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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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禅天

    转眼之间,三个月过去了!这一天清晨,小若风和虚空大师吃过了早饭,还如以往一样拿着斧头向森林走去!

    虚空大师在背后默默的注视着他!“其实无论从悟性和毅力来说,小若风都非普通孩子可比!”虚空大师心里念叨着:

    经过了三个月的锻炼,小若风现在皮肤也黑了许多!双手水泡退去,已经磨出了老茧来,小臂膀随着砍树用力也显出了些肌肉来!

    碰碰碰……

    一阵阵撞击声又响起……

    现在的他可比三个月前的他强太多了,以前一上午就砍一颗树的他,现在都能砍掉三颗了!

    现在正是盛夏时节,一过清晨天气就开始炎热起来!

    小若风砍得满头大汗,随着‘咯吱’一声响起,又一颗小树迎风倒地!

    “已经第二颗了,今天的速度比以往要快一些!只是这天气确实酷热!”小若风自己心里嘀咕着:

    然后他把外套都脱了下来,上半身光着身子坐于地上,准备喝点水,擦擦汗,稍作休息!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森林深处有一个白影一闪而过!小若风赶紧站起身来,用小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可当四处张望时却什么都没发现!

    难道汗水进眼睛里,让眼睛花了?小若风心里想着!可是想归想,但是目光还是怀疑的向远处看去!

    不多会,他摇了摇头,似乎没有找到答案!

    于是又拎起斧头开始砍起来!

    砰砰砰……

    咦!

    他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慢慢的探出来个小脑袋!

    这时他停下手中的斧子,仔细的向树下看去!

    “原来是只小白狐!”若风小心的站起身来!只怕把小白狐给惊吓跑了!

    他们就这样一人一狐四目相对的注视了彼此一会!

    小若风试探着慢慢朝小白狐走去,边走边伸出手来:“小狐狸,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白狐歪着脑袋看着慢慢靠近它的人,暂时也没有要跑开的意思!

    小若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当时和母亲一起去‘凤阳关’的时候,那天深夜里客栈房檐上的小白狐!

    看它们身形,耳朵,毛发都那么像,更重要的是它们都是蓝色的眼睛!

    难道是同一只小白狐吗?

    可是从那个客栈到这里有几百公里的路程,它是怎么跑过来的?

    这时小若风已离白狐仅有十步之远!他嘴里说着:“是你吗?小白狐!我们见过的,对吧?”

    这时小白狐好像听懂了他说话一样,还点了点头!

    小若风也是孩子天性,看到这一幕更加确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于是加快了脚步朝小白狐走去!

    就当离它三步远的时候小白狐突然向后跑开了!于是小若风停住了脚步!

    小白狐跑开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又不断回头朝这边看来!仿佛在确认某一件事情一样!

    这时小若风也不敢再向小白狐靠近了,只怕吓跑了它!

    他退回了原来砍树的地方,扭头朝小白狐又看了看!

    于是又拎起了斧头,又开始了他的功课!

    只是他砍树的同时还不停的,有意无意的朝小白狐方向看着!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白狐也慢慢的靠近了过来,在原先它躲藏的那颗大树后边又探出了小脑袋,向这边看来!

    只见它双目一直盯着小若风看个不停!

    后来看累了居然前腿趴在了地上,双腿支撑着小脑袋!两只小耳朵忽闪忽闪的当真可爱至极!

    砰砰砰……

    咯吱!一声响起,砍完了第三颗树!小若风坐于地上,用毛巾擦干了头上的汗水!眼睛还注意着远处的白狐!

    这时天也赶上了正午!于是小若风拿起了地上的衣服,对着小白狐说道:“小白狐!等我!明天我给你带好吃过来!”说完就朝茅草屋方向大步走去!

    下午小若风脱掉了衣服,一头就扎进了水里!等到再冒出来头,已经潜的很远了!

    这三个月他从最初经常呛水七天里,终于领悟到了‘狗刨式’游泳,可这头七天那是真不容易,有时候练习一下午,晚上都吃不下饭,因为肚子早就被这池塘水给灌饱了!

