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进化狂想
繁体版

25.脱离还是失去

    一年级的小孩子们,都是从来没有体会过迎刃期艰难的盲目快乐群体,毫无长远目光的沉浸在茫茫小船中无法自拔,与一年级以外群体间的死气沉沉形成了极大割裂。

    一年级一班的到场学生渐渐增多,其指望船或多或少都有着些心意在,木制是常态,铁皮也不少见,小朋友们是第一次迎接持刃期,多数的家长们又何尝不是第一迎接小孩的持刃期呢。

    人数的逐渐增多,并没有撼动陈铁楠的亚军地位,哪怕有几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也都被他以口才打压了下去,坐着第三第四的下位。

    高排名,不一定要靠小船精美度这种硬实力去达成,哪怕他的小船并不真的比其他人好,只要去证明对手们并没有那么好,他就可以胜出,至少在其他同学的审美评比中胜出。

    陈铁楠,已经悟出了评比竞争的技术。

    只要挑刺,不停的挑刺,哪怕真的比他好出很多,也可以打压下去!

    “你这个木头船一点也不轻盈,都不能在水上浮,怎么能叫船呢?”

    “你!”叶凡睚眦欲裂,没换过几颗的牙紧紧咬在一起。

    可是他无力反驳,确实如此,可……

    “我这个船又能在水上浮,上面还有画画,是龙的画画诶,肯定比叶凡那个好咯。”陈铁楠好像在说实话一样对身边同学吹嘘。

    只要不停挑刺,把他的缺点全部展露出来,冠军就是我的啦,哈哈哈哈哈哈!

    眼睁睁看着陈铁楠将自己的桂冠夺走,叶凡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这家伙怎么这么会挑刺,我也要找出他的错误说出来!我也要!

    他硬着头皮道:“呵,你这个小船太脆弱了,在战斗中一碰就碎。”

    “是啊是啊。”有反对陈铁楠的声音附和道、

    攀比的层面,被拉到了战斗力层次。

    “我……我这个灵活!可以快速的用机关枪破坏你的船!”

    “机关枪有什么用,我有追踪导弹,一下就打败你。”

    “我有飞刀!”

    “我有老虎卫兵队!”

    你来我往的无端吹嘘,正如病毒般在一年级一班中传播,小朋友们,已然陷入了用虚构物来填充自我的漩涡中。

    是时候被打破了!

    嗡嗡!!嗡嗡!!

    于博文手捧精致的大铁舰,吃力的走到课堂内,背后吴小芝拿着遥控器乱按,自以为有帮到于博文。

    “哐”的一下,于博文将大铁船放到了自己课桌上,擦了把汗扫视沉寂的身周,好奇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皆静,皆无声,哪怕是思维燥热活跃的陈铁楠,此时都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根本不是同一量级的存在,就如小孩与相扑选手一般。

    如何比较?还是欣赏吧。

    “……没事,班长你的指望船好帅啊。”

    “嗯,好多人一起做的。”

    ……

    今早陈夕象去逛菜市场,发现有人在卖黄鳝,很贵很贵,他以前都舍不得吃的,但现在有钱了,他就买了几条,感觉很充实。

    以前他小时是常吃黄鳝的,旁边那条小溪里有很多,把小小的手指伸到黄鳝打的洞里,当做饵让黄鳝去咬,咬到就给它抽出来,带回家去吃。

    后来有一次搞错了,探到了水蛇的窝里,差点被蛇毒死,医好了也不怕,继续抓,不过每次抓回去都会被陈蛰龙打,也就不抓了。

    陈蛰龙的厨艺只比于老头略胜一筹,料理黄鳝从来都是拿酒泡醉,然后直接下锅炸,不处理内脏与放血什么的,他管这种吃法叫盘龙,说是能吃到最本身的鲜美,但陈夕象认为他就是单纯懒惰。

    陈夕象自然是不要做什么盘龙的,要炒着吃,要享受食材。

    他提着黄鳝思量吃法,路过于老头的小卖部,发现其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看,于是提起装黄鳝的塑料袋炫耀。

    看见黄鳝,于老头就想起那天被水蛇咬成水包子的陈夕象,不禁扶额。

    吃一堑长一智这道理,并没有覆盖到陈夕象的身上,至少其童年如此。

    见他傻笑着走了,于老头出声喊道:“喂,死过来,和你说点事。”

    “干啥?”陈夕象沉浸在吃黄鳝自由的成熟感中,完全忘记了大部分正事。

    “坐。”于老头可是很爱耍架子的老头。

    于是陈夕象就坐了,手指隔着塑料袋逗黄鳝,想让它咬自己。

    “食资鉴定差不多搞定了,过几天上边会喊人下来检查,别藏着掖着,自己人……撒手!傻不傻,闲着没事给它咬啊?”

    他伸手去打陈夕象,不让他玩黄鳝。

    “好玩。”陈夕象笑嘻嘻的收回手,认真听于老头讲话。

    于老头深呼吸了一下,继续道:“人家下来检查的是你这个专利性质,差不多算给你估测一下含金量,就算你自己留着,国家也会跟你搞合作的,民科扶持、养殖策划什么的都有,很专业的,你到时候认真学,对你以后有帮助。”

    “今天下午跟我去派出所里补办一下身份证户口本,早些把银行卡什么什么的资料补齐,以后你立业肯定需要这些的。”

    “不补。”陈夕象摇头执拗道:“补了那个人还会回来偷。”

    以前就是这样,补一次偷一次。

    于老头抿起嘴,拍了拍他的大腿。

    “不会回来了,放心吧。”

    陈夕象面露疑惑,“什么意思……”

    “他又成家了,在蛮远的地方。”于老头叹了口气,让人感觉他在偷偷抽一根隐形的烟。

    “……那他欠我的,都不准备还了?”陈夕象愣愣道。

    至少,至少……没什么好至少的,仿佛如此就是最好的答案一般。

    “不准备了。”于老头望天,心想:甚至还想再捞一笔呢。

    “况且身体发肤与金钱时间,这笔账可不好算,放过他吧,毕竟……也算父子。”

    陈夕象不言,起身离去。

    于老头在后边道:“下午穿得标致一点,拍新身份证呢。”

    “嗯。”陈夕象点头答应,渐行渐远。

    他妈的。

    他只有这么一个心理活动。

    回到家,他坐在井檐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嘴哥与小鸟的视野中,思考着关于龙虾哥远征的长远计划。

    虽是思考,但毫无进展就是了,他心很烦。

    天真与笨笨的大白鹅聊了会儿天,顿觉无趣,就跑过去骚扰陈夕象了。

    “陈夕象,把那只猫头鹰叫过来,我要玩。”

    “陈夕象?”

    “想不想打架?”

    陈夕象双目一亮,重重点头。

    “想!”

    天真倒是不紧不慢,“把猫头鹰拿过来再说。”

    (最近过年,前几天那出心态也有些崩,容我调理调理状态。)

    舌尖上的进化狂想

    /book/96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