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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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真相

    “让开,让开,让开。”我手里拿着两把纸扇,扇里夹着一只兰花螳螂,心里满是害怕,跳着脚往窗口跑去。皇上躲闪未及,我直直撞到了他的身上。手上的兰花螳螂也被摔落在地,爬来爬去,皇上看到了,抬起脚想把他一脚踩死,我脸忙制止:“不要踩不要踩........”又再次把那兰花螳螂夹起来,抖着手连同扇子也一并扔出窗外。

    “这虫子踩死便是,何必那么麻烦。”

    “我觉得万物有灵,生命可贵,该死的就杀,不该死的,能救便救。把它放生也不费什么事。”

    皇上笑笑说:“你倒是心善。倒是可惜了我的两把扇子。”我抬头望向窗外,昨夜就开始下濛濛细雨,今日这雨反倒变大,现在都仍未停下。那两把扇子一被扔出就被那豆大的雨点给浸湿。扇上的墨水也晕开来。

    “无事无事,我让库房再给皇上送两把来。”

    “那扇上的《春江花月图》是前朝吴永大师的真迹。”

    “两把都是?”

    “嗯,两把都是。”

    我把我的外衣脱下,举到头顶,冲出殿内。

    雨下完后,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夹着花草的香气,感觉自己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皇上带着我来到落雁湖赏景。

    落雁湖湖水清澈,碧绿。在阳光的照射下,漾着粼粼波光。微风习习,它便似迎风舞蹈的绸。

    皇上在这湖边小亭里边喝着茶,边同我讲起这落雁湖的故事。我顾着吃那香糯的桂花糕,也没太听得仔细,大概便是湖水很深,很幽静,大雁飞过都被吓怕得掉了下去.......

    四王来了,许是皇上喊过来的。但六王也带着紫露过来,属实是吓到了我。我一口糕点未来得及吞下,险些被呛死。皇上忙递过来一杯茶,拍着我的背让我慢点吃。

    “朕想着你养伤,便只叫了四弟过来,你不在殿内好好养伤,又跑来这吹什么风?”

    “皇上费心了,弟弟的病早就养好了,今日带着紫露来给皇上请安。”

    紫露面色红润,身穿宝蓝色衣裙,外披白色衣纱,腰间缠绕着白色红宝石绸缎。乌黑柔亮的长长秀发盘于后脑,插上了许多白玉珠花的发簪,耳上坠着透亮的翡翠耳环。来之前显然是细细的打扮了一番。

    “参见皇上。”紫露一脸羞涩,给皇上行礼。

    “免礼,六弟平日里对你赞叹不绝,今日一见,确实姿色非凡......”皇上对她也算是客气,我听了这话,撇撇嘴。紫露想必是回宫后听闻了很多宫里她不在时发生的事情。见到我坐在皇上身边也没有很惊讶。

    “谢皇上的夸奖。”紫露听到皇上的夸赞,很是开心。

    六王嘲笑的看向我,随后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我立马会意,赶紧拍干净嘴角的糕点残渣。瞪了回去,要你管。紫露则是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缓缓入座。

    之后他们便开始了他们的各种闲聊.........

    这种皇家私事,我也不便多听,在草坪上捡了一堆小石子,跑到湖边的观景露台上。

    嘿嘿,打水漂。

    我打水漂的技术可是极好。石头“啪,啪,啪......”在水面上连跳了五,六下,随后“咚”的跳进水里。我很是高兴。

    六王过来了。看到我在打水漂,说道:“你会的东西可真多。”我自然是不想理会她。抬脚往右边跨了一大步。离他远点。

    紫露在亭子里看我们两人独处,心里未免慌张,怕我说什么,也找了个借口告别皇上过来了。特意站在我们中间。

    “清雨妹妹打得这水漂子可真是好看。可否也教一下姐姐。”紫露看我如今成了皇上身边的人,也来讨好我。

    甚烦,看着她就烦。我没搭理她。

    她也是确定必了嘴,和六王夸赞这湖景多美多美,这天多蓝多蓝,吧啦吧啦,,........

    聊着聊着,六王突然说到:

    “紫露,本王在皇上面前说过,我爱你,我愿护你一世周全。你呢,你爱我吗?”

    紫露听完自然很是感动,眼眶含泪的说到:

    “臣妾自然爱王爷。”

    “那你愿意为本王死吗?”

    嗯?

    紫露也是一脸懵逼,我好奇的扭过头看去,却见六王伸出左手在紫露背后轻轻一推。

    紫露便重重摔在了湖中,水花四溅。她在水里面不停的扑腾,双手在水面上抓来抓去,湖水拼命的灌进她的鼻子和嘴巴,她想呼叫却丝毫发不出声音。

    我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他却面色平静的看着我。

    妈的,李赢镇,你又发什么颠?