    不过你再看他现在,两个小胳膊往前划,两只小腿不停向后蹬!光溜的小身子掌握好平衡,伴随着水纹的波动,活生生就是一只大青蛙!随着游泳肢体动作的连贯性,再配合在水里的呼吸吐纳之法!现在的小若风已经完全领悟了游泳的技巧!

    其实这些技巧也就是他观看了池塘里的青蛙后学来的!

    吃过晚饭,如以前一样和师傅一起打坐!

    偶尔虚空大师也会讲解一下初禅天境怎么去放空身心,也交给了他许多经文要领……

    第二天早上小若风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斋饭!和师傅一起吃过后就又朝森林中走去!

    只是看着小若风的衣服下塞着鼓鼓的一些东西!

    其实这是早上他自己早就藏好的饭菜,外边用纸包上,塞到了自己衣服里!不想让师傅看到!

    到了昨天砍树的地方,他向四周张望,周围的森林一片寂静,环顾半天也没有看见小白狐的身影,他心里顿时略显失望!

    于是放下了手中的饭菜,挥动起斧头又开始了一天的功课!

    砰砰砰……

    有规律的砍树声响起!

    清晨,趁着天气还不太热,小若风用力的砍着……

    只是现在一边砍树,一边眼角余光不停注视着森林里!

    砍了没多长时间,果然一道白影闪过,小若风赶忙停下了手中的斧头向森林里看去!

    在昨天小狐狸躲藏的那个大树下,又冒出了一个雪白的小脑袋!此时它也朝这边看来!

    小若风此刻心里高兴坏了!他拿起了放在地上的饭菜,朝远处的小狐狸举起并说道:“你看,今天我给你带食物了,”

    说着他朝小狐狸又慢慢的靠近过去!可是像昨天一样,快接近它时,小白狐又跑开了!

    这也在小若风的预料之中,只见他把饭菜放在了小狐狸刚躲藏的大树下,打开了外边纸包,然后向远处的小狐狸笑了一下!慢慢的又退回到砍树的位置!

    他又假装砍起树来!

    只是这时小若风的注意力都在远处的饭菜上!

    一会看见小狐狸果然又返回大树下,并用鼻子在饭菜上嗅来嗅去!两只小耳朵也不停摆动!

    它尝试着用嘴巴舔了舔饭菜,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小若风!

    过了一会就大口吃了起来……

    小若风看到这一幕,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小狐狸吃完饭菜,任然趴在地上,小眼不停看着这里不肯离去!

    直到中午,小若风完成了功课!坐地上休息了一会,擦去额头的汗水,向小狐狸大声喊到:“明天等我,我还会给你带吃的!”

    哈哈,小狐狸听不听的懂他说话,这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在这深山丛林中,小小的孤单人影,会多了一个玩伴,从此也不会显得那么寂寞了!

    很快又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小若风每天都会给它带食物过来!

    慢慢的这只小狐狸也不在害怕若风靠近了!

    这一天小若风试着抚摸它的小脑袋,见小白狐也不在躲避,还用脖子在他的小手上蹭来蹭去,似乎也挺喜欢被小若风抚摸!

    小若风顺手把它抱了起来,放在腹部腿上!

    就这一刻,若有人站在小若风身边就会发现!小白狐与小若风腹部同时有一道金光闪烁而过……

    ……

    清风、细雨、浊酒、摇荷!声声清风声声雨,悠悠白云悠悠心……

    虚空大师跪坐于茅屋前的平台之上,品着手中淡淡清茶!眼睛深邃的望着远处的白云!去留无意,云卷云舒!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吗?或许只有他自己乐在其中吧!

    池塘里野鸭缓缓的游过,湖面微波荡漾!

    原本平静的湖面,忽然一道身影嗖的一声破水而出,一个弹跳到了岸边!这突如其来一幕,可把正在戏水的野鸭吓了一跳,正扑闪着翅膀刚要飞起!可歪头一看,不是小若风又是何人?野鸭收起了翅膀,挺直了脖子嘎嘎的叫吧了几声,好像是看到他还挺欢喜!这倒也是,转眼之间三年已过,小若风早就和池塘里的阿鸭、阿蛙,阿鱼什么的混的熟的不能再熟了!

