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逍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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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郝仁脚踢郝家府,收徒教徒打屁股

    郝仁踢郝府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很快传遍了长安城,引的平日里无所事事的人纷至沓来。

    郝府财力雄厚,不仅置办了七层高的竹楼,还邀请了全长安的文人墨客参加,设置了丰厚的奖金。

    郝家的午宴很丰盛,郝仁几人是跟下人一起用餐的,看着狼吞虎咽的几人,郝仁心里觉得很不安。

    “不知道独孤静会不会帮忙,万一郝府发难,自己该怎么办?”

    老六咬着鸡腿说道:“老大大,外面的三层竹楼已经拆了,改为七层,就像一座塔。郝府对外宣称是“儒林大会”,有些人听成了武林大会,来了好多人,感觉整个长安城的人都来了。这可是我们七小福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郝仁笑道:“谁起的这么难听的名字,别人还以为是老太太呢。这样吧,既然是我把你们拉进这个漩涡,以后我就做你们师父吧,等你们长大了,再离开吧。”

    “可是你比我们大不了多少,怎么做我们师父?”

    “达者为师,等你们长大了,在某方面比我知道的多,也可以做我师父。”

    老六鼓掌笑道:“好啊好啊。”

    却被老二一巴掌拍到桌子地下,带着其余几人叩头说道:“师父在上,弟子日后必当孝顺师父,结草衔环。”

    “好了,你们只要好好听话就行,有师父在,一定不会让你们挨饿受冻。”

    老三恰好这时回来,摊摊手说道:“那里没人,连个鬼影也没看到。”

    “没事,你先吃饭吧,跑了这么远一定很累吧。我给你留了鸡腿,老六想吃我都没给。”

    ……

    午饭后,郝仁就被人带到了一处广场,摆放着数百张桌椅,每张桌子上都有笔墨纸砚。

    这个时代的文字,对于喜欢书法的郝仁来说并不陌生,这也是他写的药方别人能看懂的原因。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每个会开方子的医学生都会书法,也都喜欢书法。

    很快,陆陆续续的来人,大多是锦帽貂裘,少有寒酸。接着,来了许多士卒,每隔十步就有人站岗。

    等人齐的时候,有公鸭嗓子的人站在广场的高台上引经据典说了近半个时辰,才有一群小宦官井然有序的发放考题。

    考题是——“论时策战与和”、“作诗词赞长安”。

    郝仁没有多想,一纸“论持久战”跃然纸上,作诗自然只有抄袭,谁让自己是理科生呢。

    “长安十里垂杨醉。画舫佳人劝尽杯。

    文士词俊纸上飞。舞伎对镜扫蛾眉。

    夜寒烟花随逝水。岸上华灯元宵会。

    玉指琵琶竹笛吹。祭舞一场飞天绘。

    院中娇花沾露水。月下旌旗带胜归。

    戎装将军战马催。佳卿犹自盼君回。

    皓腕应配金翡翠。红绡半掩傲花魁。

    高阁飞檐掉琉璃。龙盘皇梁映月辉。

    一曲夜唱道盛唐。再留西厢醉梦回。”

    大齐皇帝黄巢看到这首词的时候很不高兴,耐着性子听着大内密探的禀报。

    “确定吗?”

    “回陛下,郝府密谍用命换来的消息,已经经过核实,千真万确。”

    “好,既然是孤的女婿,那孤就送你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让负责此次科举的赵丞相进来。”

    赵樟进来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昨天怂恿尚伏虎去杀独孤静,一来是破坏郝家和独孤家的关系,让隐约要成为第五相的郝从文失宠;二来是知道独孤静他爹曾经揍过当今圣上,博取圣恩。结果搞砸了,让圣上大怒,不知道会有什么处罚。

    “赵爱卿,早上孤去郝府的时候,才得知郝府一年到头不间断的吸纳接受人才,这是郝府强大的根本。孤的大齐,也正是用人的时候,这次的科举时间紧,赵爱卿辛苦了。”

    “为陛下分忧解难,是微臣的荣幸。这次科举制度都是沿用前朝的规矩,微臣日后必当琢磨出新的办法。”

    “这倒不必,萧规陈随的故事孤也明白,这是今科状元的文章和诗词,你且看看。以前夸街游行,孤觉得不够,此次孤会为状元郎牵马,游觅皇宫。”

    “喏!”

    ……

    郝仁被人带过来带过去的有些晕,不是说好踢馆的,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钱管家找到郝仁的时候,他正在发呆。

    沐浴后换上钱管家送来的华贵衣服,穿戴好后,郝仁问道:“老丈,我不是来踢馆的吗?您为何对我如此殷情,莫非是要招我做上门女婿?”

    “臭小子,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突然冲进来的郝如燕怒气冲冲地说道,

    “喂,虽然是在你家,但是你也要矜持点,怎么能这样冲进浴室里来。我既不卖艺,我不卖身。”

    “哼,谁稀罕啊。如果不是听到消息,我才懒得多看你一眼。”

    钱管家说道:“小公子,还未请教过名姓,家中还有何人?”

    郝仁警惕地说道:“老丈,我知道您武功高强,可是我是绝对不会做赘婿的,宁死不从的那种。”

    “我去找祖父,再听这家伙说话,我得气死。”

    “小公子放心,你是我们郝府的贵客,绝对不会让你做那腌攒赘婿的。”

    “那就好,我姓郝,单名一个“仁”字,仁者无敌的仁。五百年前说不定跟你郝家祖宗是一家人。”

    钱管家脸上抽搐,不知道隔壁的老太爷有没有气到。

    “家里人呢?”

    “可以算是都死了吧,以前的事我都忘的差不多了,只记得名字。还请老丈莫要以为我在诓骗你。”

    “不会不会,只是算是死了是何道理?”

