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作死,真的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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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谁有不平事(求推荐,求追读,求收藏)

    李斯这种极为尊重且认真的态度让百姓们更加踊跃,并且相信他是真的会替他们伸张正义。

    一时间气氛更加的热烈,原先敢说的不敢说的都统统诉之于口,木讷胆小之人也敢大胆讲出自己的冤屈。

    “诸位父老乡亲,本县可有冤案未了,前任县长可曾屈打成招,是否有冤假错案?

    若是有这般事情,还请说来,我们一定还大家一个公道!”

    见时机已经成熟,李斯终于说出了最后目的....找前任县长的黑料!

    李斯深知百姓是不会因为新县长一句话就上来求告的,更不可能给他提供什么证据。

    自古民不与官斗,试问若无深仇大恨,谁敢冒着被一县父母官惦记的风险去告状呢?

    百姓的抵抗风险能力太差了,人微言轻还害怕官官相护,谁知道新任县长和这位贪官县长有什么关系呢。

    只有让百姓知道新县长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是会言出必践替大伙主持公道,才会有人愿意站出来,将前任县长做下的恶事揭发出来。

    这群兵痞也是倒霉,李斯正愁不知拿谁开刀立威呢,这群招人讨厌还没什么威胁的城卫就送了上来,让李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脸都凑上来了,还是这么舒服的姿势,若是不打有点说不过去了。

    古有商鞅城门立柱变法,李斯今日就效仿古之先贤,来个城门立兵讨贼!

    事实证明一县父母官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即使已经有不少百姓被苛捐杂税逼得当了山贼,大家伙背地里已经把罗华县县长吴亮骂翻天了,甚至给他起了诨号叫‘无良县长’。

    可真到了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依然没人敢出面指责他的过失。

    李斯没有气馁,继续重复之前的问话,聚集在这里的百姓越来越多,可以听到嗡嗡的小声议论,到处都在讲话,可谁都不敢当出头鸟。

    大家彼此观望着,仿佛一座积累到即将喷发的火山,却始终就差那么一口气。

    “诸位父老乡亲可有冤情无处伸张,可有凶手被包庇逍遥法外?”

    李斯站在马车上,让更多人可以看到他,此时他的声音已经接近嘶吼,“可有大仇未了,可曾让亡魂安息?!”

    在这样的注视下,在墙边血淋淋的兵痞呻吟中,在百姓们团团注视中,终于有一人动了。

    一个麻衣粗布打扮的中年男人踉跄挤出人群,猛然扑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嚎叫道:“我有冤情,我有冤情呐,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为我女儿...为小文沉冤得雪啊!”

    其声音如泣血,如含泪,不知蕴含了多少无处伸张的恨和怨,听的人头皮发麻,却又心中悲凉。

    “钱二叔,他果然站出来了。”

    “是啊,小文那姑娘太可惜了。”

    “还不是那该死的狗官....”

    百姓议论纷纷,很多老者扼腕叹息,显然这件事情不是什么隐秘。

    “大叔请起,您有什么冤情,还请细细说来!”

    李斯上前搀扶男人,一个简单却让人愤怒的事情从他嘴中说了出来。

    钱二叔是罗华县一个普通百姓,靠上山打柴为生,妻子前些年灾荒没熬过去没了,留下了十五岁的女儿钱小文与他相依为命。

    小文长相清丽又懂事聪明,小小年纪便当起了家,主动承担起了家庭重任,为父亲洗衣做饭,打扫收拾家里杂务。

    每当钱二叔打柴回来都能吃到一碗热乎乎的饭,穿到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父女两相依为命,靠着勤俭持家,日子渐渐有了起色。

    正当钱二叔盘算着给女儿找个好人家订亲时,回家却发现女儿惨死家中,心口还插着一把匕首,家中有着打斗过的痕迹。

    很明显,有人在他不在家的时候上门行凶,杀害了女儿!

    愤怒的钱二叔找来邻居亲戚帮忙查找凶手,得知一位邻居曾见周家二公子周寅生神色慌张逃离此处,于是一群人便赶忙去县衙报了官。

    人命关天的大事,县长不敢耽搁,派来衙役和仵作验尸,很明显的他杀案件。

    根据搏斗痕迹和尸体伤痕推测出此人为男性,墙上逃离留下的脚印与周家二公子相仿,现场还留下一把做工讲究的匕首凶器,再加上邻居的证词,基本算是破案了。

    正当满怀悲痛的钱二叔以为马上就可以为女儿讨回公道时,县长却说要回去收集证据,整理卷宗,于是命令差役带走了小文尸体和凶器,告诉钱二叔择日开堂审判。

    可过了几天迟迟没有动静,心中顿感不妙的钱二叔忙去县衙打听,却听衙门的差役说经由仵作判定,自己爱女钱小文是自杀,根本不曾见到什么匕首,这件案件已经被结案了。

    如此颠倒黑白的话怎能让钱二叔心服,当即便在县衙大声喊冤,并要求县长开堂公审,与周家二公子周寅生当面对质。

    不曾想县长不仅没有理会,反而直接命人将钱二叔毒打一顿丢了出来,还好有几个邻居在外面等候情况,见此情景忙搀扶着不能起身的钱二叔回到家里。熟识街坊又一起凑钱请大夫开几副汤药,轮流伺候钱二叔吃饭喝药,饶是如此钱二叔也在家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

    之后的钱二叔也曾试着写状纸上告,可他一介草民,无权无势,谁又愿意为了他去得罪县长呢,竟连个帮忙写字的人都找不到。

    县长还派了帮闲盯着钱二叔,拦住去往晋阳城的必经之路,杜绝他去晋阳城上告国相和王女的可能性。

    折腾了一段时间,挨了打受了挫折却毫无进展,钱二叔近乎绝望了,谁曾想李斯父子这时来了,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看着钱二叔血泪斑斑的泣诉,听闻这般惨绝人寰的惨事,所有人都出离的愤怒了。

    在场百姓哪个不是升斗小民,谁又没碰到过被油滑贱吏敲诈,被城内大户人家欺压,被当权者迫害。

    此刻讲述的虽是钱二叔,可很多人看到的却是自己。

    “大叔,可敢再去击鼓鸣冤?”

    李斯指着马车,这时锦窗被人打开,露出了李晋仁威武堂堂的相貌。“此乃家父,新任罗华县县长,愿为大叔主持公道,为你女儿沉冤得雪!”

    “有何不敢!”钱二叔咬着牙,奋力握紧拳头,“这般浑浑噩噩活着,死了也没脸面去见小文和她娘,只要能为小文报仇,就是叫我死都甘心!”

    “好,那就请钱二叔和我一起去击鼓!”

    李斯一拍钱二叔肩膀,目光看向围观百姓,抱拳道:“请诸位父老乡亲一起做个见证,此去县衙...伸冤!”

    随着李斯话音落下,人群轰然允诺,百姓如潮水般跟在李斯和钱二叔的身后,浩浩荡荡朝着县衙方向出发。

    就如同揭了盖子的火山,火焰喷涌而出,如同洪流般要清洗一切腌臜罪孽。

    谁也没注意到,老刘他们驾驭马车已经悄然从另一条街快马加鞭的赶往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