    三年了,小若风此刻虽然年龄紧有八岁,可因为长期的锻炼,身高已几近少年,精瘦的身体上显漏出结实而又特别匀称的肌肉!这也虚空大师给他讲过的,游泳是对身体每一块肌肉的锻炼!不能单练一个部位,要不然很容易导致身体重心不稳,而在速度上会受很大的影响!而且游泳也可以调节人的呼吸吐纳之法!吸气、潜水、再呼气……一吸一呼完成了气体对整个人体的循环!

    晾干了身子,小若风穿上了宽松的僧袍向着虚空大师走去!

    “我传你的《大罗金刚体》练的怎么样了?”虚空大师问道:

    《大罗金刚体》是每一个禅修者必练的,也是淬体为进入初禅境而修炼的基本功法!此功法最大的作用就是在修炼的过成中会把人体内的杂质通过汗液的方式排出体外!具有易筋、锻骨、洗髓的神奇功效!

    据虚空大师所说,此经书为灵戒寺开寺师祖‘梵禅’祖师快要飞升之时特意为他门下的十八位弟子所著!后人虽从中所得无上妙用,可不曾有人悟透其中真正含义!

    经书包含淬体十八势法诀分别为:“仙人拱手势、霸王举鼎势、左右插花势、枯树盘根势、夜叉探海势、推窗亮格势、韦陀献杵势、老僧入禅势、铁牛耕地势、左右摆尾势、左右骗马势、燕子啄水势、虎人身势、陈䏝大困势、父子三请势、鲤鱼打挺势、张辽献袍势、金钩挂玉瓶势!”

    每个姿势也都要掌握他的身法要领如:“两脚并立似绳栓,身似弯弓鲤鱼挺!呼吸要领如:鼻内抽丝一口气、细如牛毛至不灭!两脚蹬尽全身力,推山用尽拔木力,一起一落千斤举!压住心火运肾水,一处不到一处迷,惟恐息气调不真。运动尾闾转腰脊,肛门一闭水火靠!”

    “回师傅!我练十八式已经两年余,从起初的干涩难懂,到现在的熟悉连贯,每次练完都会感觉有无数锤子在不停的敲击筋骨以及滋养内脏!可为何总练不出气道来呢?”小若风疑惑的问道:

    你再演示一遍给为师看看吧!

    虚空大师摸着洁白的大胡子看着他打完了一遍十八式后!然后指点道:“动作很标准而且非常连贯”!

    “那为什么始终进去不了初禅天境呢?”小若风赶忙问道:

    “不急不急……

    切勿操之过急,反而欲速则不达也!”

    虚空大师又神秘的笑着说道:

    嘴上是这么说的,其实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孺子可教也!别看这短短的金刚十八式,可别人练成最短也要个四五年,长则练个十年八年的大有人在!小若风却短短二年时间就可以把十八式练出淬体的效果,可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有这《大罗金刚体》不断淬体!小若风以后更是会脱胎换骨!可见练体需早的重要性!

    “晚上等我,我再传你一套《菠萝蜜心经》!”

    虚空大师神秘的一笑说道:

    小若风那里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心里嘀咕着,十八势还没进入初禅天境,现在为何又要学习其他经文呢?这不是囫囵吞枣吗?

    心里是这么想,可嘴上他那里敢这么说?

    只道一声:“是,师傅!”然后就转身准备晚饭去了!

    其实现在每天的饭菜都由小若风负责!

    单从做饭这门厨艺来说,他真是比虚空大师强太多了,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那里想过才这么大点小孩,做饭的的悟性倒是比他高太多了!这可把虚空大师羞愧坏了!

    可他也乐得如此!每次吃饭都嘎巴着嘴,美滋滋的!以前都是本着填饱肚子的他,这次可真是有口福了!这不到三年时间硬是长了十多斤肉!本来体型消瘦的身子可能再过两年就比得过供桌上的弥勒佛了!

