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事情败露初端(感谢任芳华大佬的100点打赏)
“老爷,门外有人拜访。”
县衙后院,门房前来通禀,打断了李晋仁和妻儿喝茶聊天的雅兴。
“谁啊,大下午扰人清闲!”
李晋仁不满皱起了眉头,将茶碗重重放下,“眼看隆冬将至,刚把俗务处理的差不多,也不说让老爷清闲一会儿!”
“好了,夫君乃是一县父母官,哪里能轻易得清闲。”
辛氏笑吟吟安抚了一句,“可知是何人拜访?”
“回老爷,夫人,是城内关,张两家富户的家主,持名帖前来拜访。”
门房不敢怠慢,赶忙回道,并且将两张鎏金名帖放到桌前。
“又是这两家,不是已经退婚了,还要纠缠什么?”
辛氏顿时有些不喜。
“母亲息怒,或许是有别的事情呢。”李斯笑着开口,“最近城内无烟煤卖的如火如荼,没准是这两家也想分一杯羹呢,儿子去看看。”
“不用!”
李晋仁赶忙起身,随后在妻儿注视下顿了一下,又整理了一下官服,脸上摆出一副威严表情。“不过是些许杂事而已,为父自己解决就行。”
说罢不等李斯回应,迈步朝着门口走去,步伐莫名有些加快,眼瞅着就要出去了,就听后面传来辛氏的声音。“不用去了,让他们进来吧,我也听听是何事。”
李晋仁身体一僵,缓慢转过身来,讨好的笑道:“夫人,一些俗务罢了,何必污了你的耳朵呢,为夫去去便回。”
李斯默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中给自己老父亲点起了蜡烛。
辛氏的态度很明显是察觉到了情况,而李晋仁却还欲盖弥彰的想要遮掩什么,简直就是作死。
“正好没什么事,去,把这两家富户的家主都叫来。”
辛氏已经不搭理李晋仁了,直接对门房吩咐道。
“诺。”门房抬头看了一眼僵在当场的李晋仁,躬身退下。
“夫君,你站着干什么?”
辛氏才发现李晋仁一般,诧异的问道,“快回来坐下,马上客人就要来了。”
“额,夫人,坐的久了难免身体僵硬,我站起来活动活动。”
李晋仁讪讪一笑,挪着步回到座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以作掩饰。
侧面的李斯清楚看到李晋仁嘴唇已经开始哆嗦起来,他眼睛忍不住睁大,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说事情真如李斯所猜测,那他真的不得不佩服自家父亲的勇气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门房便引着两个中年人进了大堂,开口道:“回禀老爷,夫人,这两位就是城内张,关两家家主。”
说罢便躬身离开,与此同时,两个中年人也抬手施礼,恭敬道:“鄙人张培昌(关仲明)参见县长,冒昧前来打扰,还请县长和尊夫人恕罪!”
“无妨,来者是客,请坐吧。”
李晋仁在辛氏的提醒下,干巴巴的一伸手,请两个中年人到下位的客桌坐下。
李斯趁机打量二人,关仲明一身圆领长衫打扮,头戴员外帽,身材浑圆,脸上洋溢着和善的笑容,标准的富家翁,与其在城内最大布商的身份吻合。
张培昌身高甚伟,足有一米八,身着黑色短衫打扮,拱手时明显看到双手骨节极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面有风霜之色,不像商贩反而更像是尚武世家战士。
看他的模样,倘若不介绍,谁也不会相信此人是罗华县内最大木匠店铺老板。
辛氏表现出当家太太该有的礼仪和气度,简单寒暄后命下人将茶水奉上,随后把舞台交给了一旁的李晋仁,自己则是雍容陪坐在丈夫旁边。
“不知二位来所谓何事?”
李晋仁硬着头皮开口问道,“本官最近公务繁忙,并无处理私事的时间,若是两位没有要紧事,还请另找时间吧。”
一旁辛氏闻言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哈哈哈,回禀县尊,某家并无私事烦扰,此次前来乃是为了一件公务!”
