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的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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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情之字

    自打那日房中谈话后,容黎便没有归家,偶尔会差人送些东西给容情,一直入了腊月,容黎才回来一次,却没有去见容情,去书房拿了些账本便又走了。

    容情觉着是他大抵知道了自己依旧同即墨承在一起,对自己恨铁不成钢吧。

    不过如此一来,容情自由很多,洛梁不知何时被调离自己身边,她问过身边其他几个侍卫,他们都闭口不谈。

    久而久之,容情也就不再问了。

    这一日,即墨承得空,特意来容府接容情出去游玩,容情早早换了一身鹅黄短袄,打扮好在花厅等着即墨承。

    即墨承今日也穿的极其低调,一身的便装,身姿挺拔,眉眼含笑。

    门口的侍卫没有拦他,也不敢拦他,

    “女为悦己者容,阿情今日如此打扮,吾心甚喜。”

    即墨承看着容情说着,身上的雪花抖落。

    不等容情回答,府外走进来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

    是夏素心差人送了请帖来。

    即墨承见到小厮的身影便立刻隐入了暗处。

    这是夏素心的生辰宴的帖子。

    原本夏素心这样尴尬的身份是不应大操大办,可夏老将军心疼自家女儿,不想生辰宴太过荒凉,所以还是给汴京中的王孙公子,贵族小姐发了请帖。

    众人就是看在夏老将军的面子上,也不得不去捧个场。

    容情本不想去,可夏素心又派人来传了话,说是当初在南盛没能报答容情的收留之恩,如今回了汴京,想借此机会好好招待容情以表谢意。

    这话说的很漂亮,要是容情不去就是不给面子,容情虽然不懂朝堂之争,但也不想因为此时给容黎添些不必要么麻烦,便答应下来。

    即墨承听着一言不发,等送信的人走了才从暗处现身,蹙眉说道:“你当真要去吗?”

    容情沉吟片刻,原本舒畅的心突然就堵了起来:“不太想去,可不去又不太好。”

    她看夏素心就不顺眼,更不想去参加什么生辰宴。

    “不想去便不去,夏素心不会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

    即墨承说罢便伸出手,徐徐笑道:“先别管她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容情刚想把手递过去,就听花厅外传来容黎清冽的嗓音。

    “承王殿下要带我妹妹去哪儿?”

    容情把作势要放入即墨承手中的手抽回,扭头去看容黎。

    容黎踏雪而来,身上一件白色毛领披风,更像是雪中谪仙。

    即墨承把手背在身后,有些不悦。

    “那日本王说的很清楚,容公子为何一定要如此?”

    即墨承的表情如同别人欠他钱一样,眉头紧锁。

    容黎走进花厅,身上的雪落了一地,顷刻之间便化成了水。

    “殿下息怒,容家一介草民,不敢高攀。”

    容黎故作卑微姿态,躬身行礼。

    容情一时不知该如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在即墨承眼中,容黎是一个为妹妹打算将来的哥哥,而容情心知并非如此。

    容黎的执念太深,从一开始对即墨承的隐忍到现在的正面挑衅,容情生怕他因此而被即墨承仇视。

    即墨承冷眼看向容黎,声音也没了温度:“容公子未免太过自谦。”

    他说到这里,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转而看向容情,开始欲言又止起来。

    容黎脸色微变,看向不远处容情身边的侍卫。

    侍卫立刻快步上前,对着容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容情看着二人诡异的气氛,知道他们接下来说的话她听不得,便一甩手,哼了一声往自己的院子走。

    见容情走远,容黎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可声音依旧生冷:“殿下想说什么。”

    即墨承抱肩而立,望向花厅外的漫天飞雪,露出一种无奈的神色:“容公子手伸的太长了,又何须自谦自己是平民百姓。”

    容黎心中闪过一丝不妙,这话尚未说死,他此刻也无法明白即墨承的意思。

    见容黎沉默不语,即墨承便叹道:“当日楚寒发难,来营救的人并非来救我,是为了阿情,而那些人所用招数同夺魂冢一样。”

    说到这里,即墨承微微停顿,去看容黎的表情,容黎表情凝重,手握成拳垂在身侧。

    “可夺魂冢的人只杀人不救人,从未去护人生死,思来想去,许是这夺魂冢就是容家的也未可知。”

    即墨承说到这里就再没说下去,他说的已然很明白了。

    “殿下这是在威胁我?”

    容黎面色平静问道。

    即墨承背对着他摇头道:“不是威胁。”

    他转过身来,沉声道:“只希望容公子不要阻止我与阿情的事罢了。”

    容黎却笑了,甚至是讽笑:“殿下莫要忘了,我是一步一步到这个位置,只要我想,明日夺魂冢便会消失,殿下你真的威胁不了我。”

    “容公子话别说的太绝对。”

    即墨承同容黎对视,接着吐出了几个字,却让容黎遍体生寒。

    “对亲妹有不轨之心,容公子还真是不凡。”

    容黎脸色一变,原本自信的表情凝固片刻,眸中瞬间充满了杀意与一丝恐惧。

    “承王殿下如此信口开河,不怕被人笑话吗?”

    容黎杀意的神色几乎是一闪而过,转而故作轻松,想要反客为主。

    即墨承不为所动,冷声道:“容公子,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再装了。”

    “看来容公子真当本王是毫无准备,我知道阿情并非你的亲妹,而是容家二老收养的养女。”

    即墨承说出这些,容黎的手都抖了起来。

    他沉默不语,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会露出马脚。

    “容公子不说,那我来说。”

    即墨承冷眼看他,缓缓踱步:“阿情是弃婴,被容家夫妇所救,收为养女,不过怕有人非议,便称是亲生女儿。”

    “你和阿情朝夕相处,便有了爱慕之情,可阿情当年已经心属他人,还曾写过一封表达情意的书信想要送出去,被你拦了下来,你们为此大吵一架,最后阿情一场大病忘了从前之时,才落得如今局面。”

    容黎听着即墨承将事情轻描淡写的说出,表情越发的痛苦不堪。

    即墨承此时声音平缓下来:“那时阿情心属之人便已经是我,那封信就是送给我的。”

    “容公子,有些缘分是上天注定,你和阿情注定有缘无分,何必如此纠缠。”

    即墨承说完,容黎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他怎么都想不到,容情当时心悦之人,竟然会是即墨承。

    命运竟然如此纠缠不休,即便容情有失魂症,她在忘了一切以后,还是喜欢上了即墨承。

    兜兜转转,没有走出困局的只有容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