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的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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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我命硬

    即墨承和洛梁皆策马而去,二人同时到了那座荒山。

    荒山,没有山路,两个人便拿着佩剑开路。

    一路上沉闷不已,二人心事重重,也没有心情说别的了。

    洛梁在即将到半山腰的时候对即墨承说道:“殿下,这种事让我来吧。”

    即墨承将砍下来的荆棘踢开,抬眸看他,神色极冷:“不必。”

    说着就继续往前走,没有和洛梁交谈的意思。

    “殿下贵体,若因此出了差池,小姐怕是也难逃一死。”

    洛梁的话如同一道银河,将即墨承和容情分割在银河的两边。

    他明确地告知即墨承,他和容情并非一路人,只有他,现在能够有资格为容情进蛇窝。

    看看这人,多不会说话。

    即墨承回眸,冷眼瞧着他:“我命硬,死不了。”

    洛梁直视着他,不再说下去。

    二人视线交汇的一瞬,都窥到了某种未来。

    两日后,二人带回了蛇胆。

    他们二人浑身是血,洛梁的左眼角都是血痕,即墨承嘴角带血,受了内伤,一咳嗽便带出一口血来,他被洛梁搀扶着才回来。

    楚蔻给他们用了药,即墨承是内伤,必须静养,而洛梁大多是外伤。

    刘丸见即墨承浑身是伤,差点就哭爹喊娘了,一直追着楚蔻问,即墨承会不会出事。

    而容情,因为有了蛇胆做药引子,喝了药之后便不再说胡话了,昏睡了两日才醒了过来。

    即墨承却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他内伤有些重,胸口疼的厉害。

    即墨承的伤,其实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洛梁。

    洛梁太急切了,看到蟒蛇便飞身一剑刺了进去,可蟒蛇足足有六人长,蛇尾一动便要将洛梁拍飞出去。

    即墨承此时飞身而起,顾不得考虑太多,一剑刺在蟒蛇的蛇腹。

    这样一来,蟒蛇的蛇尾力气小了许多,但还是拍飞了离蛇尾最近的即墨承。

    若是即墨承没有刺那一剑,洛梁或许会被蟒蛇拍在树上,直接魂归西天。

    二人和蟒蛇缠斗一番,费了牛九二虎之力,合力杀了蟒蛇,取了蛇胆。

    即墨承回来边走边咳血,洛梁就知道是即墨承被拍飞的时候受了内伤。

    这是洛梁欠即墨承的一次救命之恩,他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

    容情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楚蔻正在给她的脸颊换药。

    见她醒了,楚蔻笑了笑:“容姑娘,你醒了。”

    容情张嘴想说话,发现嗓子有点哑,便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是哪儿?”

    “这是静心小院,我是医女楚蔻。你中了楚寒的毒,这毒刚刚解开,所以你还会觉得头晕目眩,不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楚蔻给她换好药,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容姑娘好福气,承王和洛侍卫为了姑娘连生死都置之度外。”

    容情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出声问道:“什么意思?洛梁和承王殿下怎么了?”

    “他们为了给你取解毒的蟒蛇胆受了伤,那位承王伤的最重,已经躺了两天。”

    楚蔻有些怅然的模样说道:“当真是患难见真情。”

    容情脑子混乱,瞬时间,脑海中闪过了即墨承对着楚寒跪下的模样。

    “他…在哪儿?”

    容情哑声道。

    她突然很想见他,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为了自己放弃尊严和性命。

    楚蔻指着外头:“承王在你隔壁的屋子。”

    容情挣扎着坐起来,楚蔻刚想扶她,便听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洛梁推门而入。

    他伤的也不轻,手上缠着麻布,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他看容情醒了,露出一个笑容:“小姐,你可还感觉有什么不舒服?”

    容情摇头,看着他满身的伤:“你没事吧?”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楚蔻很识相地退了出去,她也是经历过的,这几个人怎么回事她一看便知,若是心中无她,怎么会一个接着一个的跑去取蛇胆。

    洛梁把门关好,似乎想了许久,沉声说道:“阿情,我们还是不要再和承王同行了。”

    她曾说过,无人时可以叫她阿情。

    容情抿唇不语,洛梁接着说道:“这几次涉险都是因为承王殿下的事,这几次能化险为夷都是巧合,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这件事等等再说吧,我想去看看殿下。”

    容情犹豫太多,她需要去和即墨承谈一谈。

    洛梁受伤的手紧握成拳,压着声音说道:“我扶着你去吧。”

    容情起身活动了一下,便拒绝道:“没事,我自己能走,你我去好好歇息吧。”

    说罢,便缓步出了门,洛梁站在原地,包扎在手上的麻布渗出了血。

    容情腿还有些发软,扶着墙边走到了东厢房,她推开房门,刘丸正坐在椅子上摆弄剑穗。

    即墨承躺在床上,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闭眼睡着,头上缠了麻布。

    “容姑……”刘丸刚开口,容情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却见即墨承眉头紧锁,不知是疼的还是在做噩梦。

    刘丸自觉不应该待在这里,拿起佩剑就去门口守着去了。

    他从未见过自家殿下为了哪个姑娘如此拼命,就算他这个榆木脑袋,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对。

    容情鬼使神差的把手轻轻抚上即墨承的眉间,想抚平他紧皱在眉间的愁绪。

    “做什么?”

    即墨承睁开眼,容情立刻心虚地收回手。

    “你醒了啊。”

    容情站在床边,看着他满身的伤:“你的伤……”

    “我的伤很重,很疼。”

    即墨承毫不避讳,捂着胸口坐起身,直视她澄澈的双眸:“不过你没事了,也算值得。”

    容情不知该怎么接话,她怎么听这话里都有些暧昧。

    “殿下,我想问你一些话。”

    容情沉吸一口气,把问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她想问,即墨承为什么为了她下跪,为了她不顾性命。

    可此事确实因为即墨承而起,如果人家说只是因为自己连累了容情,所以对楚寒下跪,给她取蛇胆。

    那容情这么问,就是在自作多情。

    她想到这里,顿时泄了气:“算了。”

    说罢,转身就要逃走,即墨承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色低沉:“你要问什么,问吧。”

    你问,我一定给你想要的答复。

    即墨承心中如此想着。

    容情却猛摇头,不敢去看他,挣脱开即墨承的手:“没什么。”

    随即,她逃一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