方的回答,他笑了笑说:“李姑娘的果断比我想象得要更快一点。”

    李清秋轻轻地哼了一声,淡淡地说:“我不是相信你,我只是相信江枫。”

    陆云明愣了一下,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两人走出地牢,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地李清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出地牢的路。

    直到走到出口位置,李清秋才看见了人。

    “公子,你果然是打算判出魔教了。”千面鬼背对着陆云明和李清秋。

    “判出?”李清秋神色一变,退开几步,“你是魔教的人!”

    陆云明看向李清秋:“李姑娘,你还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话吗?”

    李清秋皱了皱眉。

    “江枫兄早就知道我是魔教之人,不过他的反应倒是比你要平淡得多。”陆云明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若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江枫兄才是。”

    “公子还有闲情和人聊天?”千面鬼微笑地看着陆云明。

    陆云明打开玉扇,轻轻地扇了扇说:“我想走,你还能拦我?”

    “自然是拦李姑娘。”千面鬼很是为难的样子,“李姑娘若是走了,剑圣来报仇,我可抵不住的。”

    “那就死吧。”

    “公子是真不将魔教众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啊,如此,我更不敢放你走了。”千面鬼揩了揩不存在的眼泪,泫然若泣地说,“我是个怕死的人,我不想死。”

    “凭你,想拦我。”

    简简单单的陈述与,并无一丝的反问。

    千面鬼笑容一僵,随即又大笑道:“公子这又是何必呢?当初是你让我将江枫引入皇城,也是你让我好生照看李姑娘。如今,要将人带走的也是你,你还要将人带去见江枫。我实在是无法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清秋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江枫去皇城是受人指引吗?

    她怀疑地看向了陆云明,谨慎地观察四周,忽然,她浑身起了一股寒意。

    “血蝴蝶。”陆云明盯着一个方向,他自始至终没有变化的神色终于龟裂一般,森然地说,“好样的,千面鬼,你找死。”

    千面鬼笑嘻嘻地看着陆云明,他的身后迷雾腾腾,走出了一个身影。

    那人的脸上带着一块面具,背上交叉背着两把兵器,在迷雾之中闪着寒光,走近看才发现,是两把弯刀。

    “不只是血蝴蝶,还有秋娘也在。”

    说着,还有一个女子也慢慢地走出来站在了千面鬼的身后。

    李清秋看着眼前的几人,浑身一震,她忽然想起了魔教前任的四大护法。

    让人闻风丧胆,杀人如麻的四人。

    蝴蝶无骨却杀人,千面无形也无魂。万马千兵皆在手,阴间阎王恨此生。

    双刀在手的蝴蝶君子,千面无形的笑面鬼,控制万千傀儡的弱女子秋娘。

    这传说中的三人,据说死于信任魔教教主的手下。

    看来,传言不可信。

    “我知道自己本领不行,所以叫上了我的兄弟姐妹。”千面鬼无辜地看着陆云明阴晴不定的神色,“公子,你不会怕了吧。”

    “你们要帮他?”陆云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秋娘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了千面鬼。血蝴蝶的手轻轻地摸了摸身后的蝴蝶弯刀:“你杀了阎魔。”

    陆云明挑眉看了千面鬼一眼说:“这就是你让他出来的理由。”

    “可惜,阎魔不是我杀的。”

    千面鬼却仰头大笑:“那日,公子将阎魔重伤,恐怕想不到他回教的路上就死了吧。此事,可是不少魔教弟子都知道的。”

    陆云明厌烦地合起了玉扇,淡淡地说:“这就是你愚蠢的计谋,真是让人失望。”

    他看向血蝴蝶和秋娘道:“我知道你们最想要的是什么,而我,可以给你们。”

    血蝴蝶愣怔了一下,似乎被陆云明的话震住了,就连秋娘也惊讶地捂住了嘴。

    他们最想要的不就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