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共眠
晚饭过后,天空早已落下黑幕,星云冷月布满了夜空。
林坤与韩青雪吃饱饭就在烤火架旁休息,两人倚靠着坐在一起。
“树林潮湿,无树叶草皮可垫,汝将就睡吧。”
“嗯,没事。”
韩青雪挪动身子,贴近林坤,随后将头靠着林坤的肩膀,伸手穿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拥进怀里。
“青雪……”
“别动,不用这个姿势我睡不着。”
林坤吞咽了下口水,默不作声。
不知过了多久,火光还在闪烁跳跃着,照映在韩青雪的脸上。林坤偷偷看了下韩青雪熟睡的面容,缓缓叹了口气。他本想把手抽出来,但韩青雪紧紧搂着他的手,若是用力恐怕会将她惊醒,可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他自己也难以入睡。
安静的森林里,林坤默默透过树叶看着夜空,终于有些睡意,只不过心里念想太多,此刻还是醒着。
“林坤,带我走好吗?”
林坤闻声转头一看,原来韩青雪正在说着梦话,但是,或许这也是她内心的实话。
在林坤眼里,韩青雪是个好姑娘,身上流着城主的血,有人拥护也不想顺应起义,不想看见有人因为起义流血牺牲。她没有缅怀过去,也没抱怨自己命运的不公。如果她还在掌权,或许也是一方太平。可惜,她的时代早就过去,她没办法活在过去。
林坤叹了口气,自己不是接受不了韩青雪,而是接受不了自己。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一个本命元神,那其实是他前世未能修成正果的女孩的本命元神,那个女孩也深爱着林坤,将最重要的本命元神分出来,寄存在林坤身体里。
可惜他们最后却不明不白地阴阳两隔,成为他一生的遗憾。也正是这个原因,林坤还没准备好接受其她女子,尽管自己也有所动心。
抛开世俗的情爱,他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事,他需要提升实力,为百年内一场浩劫做准备。如果他此时接受了韩青雪,说不定就会有下一个韩青雪,自己怎么能保证自己保持本心。
他的师傅告诉过他,英雄难过美人关,人生最难得的便是保持本心。尽管师娘说过英雄本色,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他俩为了这个问题还争论了很久。而且林坤根本不敢放开,人的欲望犹如滚雪球一般,一旦开始,不覆灭殆尽便不会停下。
看着韩青雪熟睡的面容,他想着如果明天她问自己,是否愿意带她走,自己要怎么回答?
思来想去都没有答案,林坤不是谈情说爱的料,还不如早点休息。可话虽如此,又过了一刻钟,他还是没有睡着。他无力地睁开双眼,此刻黑眼圈已经一大圈了,疲惫不堪,一晚的精神折磨,比起之前夜间修炼还伤心神。
一不留神,他被熟睡的韩青雪推倒,韩青雪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手脚紧紧缠住他的身体,刚刚才有的睡意顿时被惊得魂飞魄散。
他想掰开又怕吵醒韩青雪,更怕她惊醒自己被误会,只能保持这个姿势呆着,可是这样他根本没办法入睡。
在他无奈之余,韩青雪把林坤当成了抱枕,将他怀抱着夹紧,头压在林坤的右手肱二头肌处,脸正直贴在林坤的耳旁,头发有一种淡淡清新的香味,她的每个呼吸都打在林坤的侧脸,那股清香也随着呼吸流入林坤的脑海。
尽管此刻韩青雪已经熟睡,四周无人,但林坤还是羞涩万分,他不敢回头看韩青雪,这个距离转头必定会有肌肤之亲,只能维持这个姿势撑过这一晚。
他闭着眼,试图用宁心诀催眠自己,终于也在不知不觉间睡去。
翌日,太阳高高挂起,挥洒着自己的温暖,阳光穿过树叶,照映在林坤脸上。
随着眼前的光亮愈渐强烈,林坤这才后知后觉,微微睁开眼,耐不住阳光的直视,他很自然的转头,却陡然惊醒。
韩青雪正躺在林坤身边,压着他一只手还有身子,最关键的是他转头就面对着韩青雪的脸,鼻尖已互相碰触,双唇只不到一指距离。
林坤的眼神不停地闪抖,两人呼吸间互相吹着气息,此时他的脸又开始发烫,还没转回去,韩青雪就伸手搭在他的胸前,手指搭住他的肩膀,他还能感觉到韩青雪的双腿也在夹紧。
他隐约感觉韩青雪在装睡,但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此刻两人的动作极其暧昧,他若是执意抽手,必定会触及身体的特殊领域,若是那时韩青雪惊醒,他便不好解释,索性再呆一阵子等她自然醒,至少能避免一场误会。
他看着韩青雪洁白无瑕的脸蛋,愣愣的有些入神。她的五官很精致,又带着孩童的稚嫩,安静睡着的她,可爱迷人,像小孩一样吸引人去呵护。
不出所料,韩青雪确实已经醒来,她知道林坤在等她起床,可是她还是淘气着唱着戏。此刻她感觉到林坤离自己的距离很近,这是她想要的距离,她好想就这么呆着,直到林坤亲吻自己。一想到那种暧昧的画面,她情难自禁地嘴角上扬,意识到不妙时还装着抿住嘴。
林坤眼前一震:“汝醒了?却不快起身?”
“因为你没起身呀,难道不是想多陪我一会儿?”
眼看着自己的小伎俩被识破,韩青雪睁开了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林坤。
林坤显然不好意思,眼神躲闪而过,“非也,吾不忍惊醒汝罢了。”
韩青雪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随即用力将身子压在林坤的手臂上,感受到温暖柔软的触感,林坤惊恐万分。
“你是怕碰到我这里吧?这不就碰到了?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又不吃亏!”
“青雪!快起身,别玩闹,还有一段长路方至城南村,再延误恐在树林多留一夜!”
“真的?不是转移话题吧?我不介意多过一夜,反正有你陪着。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走!”说着,韩青雪紧紧抱住林坤。
林坤这下顾及不了那么多,抬起身子坐起,“男女授受不亲,为何汝执意如此?”
韩青雪沉默了一下,松手坐在林坤面前:“你觉得我为什么执意如此?”
“吾……不知……”
“我不为什么好处,也不是有什么企图,我只是喜欢你,爱你。我爱一个人,做这种事有什么不妥吗?难道你和你钟意的人什么亲近的事都没做过?”
“吾……那毕竟是相恋男女之事,吾二人并非眷侣。”
“我爱你,我会等你爱上我,只要我不懈努力,你迟早会爱上我!等你爱上我,我们就是了!”
韩青雪今天的对话显得格外认真,她没有开玩笑,她就是个天真浪漫的女孩,简单直率。此刻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直勾勾地看着林坤。
“我做这些绝不是勾引你,而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好,我还可以为你洗衣做饭,驱寒问暖,还能为你生儿育女,咱们肯定能幸福地生活!”
看着韩青雪一脸认真地讲着真心话,林坤想起前生那一个女孩,他愧对一生的女孩。曾经他正是没有能直面正视这段感情的勇气,两人的姻缘最终不了了之,如若当初他再放开一点,将她挽在手中,或许她就不会离开自己……
想到这,林坤开始佩服起韩青雪,她能勇敢地面对她的感情,直言不讳,这是他前生所不敢想,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