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传授武功
“哈?”
石成非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石公子,我小时候被那赵员外害的家破人亡,然后强抓进来。他要我们习练乐器,又常常殴打,不给吃饭。后来遇见杏儿姐姐,才有人对我好。我从小便想,要是世界上有救苦救难的菩萨,或者行侠仗义的剑仙,救我们出去就好了。可这些年来我一个都没有见着……
“后来我才明白,姐姐说靠人不如靠己。这次有幸,石公子救了我。但我想来想去,又怎么能每次都让别人来冒险救我?
“所以我想跟公子你学习武功,乃至仙人法术。以后我也去行侠仗义!救出那些还在受苦的女人、穷人,救出天底下所有被欺负的人!”
石成非一面觉得自己刚才有点龌龊,一面又觉得这少女心思颇合自己口味。
于是问道:“你留在壮武堂,宁二娘也能教你武功呀?”
龙儿颇有点不好意思,示意他凑近来听,然后贴在他耳边说道:
“我觉得他们武功好像没有你好。”
石成非听到此言,又看到她稚气未脱的面庞,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可要去跟宁二娘打你的小报告!好啦,这两个月你先安心休息。待我处理完种种事情,如果合适,我会带你一起的。至于拜师云云,我也只是个新手啊!教你可以,不准喊我师傅,别把我喊老了。”
关于武功,石成非自己从来没有过藏私的想法。
人人有功练,自己也不损失什么。
而且如果遇到性子合得来的,不会害自己。
那么邀为同道,大家一起变强不是挺好。
以后对敌什么人物,自己胜算也是多了几分。
龙儿点点头,露出振奋的神色。
她看着门外夜色,却不想走,怯生生地说道:
“姐姐死了,外面那些人好多也凶巴巴的。我不想出去……我能跟你一起睡吗,以前我害怕,都是姐姐跟我一起睡的。”
石成非听她话里纯真,也不知道是她不懂男女之事,是个天然呆。
等等,这是在装傻充愣吧?
这肯定是在装傻充愣吧!
这么早慧,说这种话,不是腹黑谁信啊?
但无论如何,他方笑得开心畅怀,对龙儿也颇有好感。
见她柔弱可怜,想了一会,最终还是轻声说道:
“那你在我这休息吧。”
于是让出床位,让她先躺下。
她似乎果然觉得安全许多,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还是个孩子呢[1]。
石成非看着她的脸庞,顿时心中生出一股大哥哥,不,老父亲的感觉。
他架起手肘,护在她外面,也睡着了。
…………
睡梦之中,自己却梦到了好多事情。
再醒来时,石成非只觉得脸颊发酸,淌了不少口水。
他迷迷糊糊,阿巴阿巴地醒了过来,见到龙儿正在旁边用古怪的眼神瞧着自己。
“你打鼾……”
石成非愣了愣。
“你口水也有点味道……”
石成非不明情况,问道:“难道是在说我?”
龙儿皱着眉,瘪了嘴,点点头,下床走开了。
“喂喂喂!不要一脸偶像破裂的表情啊。”
他哭笑不得。
心想,本来昨天一番血战,被大家这么一崇拜,少女这么一敬仰,心里还是很爽的。
下床看去,桌上已经摆好了洗漱用品和早餐。
自己伸了个懒腰,美美的用了一顿饭。
出门逛了逛,壮武堂中已经为桃杏儿张罗起了灵堂棺椁等等,要一起为她守灵三天。
石成非也朝她祭拜一番,心想我会照顾好龙儿的。
听到其他人说,施化城中要为她修一个牌坊,又说赵家有几个赵员外的心腹子弟,昨夜逃走,被众人抓了回来,在街上折辱杀死。
石成非心想这也大可不必,但也没办法。
这个世界比较古代,很多现代人本理念他们并没有。
又转了一圈,参观了一下壮武堂中弟子习武,药房研药等等,看得津津有味。
最后帮助郭武师入药浴驱毒疗伤,教了他一个运气的法门,便又回到自己屋中。
龙儿一直在屋中并不出去,坐在桌边嘟着脸发呆。
石成非想了一想,把她叫到院中,自己打了一套八益伏牛拳。
跟体内运气修炼内功不同,这路拳法运使下来,颇有强筋健体,消化自己内功进展的作用。
在院落当中,他一招一式的将拳法打出,威力奇大,处处有破空之声。
打了几个套路,越打越久,路数却越发慢了下来。
这一快一慢之间,快是实际使用时候。
慢的,却要求发力更稳,姿势更正,劲道更足,用劲之后也更加润物无声。
打得快的时候,身体其他部位的肌肉,往往做了代偿。
打得越慢,身心越觉酣畅淋漓,心里也更容易纠正自己的每个动作。
很快,汗珠顺着脸颊、贴着衣物滚滚而下。
自己脑门之上,有阵阵白汽腾起,正合八益伏牛拳的精要所在。
真是爽快!
十四门套路打完,石成非收招闭门,回气丹田之中,常常吁了一口气出去。
看院内土壤,却顺着自己的轨迹,受拳力气压影响,旋出了一个圆来。
石成非沾沾自喜。这路拳法原主习练了数年,才有这番熟悉。
至于对敌时候,则讲究见招拆招,随机应变。
武功套路的作用,是为了平时熟悉发力的技巧。
他看向旁边,见到龙儿站在一边。
她虽然面上困惑,但一双灵目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似乎在思考什么,好奇什么,起码没有看得打瞌睡。
不错,是个可造之材呀。
“你看了有何感想吗?”石成非逗她。
龙儿当然摇摇头,嗫嚅地说道:“没看懂……”
石成非故意沉了脸,说道:
“这也看不懂吗?那你可能并不适合武学一道呀。”
龙儿果然马上着急起来,露出难过和焦虑的神色,求道:
“石公子,是我太笨了!你不要为我灰心,我会勤加苦练的。”
石成非心里笑个不停,欣赏她的表情。
我都还没开始讲,也没说看啥,你当然看不懂了。
而且这八益伏牛拳,是适合男子的拳法。
他正要上前,跟龙儿解释一番,忽然见到她紧紧锁住眉头,说道:
“我,我只能记得三分之二的动作。”
说着,还不待石成非说话,便一路小跑到刚才他弄出来的圈子当中。
只见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就有模有样了也打起拳来,虽然力道姿势多有偏差,但每个动作、动作顺序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越到后面,越有招式套路记不连贯。
只好停顿片刻,跳过一些动作,直接往下继续施展。
最终大差不差的完成了这路拳法。
石成非目瞪口呆。
自己什么也没讲的情况下,龙儿只看自己打了一遍,竟然将十四个套招基本记了下来!
自古腹黑多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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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1]关于龙儿,可以参考《伊豆的舞女》,或者山口百惠。相对头发薄一点而已。我语拙,描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