    “有些人死了但他还活在人的心里,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经消失在人的心里,不知道老丈能否听得懂?”

    “大概算是听懂了吧,儒林大会已经开始了,郝公子有没有兴趣参加?”

    “有奖励吗?不瞒老丈,我前来郝府哗众取臭,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最近收了几个弟子,不想让他们挨饿受冻,想要替他们在郝府谋份差事。若是走正常途径,只怕还没进郝府就饿死了,所以只能另辟蹊径。我对郝府没有任何意见,还请老丈在家主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小子感激不尽。”

    “没什么,你放心,家主他老人家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儒林大会自然有奖励,第一名可以直接就任郝府内院西席,黄金五百两;第二名到一百名,可以担任郝府外院西席,奖励从白银五百两到一两。第一百名到一千名,可以担任郝家生意的账房,奖励从铜钱五百斤到十斤。”

    “烦请老丈带我去,小子还欠别人五十两白银,正是缺钱的时候。”

    然后,钱管家详细给郝仁介绍了规则,儒林大会比试四项——琴棋书画。分别在四个坊进行,琴考在平康坊,棋考在乐高坊,书考在新华坊,画考在流光坊。不过,在此之前,必须通过七层竹楼的闯关才有资格。

    七层竹楼的考核很是基础,第一层会写字就能过,第二层会算数就能过,第三层会画画就能过,第四层字写的好才能过,第五层算数算得快才能过,第六层画的像才能过,第七层略懂诗词就能过。

    郝仁安静的排着队,这里的人比刚才广场上的人多了数倍,而且大多数都是穿着粗衣麻布的,跟刚才那些锦衣华服的形成鲜明对比。

    郝仁前面的人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一手拿着书在小声阅读,一手拿着折扇轻轻扇动。

    “兄弟,你排多久队了,怎么那么多人?”

    书生头也没抬地说道:“不要乱叫,这位兄台,排久一点不好吗?郝府管饭,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能有口吃的已经很满足了。”

    “哦,有没有快一点的办法?”

    “我听说有人直接去四坊获得名次,如果兄台觉得自己可以,不妨一试。”

    “多谢指点,在下郝仁,后会有期。”

    郝仁离开后,附近就热闹了起来——

    “刘兄,莫非就是这个郝仁?”

    “不对吧,可能是同名同姓,此人谦和有礼。坊间传言,踢郝府家门的郝仁可是嚣张跋扈之辈,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

    “何止跋扈,此人放言,天下文采十斗,他自取八斗,天下人分略其余。”

    “对啊,他还说长安城的文人都是狗屎。”

    “岂有此理,此子怎么如此目中无人?”

    ……

    郝仁回到住处,这是钱管家给他们七人安排的小院,在富贵坊之内。郝仁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对长安城一百零八坊能住下百万人表示怀疑,如今亲眼看到才发觉自己是少见多怪,因为这一个坊的面积不是一间屋子,也不是一个小区,而是一个大型社区啊。

    “老三,他们都需要养伤,你伤的最轻,恢复的最快,陪我走一走吧,我对长安城不熟悉。”

    老三正吃着鸡腿,说道:“好的师父,我吃完鸡腿就去。”

    “别吃了,你们几个以前没吃过饱饭,现在多吃点没什么关系,可是也不能一整天除了吃还是吃,多少也得走动走动,不然会撑死的。”

    老六双手拿着猪蹄一边啃一边说道:“师父,你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个饱死鬼,撑死是最好的死法了。”

    门外路过的丫鬟都是掩嘴偷笑,郝仁看着一个个肚子都撑的滚圆,加重语气说道:“我说别吃了,你们听不听话?”

    其他人都放下手上的食物,唯有老六说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师父,不能浪费啊,城外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饿死呢。”

    老大又上手教育了,郝仁连忙阻止,老大却不肯,执拗地说道:“师父对我们好,我们记在心里,老六这么不听话,我替师父管教他。”

    老二也说道:“老六年纪小,从小就喜欢听书,在私塾窗外偷学,没学到什么道理,却学到了一张臭嘴。师父,不打不成器,小孩子就得多打。”

    老六被其余几人按在地上,嘴里一边嚼食物,一边说道:“说好同甘共苦,你们只想看着我挨打,没天理,我肚子小,吃的最少,挨打也是先打你们再轮到我。”

    郝仁觉得老六这么臭的嘴,现在不管教好,将来走到街上会被人打死的。于是说道:“也好,拖外面去,把裤子脱了打屁股。”

    其余几人都点头,老六大喊大叫道:“唉,你们慢点,不要褶皱了我的新衣服,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等了一会,郝仁才出门阻止,老六挨打的时候一声没吭,白白地屁股上条条淤青很是显眼。

    “卧槽,老大,你怎么这么狠,干嘛要用柳条,这东西打人贼疼。”

    郝仁给老六用药,穿好衣服。

    “老六,你别怪他们,要怪就怪我吧。”

    “哼,才不,他们几个一身蛮力,都没我聪明,我将来肯定比他们有出息,到时候一个一个都脱了裤子打屁股。”

    郝仁见老六这样说,心里有些惋惜,也知道从小就经历了那么多苦难的人不可能充满阳光活力。

    “老大,拖下去接着打,等他求饶,或者知道错了,才能停。就用柳条,就打屁股!”

    老大还没碰到老六,老六就哭喊着说道:“师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错在哪儿呢?”

    “我错在不该把心里话说出来,刚才他们几个没下狠手,这次一定会下狠手的。”

    郝仁拂袖离去,带着老三出了门。

    里面传来老六痛苦哀嚎的叫声,很是夸张,让的不明真相的人跑去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