关仲明大笑着率先开口,张培昌也跟着点头,两人似乎是为了同一件事情而来。
“哦,不知是何事?”
李晋仁一听是公事,当下恢复几分神采。
“既然县尊快人快语,那某家也不藏着掖着了,此次前来是为了白糖!”
关仲明拱手,“前些日子某家去朔县卖货,得知那边兴起了一种新糖,唤做白糖。其色晶莹剔透,其味甘甜至极,好奇之下买了尝尝,果然是上等珍品!”
“某家打听一番,得知此物是一位行商所售卖,而那位行商与县长接触甚密,前些日子还从附近县城收购粮食运到罗华县,所以老夫冒昧前来,希望县尊可以多多关照!”
“没错,县尊大人乃是罗华县父母官,论关系我等显然更近,何不给草民等人一个报效的机会?无论这白糖售价多少,我等都绝不含糊,必然让您满意!”
张培昌也起身拱手,话里行间全是财大气粗。
比起人脉和财力,城内大户能吊打任意一家行商,这就是盘踞一方的地头蛇底蕴。
他们看到白糖的火爆价值,自然是想进来分一杯羹。
一旁陪坐的李斯忍不住心中给这两家大户喝彩,好敏锐的商业嗅觉和信息收集,仅凭借行商给罗华县运粮食就猜出白糖和罗华县衙的关系,并且干脆登门拜访,给出的条件也满满全是诚意,不管是不是蒙的,这份果断都值得钦佩。
难怪张,关两家能做大到这个程度,果然有几分过人之处。
李晋仁哪里懂得这些,他只管收钱,具体怎么做全都交给了儿子负责。
听闻张关两人所言,很干脆的一伸手指着李斯道:“此事乃是犬子操办,你们若是有想法可以直接找犬子去谈。”
李晋仁说的理直气壮,他是朝廷官员,本就不该沾染这些俗务。
若不是李斯主动请缨,这事大概率会有杨管家负责,这样情况在大夏朝官员身上很常见,自家产业从下人中挑选一个作为白手套。
张,关二人果然毫无异色,顺势将目光投向李斯,见他皮肤白皙,浓眉俊眼,一副上好相貌,坐姿洒脱却守礼,让人望之心生好感。
当下心中更是满意,只觉为女儿选了一个绝配的女婿,连连夸赞李斯少年英杰。
两人是生意人出身,说起好话来真是论桶装,一句接着一句直把李斯夸的都招架不住了,赶忙将话题引入了正题。
“两位员外好眼力,不错,这白糖正是我李家所出,找了行商进行合作。”
李斯趁着两位缓口气的功夫赶忙开口,“只是很不凑巧,周边区域的销售权已经卖给了这些行商,实在抱歉,让两位白跑一趟。
若是有意,两位也可以参加明年的区域竞价,我提前给两位留一个好地方。”
“哦,那还真是可惜,不知这白糖各区域销售权是何价位?”
张培昌有些不甘,忍不住继续追问。
“很简单,我把周边分为15个区域,其中较差区域7个,每个区域150两白银成交。
中等区域5个,每个区域270两白银成交。
上等区域两个,每个区域390两白银成交,
最后是国都晋阳,500两白银成交。”
李斯很爽快的告诉了两人,他也没打算把所有城内大户都得罪狠了,“这是今年的价格,若是销售较好,怕是明年还会有一波涨幅!”
“嘶!”张,关二人闻言都吸了一口冷气,这确实是大手笔啊,虽说这点银子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可要知道这只是销售权,听李斯意思进货还要另交钱拿货,一来二去,李家岂不是挣个盆满钵满?!
“李少爷,若是我张家愿出双倍的价格,不知可否....”
张培昌话虽说了一半,但在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意思,他想用高价来换取一份区域销售权。
李晋仁颇为意动,对他来说谁卖白糖都一样,若是能赚取双倍价钱自然是好的。
什么?你说不诚信会被人背后骂?
笑话,本老爷什么时候怕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