    来不及思考,我赶紧跑过去,脱下外衣和鞋子就跳到水中去救她。

    他却是扭头走了,走到草坪里拦住了要来下水救人的太监侍卫。

    紫露没下过水,在水中极度恐慌,双手不停的拼命水面,我无法靠近,等她挣扎了许久,渐渐没了力气后,我才游到她那边,废劲的把她拖上岸。

    我把紫露放躺在地,之间她面部煞白,无论怎么拍她都没反应,伸手去探她鼻息,像是没了呼吸我赶紧给做了CPR。终于,她渐渐有了意识,呢喃着什么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活过来了。这时许多的宫女也围了上来帮她。

    见她无碍,我松了一口气,随后蹭的一下,怒火直冲脑门。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怒气冲冲的大步走向拦着侍卫的六王。走到一半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扭头一看,是四王。他冲我摇摇头,此时我已经失去了理智,丝毫不知他的用意,愤怒的甩开了他的手。

    我像头发怒的疯狗,跑过去一把扯住六王的衣领,:“李赢镇,你疯啦?你要报仇就冲着我来报,你杀身边的无辜人算什么意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这么公然的杀人。”

    六王任我抓着他的领子,面对我愤怒的质问,无动于衷,也没有说话,就只平静的看着我。

    身后的侍卫太监也都面面相觑,见六王爷对我的这番拉扯没有动作,也不敢上前把我拉开。皇上也缓缓走了过来,一脸懵逼,不知我们因着什么又闹起来了。

    倒是紫露,刚醒就哭着爬起来,冲过来抱着六王的大腿,大哭着喊四王爷饶命。

    我看着她这没出息的样子,明明你才是受害者,还要求他做甚。不禁骂她:“他公然谋杀你,还是在皇上的眼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求也是求皇上饶他的命。你又何必求他。”

    这时六王开口道:“本王只是见这天气炎热,让王妃下去游游水,消暑一番。”

    “还在狡辩,紫露哪会游水?”

    我狠狠的说道,编也不编个像样点的理由。

    等等,话说出来后,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此刻的我,像个傻子。

    周边的侍卫太监宫女们开始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我瞬间冷静了下来。原来这是他早已设好的局。

    六王眼睛直勾勾看着我,却是问紫露道:

    “当初,真正救我的是何人?”

    紫露满含泪水的看看我后,却是低下了头,声音颤抖,哭着到:“王爷恕罪,臣妾......知错了,还望王爷..........念在这半年来与臣妾的情分,饶臣妾一命。”

    “不用你说,本王也知是谁。”

    六王这才狠狠甩开我的手,整理好衣服。“来人,潘紫露胆大包天,恶意欺瞒本王,骗取侧妃之位,罪大滔天,送去刑司,秋后问斩。全家发落边疆,到死也不得回天都。”

    听到他要赐死紫露,我瞬间就慌了,立刻又扑到他身上,扯着他不让他走,但不知道要如何说是好,开始磕巴了起来。

    “是我,是我的错,不是她,是我.......是我让她去顶的,你要罚就罚我好了,,你别赐死她啊,她只是撒了个谎而已........她罪不至死啊。”

    在我到思维里,照着的是现代的法规,撒谎当然不至于死罪。但在这皇权至上的天都........

    六王没有理我,也没有收回他的命令,再次把我推开,也废劲的想把抱着他大腿的紫露踢开,奈何紫露抱的紧,像是粘在了他腿上似的,不愿松手。

    见他对我的提议无动于衷,虽然紫露背刺于我,但我和她也做过几月的朋友,现时她要被处死,我不禁感到悲伤,有点崩溃,哭着大声对六王到:“李赢镇,你根本就不懂生命的可贵,你以为当初我站在桥上面,没有犹豫,没有挣扎,没有害怕吗?我怕得要死,但我知道如果我不下去救,你一定会死。我不想看到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水中。你们这些王权贵族,哪里知道,生存的艰难,生命的可贵。”

    六王听着我的这番话,有点动容,但仍然没有动摇。

    我看着他,没有再哭泣,一脸决然。

    “当初,我救了你的命,现在你便我。”我伸手指向瑟瑟发抖的紫露道:“用她的命来还。”

    他死死看着我,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着湖旁的柳树的沙沙响声,大家都不敢言语。

    良久良久,他才开口道:“把潘紫露随着她的家人一同发配边疆。”紫露这才松开他的大腿:“谢王爷饶命,谢王爷饶命。”身后的侍卫上来,把她拖走掉。

    “宋清雨,以后,我们便两清了。”

    六王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感到腿有点发软。身子也有点冷。才想起此时的我浑身也是湿透的。

    皇上走过来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我忍不住抱住他,哭了起来。内心满是歉疚,感觉是自己害的紫露。

    皇上也不知这场闹剧是闹的是什么,只是约摸着知道,应该是我救的六王。但也没多问,只是摸着我的头,轻声安慰我。我哭得太认真,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而四王站在风中,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