    小若风做好了晚饭,端在饭桌上,这时虚空大师走了进来,看了看早已趴在凳子上的白狐后,又叹息了一声,摇头坐于桌前!

    小若风也不明白,虚空大师为什么对待白狐显得那么的神经敏感,甚至来说每次看见白狐都会让他叹息一声!仿佛勾起了他伤感的记忆!而有时为何又显得特别的忌惮白狐呢?这个也不从得知!小若风也不敢多问!

    其实小白狐也不愿和虚空大师在一个屋檐下的!

    记得之前每次小若风都想把白狐抱回家一起住!

    可是每次快走到茅屋前,小白狐就突然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跑到远处去了!

    不过这三年来,他和小白狐倒是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每次小若风都会给它带吃的来!而小狐狸每日都会趴在他的身边,眼睛不眨的看着他砍树!似乎像看着一个前世就曾相识的人一样,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它的蓝色的眼睛里显得那么深邃和动容!

    直到有一个深夜里,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一声响雷把小若风从睡梦中惊醒,这时他辗转反侧再也难以入眠,于是打开了竹窗,透过瓢泼大雨向远处眺望,却朦胧中看见了小白狐趴在他经常砍树的地方,暴雨早就把它的身体淋透!它蜷缩着身子,目光却还不住的向茅草屋这边看来!四目相对,是谁在暴雨夜里无助的期盼?又是谁透过了轮回在这里默默地守候?

    小若风忽然心里没来由的一痛!于是疯狂夺门而出,也不管风雨多大,就这样跑过去,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

    把它搂在怀中,看着它凄厉的眼神,又是谁流下了前世今生的眼泪?

    狂风暴雨过后也终会看见彩虹的!

    只是有一次白狐被虚空大师撞见了!小白狐也吓得钻进了他的怀里!

    当时虚空大师先是一惊,往后退了一步,眼睛一直盯着这只白狐,脸上的表情也显的很是奇怪!好像对白狐有着深深的抵触!让小若风抱过来又认真的看了看!似乎确定了只是一只普通的白狐后才摇着头离去!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哎,为什么我徒弟都喜欢白狐呢……”

    其实他那里能看出来这只小白狐的非凡之处?

    小若风更是奇怪,禅修本来就讲究众生皆平等,可为何偏偏又对一只白狐这么另眼相看?

    这件事过后小白狐也就和他一起住在了茅草屋里!

    两人一狐还算比较和谐,

    不过偶尔见着虚空大师望着白狐突然发呆!

    晚饭过后收拾好碗筷,虚空大师从屋里拿出了一本《菠萝蜜心经》交于小若风手上,让他先看了一遍,只见经文字数也就二三百字内容是:“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读完两遍之后就随着虚空大师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念起了书上的经文……

    待的半小时后,不知不觉间小若风被带入了一种空明状态,此刻虚空大师若有察觉的向旁边小若风看去,见他全身被金光笼罩,一团紫红色真气游走于全身经络、骨骼、肌肉、内脏最后凝聚小若风的头顶,大约两个小时过后,只见周身金光与头顶的紫红真气骤缩于小若风的眉宇之间,烙下了一个淡淡的印记!

    过了几许小若风缓缓的睁开了眼,看着正望向自己的师傅!一脸迷惑!

    哈哈!虚空大师突然站起身笑了起来!说道:“你感觉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小若风这才若有所觉的用力握紧拳头,只见两道真气顺着胳膊钻于掌中!此刻他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一阵狂喜的看向师傅!激动的说道“这就是初禅天境吗?”

    虚空大师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起初我为何不告诉你《菠萝蜜心经》的用处,就是怕我在引导你时,你心念太过执着,而起不到现在身心放空的效果!”

    所谓初禅天:“万千蛮力汇识海!”

    就是开始自动功转入静功,在禅修中已能初步入静入禅,初步转入无念境界,恬淡虚无,实是外静内动,形静神动,念静意动,肉静灵动;从内动出壳,从阳神出壳,朝灵魂出壳的大标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