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的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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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为你来

    与此同时,南盛皇宫。

    钟离月一身孝服跪在殿中,面前是一口黑色漆木的棺椁,里面躺着的,是她身首异处的哥哥。

    钟离月的母亲杜贵妃已经哭到昏厥,被宫人扶到偏殿歇息。

    钟离月不停地往铜盆中加纸钱,泪不停也随之不停滑落。

    南盛老皇帝意思是,三皇子钟离展是被兄弟所害,怨念深重,所以不能入南盛陵寝,只能和战死的武将一样葬在远离皇城的狞弱山,而且秘不发丧。

    堂堂南盛三皇子,只能被葬在无人知晓的狞弱山,连丧事都只能从简。

    钟离月想着便觉着好笑,笑着笑着,眼前便再次模糊起来。

    钟离渊换了身素色的衣裳,走到灵前上香。

    上过了香,钟离渊拍了拍钟离月的肩膀:“小妹,我知道你伤心,可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

    钟离月边落泪边点头,这个时候其实什么都听不进去,点头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钟离渊叹了口气,走出了大殿。

    刚走出殿门,他的神色就从悲戚转为了平静,他扭头看了一眼殿中停放的棺椁,他这位三哥,也算是没白死。

    他现在已经把大皇子钟离轩将被处死的假消息放了出去,钟离轩的旧部定然按捺不住,等他们见到了钟离轩,反不反就不是钟离轩能决定的了。

    到时候,他只要作壁上观就好。

    钟离渊心情大好,在无人之地时,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整个皇城看似平静,然风云暗涌,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

    容情已经着手准备要收拾这家店面,便和洛梁退掉了之前住的客栈。

    其实店里并不算太脏,住人尚可,但若是开门迎客就不大行了。

    容情找来两块抹布,递给洛梁一块,洛梁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仍旧伸手接了过去。

    容情此刻像个小掌柜一般,指着账台的位置:“洛梁你去把那边擦了,然后把地扫一扫。”

    自己则是拿着抹布开始擦起了楼梯扶手。

    洛梁有片刻的怔愣,容情干的很熟练,丝毫看不出有富家小姐的影子。

    他放下手里的佩剑,认命地拿起抹布,擦拭着每一个角落。

    天色昏暗之际,二人才堪堪打扫完整个店面。

    两个人都累的不行,容情坐在楼梯上,把抹布丢到洛梁的脚边:“我好饿。”

    “我去买,想吃什么?”

    洛梁放下打扫时挽起的袖子,抬眸问道。

    “馄饨,我要两碗。”

    容情伸出两根手指,累的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洛梁也累的紧,但还是来回动了动酸痛的脖子,起身出去买馄饨了。

    驿站。

    即墨承听着侍卫禀报,眉头便皱了起来。

    “就她和那个洛梁,店中没有旁人了?”

    “是,容姑娘退了之前客栈的屋子,今夜应当是宿在新铺子里。”

    侍卫一边说,一边就觉着后脑直冒冷汗。

    刘丸站在一旁,对于来禀报的侍卫深表同情。

    “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着。”

    即墨承沉声说道,伸手揉了揉眉心。

    侍卫如蒙大赦,行了个礼就飞快地退了出去。

    跟在即墨承身边的人都看出来了,自家殿下是把人家放在心尖上疼着了,可人家不知道啊,一心想搞生意,想做女商人。

    即墨承一闭眼,脑海中便是昏暗的烛火下,容情和洛梁同坐一张床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二人离得越来越近…

    他猛然睁开眼,让一直观察他的刘丸都吓得一激灵。

    “我出去一趟,都别跟着我。”

    即墨承说罢,起身拿起披风便走,刘丸看着即墨承的背影消失,简直欲哭无泪。

    洛梁从容情之前爱吃的那家馄饨摊上买了三碗馄饨,他特意拿了食盒去,免得馄饨凉了。

    他拎着食盒走到门口,却见店内有个人在走动,华服锦衣,身姿挺拔,他见了洛梁,面色便是一僵。

    容情坐在台阶上,脑袋倚着栏杆睡着了,她的身上还盖着即墨承的披风。

    二人相视而立,片刻后,洛梁才开口行礼道:“拜见承王殿下。”

    即墨承没有开口,点了点头。

    容情本就睡的不熟,被二人来回的脚步声弄醒,抬眸看了一眼,发现面前站着即墨承,便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睛,一把抱住楼梯的栏杆,喃喃道:“我一定是在做梦,怎么梦里还有即墨承啊…”

    “小姐,吃饭了。”

    洛梁这一声,让容情彻底清醒,睁开双眼便看到即墨承站在自己面前,知道自己刚才不是做梦,他的身后是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的洛梁。

    “承王殿下?”容情懵了半天:“殿下怎么在这儿?”

    即墨承刚才来这里完全是头脑一热,也没想过理由,一时间有些语塞。

    “我…路过。”

    即墨承说完还自己肯定地点点头。

    “对,路过。”

    容情伸手拿起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这才发现,这披风是即墨承的。

    也不知他来了多久。

    容情即便再没心眼子,也能看出几分端倪来。

    怎么那么巧,即墨承会路过这里,她不相信巧合,更相信事在人为。

    洛梁把食盒放在擦干净的桌子上,把三碗馄饨摆好。

    容情把披风还给即墨承,眼神微变,轻声道:“殿下是特意来的吧。”

    即墨承沉默以对,就看着她,二人对视着几秒。

    “特意为你来的。”

    即墨承推翻了自己刚说的话,证明这不是路过,而是有意为之。

    他看着容情那双澄澈的眸子,突然就不想这样患得患失了。

    惦记的人太多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他见容情愣住不说话,便又接着一字一顿:“我是特意为你来的。”

    轰隆!

    容情的脑子顿时爆炸,这算什么?

    表白吗?

    在场三个人,一个不说话,一个说不出话,还有一个,在等着说不出话的那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