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萧抚沙没走，而是继续待着，似乎还在想办法说服武游空帮她。

    不过这对于武游空来说，几乎没有好处，还极其浪费时间，他是不可能做的。

    “嘶……”

    距离岩石十多米外，蝎流钻了出来。

    武游空感觉到了它的气息，便睁开了眼睛。

    蝎流朝武游空挥了挥钳子，示意他过去。

    武游空看了一眼萧抚沙，她正闭着眼睛，不过现在是黑夜，萧抚沙就算没睡着，应该也看不见蝎流，所以后者便直接钻出来了。

    武游空起身朝蝎流走去，蝎流带着他走到了数百米外。

    “有什么事？”

    蝎流半夜叫他过来，还要避开萧抚沙，应该有着比较重要的事情。

    “我觉得……你应该去找那几本书。”

    “……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而且我为什么要花大量的时间去找？你应该很清楚白龙只给了我三年时间吧。”

    “你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形成的吗？”

    “……”

    这种明显回答不了的问题，武游空选择了沉默，因为他知道蝎流会继续说的。

    “按照历史的记载，最初的凡间是一整片荒芜之地，没有地域之分，混沌魔兽充斥着整个世界，那时的兽族非常弱小，只能藏在地下极深处来躲避混沌魔兽，也就是如今各大地下城的前生。”

    混沌魔兽？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兽族一位大能首次通过‘气’开创了功法，一跃成为能和魔兽对抗的超级战士，不过可惜的是，它所创造的功法仅仅适用于它自身，后来者虽有模仿，但却难以再达到它的成就。”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听我说完……这位大能带领着兽族从地底来到了地面，建立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兽族巢穴，随后大能却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它是死是活，而没有了大能，兽族在地面生存得很艰难，不得不再次退回地底，此后虽有兽族尝试回到地面，但尽数失败，直到两三百年之后……大能回来了。”

    这应该是兽族最久远的历史，武游空不知道这和收集四域之书有什么关系，但等听完应该就知道了。

    “大能变得更强大了，记载中它就如同神临一般，手中拿着一本‘天之书’，将全世界的混沌魔兽一扫而空！”

    “手？”武游空注意的蝎流说的是手，而不是爪蹄钳之类的兽族特征。

    “记载上这位大能的种族是‘石心猿’，体型和你们人类相似，不过更为巨大，它自然是有手的，而且你应该在神州见过类似的，就是冰域那头，只不过远古延续至今的的种族基本已经出现了变化，后代旁支也不少，那头属于是冰心猿一族。”

    “……你继续。”

    “大能虽强，但终有尽时，虽然没有具体记载是什么时候死的，但在兽族统一战争时期就已经几乎没有关于大能的事迹了，不过关于天之书却留下了一些记录。”

    “天之书有着改天换地的无上伟力，不管谁拿到，谁就会成为凡间的主宰！不过……历史上从未有兽族拿到过天之书，据说大能为了避免凡间被天之书重新变回荒芜，将天之书一分为四，分别放在四域中的某一处，只要集齐这四本书，就能重新组成天之书！”

    蝎流说得有些激动，但武游空却毫无波澜。

    “那你是……想要主宰凡间吗？”

    “不……”

    “不是的话，你反而不应该去收集这些书才对，只要凑齐四域之书，那么总是会有主宰出现的。”

    “不……这并不是主宰，而是拯救。”

    “拯救？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武游空有话直说，这样才能不被蝎流带歪。

    “……你见过多少兽族？不，是见过多少种野兽？”蝎流突然问出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没数过，不过应该有上千种了。”

    “那这其中……有带‘龙’字的吗？”

    “嗯？”

    带“龙”字的？这是什么意思？武游空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图鉴，异界的野兽虽然千奇百怪，但其中确实没见到“龙”字。

    他原以为只是自己见识太少的原因，但现在蝎流提起，难道整个异界都不存在“龙”吗？！

    那白龙……

    嚯……看来这其中有问题啊。

    “没有吧？”

    “确实没有。”

    “当然不可能有，因为在‘它’出现之前，凡间根本就没有‘龙’这个概念。”

    “那你的意思是……”武游空眯了眯眼睛。

    “‘它’并不是兽族，甚至可能都不属于这个世界！”蝎流说道。

    “……但“它”并没有被镇魔峰镇压，不是吗？”

    “这我们不清楚，但……你口中的‘黑袍人’不也一样没被镇压吗？”

    “……你还知道黑袍人？”

    从武游空的视角来看，黑袍人的事应该是机密，森林区域最多只会告诉白龙，不可能在四域到处乱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是吗？”

    蝎流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森林区域内应该有荒漠区域的间谍。

    不过这种事情说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那这么说来……你是想推翻‘它’的统治了？”

    “不是我，是我们……四域从始至终都不需要一条毫不相干的‘龙’来统治我们。”

    “哦？四域的兽王都是这个意思吗？”

    “……不，据我所知，森林之王是‘它’的拥护者，海洋之王也偏向‘它’，而冰域之王保持中立，只有我们荒漠的王有这个意思。”

    “那这不是完全不行吗，你们兽族自己都不统一阵线，怎么可能推翻统治？而且，我看白龙统治下，你们各方面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不是吗？”

    “不错？四域的王都是‘它’培养出来的傀儡！这叫不错？！以绝对的实力强制管理兽族，要求我们上供‘它’需要的一切资源，这也叫不错？！在四域各地大肆设立禁止兽族靠近的资源区域，这也叫不错？！而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千多年，你来告诉我，这不错在哪？你知道兽族为什么恨你们人类吗？就是因为你们和‘它’一样，在肆无忌惮地搜刮我们的资源！而我们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

    武游空没想到蝎流竟然会这么激动，他对兽族确实只看到了表面，所以对蝎流这些话，他无话可说。

    “你也是被‘它’限制了自由的人，我觉得你会选择脱离限制的这条路，但如果你觉得这还‘不错’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吧，告密也随便你，反正我死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蝎流说完，就钻回了地下，留下武游空一个人站在那里。

    沉默了良久之后，他走回了岩石那边，靠着岩石坐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