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浮萍殿内,苜茵坐在床塌前握着姜锦汐的手腕面色凝重。
夜君澜望着床塌上奄奄一息,面色苍白的姜锦汐,转头问苜茵:“可有什么办法,能治好她。”
苜茵摇了摇头,叹气说着:“现在全身是伤,又失血过多,怕是不行了”。“我倒还有一个办法,只不过这方法极为冒险,恐难以做的。”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你尽管说,我来做。”
“你可还记得幻毒镜。”
夜君澜回忆了一番似乎并未想起。
“幻毒镜内,种满了天下药草,不管是伤病,还是中毒病危,进到里面后,只要心里想着病人需要疗的伤或病,便可能找到对应的药品治好他(她)们”。
“但此毒幻镜,如它名字般,只要进到里面便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幻境中,如果意志不坚定,便会迷失在里面永生永世无法走出,最终成为肥料”。
“所以去那求药的,一般都是些走投无路的。君王,一定要考虑清楚。”
“幻毒镜的入口在哪?”
“它就在魔界与地府的交汇处”
“你想办法,替她多争取些时间,我去去便来。”
苜茵急的站了起来说道:“君王,务必小心!”
“知道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苜茵知道夜君澜要做的事,从来都拦不住,哪怕用性命去堵,去拼。
苜茵神伤的看着眼前的人:“你可一定要醒,不然我们便都输了。”
(幻毒镜)
镜内的夜君澜,正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药田中走着。
而整个药田中飘散着朦胧着薄雾,他随即感到一阵眩晕,可再清醒过来,却看到了自己去世已久的父尊与母尊的影像。
也许他是知道这些是幻镜的,可他的太久没有见到他们了,他想再看看,再离他们近一些。
可最终也只化做了一抹青影渐渐远去。
想要追赶他们身影的夜君澜,在此时他想起苜茵的提醒:“君王,一定要记住,解药也许并非真正的解药,毒药也许便是解药,坚信心里的答案,千万不可有一丝动摇”。
否则……他继续向前走着,不远处渐渐浮现一摸白色的身影,刚转过身便觉得他十分令人敬配。虽胡子花白,脸上生纹,也丝毫挡不住他眉眼中的英气。
“狂徒小儿,何以至此!”
夜君澜:“前辈,晚辈是来求取良药,为一朋友疗伤所用。”
“哦~她受了什么样的伤,很严重吗?”
“因晚辈原因,她被魔物所袭。恐,性命危矣,特来,向长辈求药。”
魔物?即然是来求药,总归要通过我的考验……
随后便又消失不见,夜君澜虽困惑,但仍继续向前走着,一直走到出口,也再没见到他……
夜君澜似乎就这样顺利回到了魔界,看见守候多时的苜茵。
“君王回来了,可有寻到良药。”
“我……”夜君澜话还没说完,苜茵便掰开他紧握的手掌。
一株冒着白光的药草,出现在他手中。
夜君澜疑惑着:“怎么会我明明没有拿到任何药草”。但苜茵好像没听到
他说的话般,自顾自得说着。
“这是百得难得一遇的珍稀药草”,“玄梦”。
“玄梦?“夜君澜心里疑或着。
苜茵:“快走!给她服下。”
夜君澜:“给谁?”
夜君澜只见她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半分声音。
宫殿内
“快,喂她服下。”此时夜君澜手里已然端着一碗药汤。
苜茵将床塌上的人扶起的瞬间,他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
夜君澜神色冷清的看着眼前的“苜茵”:“我明明没有取回任何药草,它又故凭空出现于此”。“还有你扶着的到底是谁?”
夜君澜望着床塌上根本看不清相貌的人,在此时竟变成了一堆人形碎石。“哈哈哈哈”他大笑着:“被你识破了,没事,这还只是第一关~”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废墟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挑战”!
转眼间,四周的墙面拨地而。夜君澜打量着,这似乎是魔族的万像洞想道
“不,是幻镜。”紧接着各种妖魔向他袭来,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妖魔向他进攻,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替他一一击退。
而后向他攻击而去:“为什么?”夜君澜挡住招式,望着熟悉的面孔,有些不甘的质问着他,然而并没有答案。那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可后来……
逃脱后的夜君澜,来不及多想,向着唯一的出口冲去,他明白这一切都只是幻镜,答案不在这里。
(药田内)
“你倒是第一个能从里面。脱身而出的”
“第一个?”
“是,几百年间来我这求药的不过百人,但却无一生还,他们将一生都留给了自己的执念与幻境”。“小子,老夫提醒你一句,不论你是什么身份,生命都会有长短”。
“活着不容易,别只想着报仇,要好好看看身边的人,他们往往比报仇重要的多。
而后,伸出手掌幻化出药草“这才是真正的解药,拿去”。“这次不是幻镜”。
“多谢前辈,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魔界)
夜君澜径直便向浮萍殿赶来:“苜茵,快煎药!
“是!”来不急多想她快迅接过,钻进了药屋。
药煎好后,苜茵一勺又一勺将药送进了锦汐的嘴里,紧接着又给发烧的她换冷帕子,给伤口上药。脸色才渐渐的好了许多。
黄昏终至,锦汐也慢慢转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姜锦汐,转了转眼珠。
苜茵看到后惊喜的呼喊着夜君澜:“君王!她醒了,快来!”
一直守在殿外的夜君澜,闻讯急忙赶了过来。目不转晴的看着姜锦汐,眼里似乎有道不尽的喜悦。
迷迷糊糊的姜锦汐,看见床边的两道身影低声说着:“怎么又是你们?”语气中充满了不耐。
姜锦汐的记忆里整整的三年里,经常因为习武,试练而大伤小伤无数。而每次见到她准是姜锦汐受伤,
伤了治,治了伤,长此以往,只要见到他们心里都胆惊受怕的。
可现在又有谁知,她浑身上下都痛的要死,只想尽快赶走他们,不想再看到他们一眼。
苜茵看向夜君澜无奈的说道:“她现在伤势未愈,需好生休养,我们不要打扰她,先出去。”
夜君澜担忧的看了看锦汐说道:“好。”然后二人转身离去。在门外淡论着什么
姜锦汐跌跌撞撞的走到窗边,听着他们的话语。
“那把虬螭剑真的被她唤醒了!我记得就连先王都没有做到,她居然……”苜茵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
夜君澜思量了许久说道:“也许她就是这把剑命中注定的主人。”
“虬螭剑……”呆沚的锦汐盯着这把保住她一口气的的怪剑看了许久。
它有着黑色金纹的剑鞘,通体宽长,剑中还有一道好似线一般细长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