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进化狂想
繁体版

7.海豚的烹饪要点

    寒梅周氏之发源始于靖朝,作为皇室的死士家仆存在,后靖朝灭,群雄角逐天下,无所依的寒梅周氏则成为四处游荡的门庭剑客,一直延续至今。

    如此的家族史,导致寒梅周氏的教育主旨区别于其他武道家族的“道义”“侠义”“正义”,而是延续了封建时期的呆板和固执,选择了“忠义”。

    这是于老头第一次与周小花讲“义”,这大义冲破了那钉于周小花胸腔里的死板,直接填满了他的内心。

    “师父,这大义……是何名?”

    “大义就是大义,若是要说……那便是社会主义。”

    看着陷入沉思的周小花,于老头隐约看见已然开始燃烧的星星之火。

    时代已经开始不可阻止的迈步,在不久的将来,真正贴合自然意义上的个体强者会如一座座山峰般于如今平稳的人类社会拔地而起,在那个他所假想的新时代,现在还懵懂的周小花,也会成为一个先驱。

    或许他此生不能窥见那个时代的来临,又或许那个时代根本不会存在,假如那个体能以压倒性优势大于群体的时代来临,但愿仍有强者在不被规则约束的情况下,能继续叛逆着自然所给予的生杀予夺之权,去恪守这大义,给弱小的同类们一点选择和生存的余地。

    只是假如,只是但愿。

    他只希望,不要因那个时代的来临,让人类被铸造至此的文明被兽欲击碎,自现在的他看来,那是一场悲剧中的悲剧。

    “师父……”周小花看向他,欲言又止。

    “嗯。”于老头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周小花问道:“海豚好吃吗?”

    “……”

    你他妈刚才就在想这个?

    于老头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摇摇头道:“不好吃,又腥又臭,还有汞,吃多了重金属中毒。”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以前的野外科研条件可是相当艰苦的。

    “看起来不像啊。”周小花呢喃,有些失望。

    此时,白日天恰好走进,听闻周小花问海豚好不好吃,便接着于老头的话答道:“口感不错,味道看手艺。”

    “?”于老头和周小花的脑海中一齐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又被一朵具象出的云托起,飘在二人的头顶。

    这虽是不能理解的事,但白日天不在意,因为太多太多了,基本都没有解决的方法。

    他还不懂怎么活用语言去表达事情。

    而对于不能理解的语言,他则有特殊的检验方法,那便是直接说出来,看看师父和师兄是如何反应,以他们的反应来给语句下模糊定义。

    周小花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觉得师弟言之有理。

    师父的厨艺,那是有目共睹的恐怖,给周小花的冲击力不亚于陈夕象全力挥出一拳。

    想来应该不是海豚的错,是师父的错吧。

    于老头则是微眯起眼,盯着白日天一言不发。

    这话已经触及到他的逆鳞了,学不会任何形式的烹饪,是于老头秘不示人而又众所周知的一生之痛。

    虽说他知道,用自己的世界观去衡量判定大白鹅的思维,已是沦于狭隘与无理。

    但作为人,岂有活在客观之理?

    “逆徒啊,逆徒……”

    “师父加油,师弟快跑。”

    ……

    下午放课,于老头又忘记去接于博文了,所以他就很名正言顺的跟着吴小芝一起回家,陈夕象很怀疑这其实都是于老头的阴谋诡计。

    “猫头鹰白天看不清,晚上才能看清楚。”于博文对吴小芝说道,当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吴小芝正抱着猫头鹰玩,没有与他发起聊天的意思。

    吴小芝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种她根本不知道的话。

    她自动略过了,继续进行着毫无根据性可言的想象。

    “大象哥哥,我们今晚吃海豚吧。”吴小芝对陈夕象道。

    今天她在上课时睡觉,梦见海豚了,海豚翻着跟头求她不要吃自己,但越是如此,吴小芝越要吃。

    “好。”陈夕象点头答应,对于博文道:“你要一起吃吗?”

    “……”于博文盯了他一会儿,点点头。

    夕象大哥,你还会玩家家酒啊?

    这种把假的事情当真来说的行为,在于博文看来,就是扮家家酒。

    真是强大的男人,演技也如此强大,从他的表情间看不见丝毫表演痕迹,仿佛确实如此一般。

    对陈夕象所说的话,吴小芝从不做虚假性的怀疑,她知道,她清楚,她明白,今天她有海豚吃了。

    主干道上与于博文分道扬镳,吴小芝回到家,果然看见地板上有一颗海豚的头颅,跑过去用手摸。

    除了头颅以外,其他的部分都已经被天真用法术处理掉了,不然一堆肉和血摊在家门口,多恶心。

    一边,陈夕象拿着腌制已久的肋排与舌头走去对岸的地炉,顺手把玩海豚头的吴小芝抓起带过去,让她参与劳动,避免成为天真那样的广义植物人。

    “海吨海吨”吴小芝挥舞手臂挣扎,想去把手指塞到海豚的鼻孔里。

    海豚肉的腥味是很特殊的,有些许鱼腥,也有类似过期羊奶的膻、腐、甜,有些人喜欢,比如吴小芝、天真,有些人不喜欢,比如陈夕象。

    在腌制时,天真让陈夕象放了不少洋葱与蒜头,说如此可以中和汞性,也能去腥佐甜。

    肋排、皮肤、舌头,全都拿去烤,鳍和尾根下锅炖酸辣汤,肩胛肉暂时还不知如何料理,但很快就不发愁了。

    “作孽啊!作孽!陈夕象,你给老子滚出来!”

    闻屋外于老头怒骂,陈夕象微挑眉毛,朝天真耸耸肩出去了。

    这是无可避免的,于老头鼻子灵得很,这边煮好吃的他肯定能闻到。

    于老头指着地上的海豚头,颤颤巍巍的质问陈夕象:“你杀海豚?!你敢杀海豚!”

    “不是我杀的,我在水库捡的。”陈夕象随口敷衍道。

    “你!你……”于老头面色逐渐冷静下来,听起来离谱,但其实也不无道理,镜湖是淡水湖,和海洋交接,多有海鱼误入,一路游到水库这边也不是没有过。

    且要说陈夕象这家伙莫名其妙去杀了只海豚吃,这才叫离谱。

    “搞了多少肉出来吃?”

    “有你们一口。”

    “好极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