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跪下来
容情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双脚呈“大”字形被人绑在床上,她用力挣脱了一下,发现根本没用。
她所在的屋子是一间木屋,虽然不大,但是十分整洁。
清了清嗓子,发现嗓子能出声了,便哑声喊了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
不过片刻,门被人打开,一个白衣男子伴着晨曦而来,手里端着一碗白粥。
“醒了?”
男子把粥放下,伸手捋了捋容情耳边凌乱的发丝。
容情想扭头躲过,可男子却钳制住容情的脸,不让她躲。
“即墨承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男子的左眼有一条丑陋的疤痕,左眼眶已经干瘪,似乎没有眼球,十分可怖。
不看他的左眼,他的脸有几分柔美,他给容情的感觉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一肚子的坏水。
“大哥,我不是他女人,你抓人能不能搞清楚再抓!”
容情颇为无奈,每次都被人冤枉,她真的服。
“我不会搞错的,我的人监视了你们一路,这一路上,即墨承对你无微不至,他这种冷血怪物,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男子笑得和煦,容情却不寒而栗。
“小姑娘,你说,如果你贞洁被毁,脸被刮花,衣衫褴褛地扔在即墨承的面前,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男子一直在笑,说出的话却冰冷至极,神色癫狂。
容情手开始不自主地发抖,咬紧下唇看他:“即墨承可是皇子,你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男子笑道:“今日我便要让即墨承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
“来人,把她迷晕带去地牢。”
容情再次被帕巾捂住口鼻,被人背着进了地牢。
地牢之中,即墨承等人都被关在这里。
他们被人迷晕后带到这里,即墨承被单独关在一边。
他心知今日寻他麻烦的人是谁。
此人名叫楚寒,最善用迷药迷香。
二人的仇是即墨承还在边关是结下的。
那时的楚寒初出茅庐,凭借神不知鬼不觉的迷药一战成名。
他是北思人,怀着一腔热血投名到了即墨承的麾下。
楚寒坚信自己会成为英雄。
可他却因为和同军营的将士发生口角,直接给他们下了药,那三个将士不过半日便疯癫了,一个一头扎进了营地火堆,把自己活活烧死,一个一头撞在了石头上,脑袋都凹进去了一块,还有一个直接拿刀自己抹了脖子。
楚寒确实有本事,可心胸狭隘,不适合在军中。
对于惨死的三名将士,即墨承麾下的人都为其鸣不平,因为这三个人都是军中元老,素日皆是宽厚待人,同楚寒发生口角,是因为他们啰嗦了几句,想劝楚寒少调弄迷香,多练练武。
楚寒认为他们瞧不起自己,觉得他们说自己是旁门左道,便对三人下了药。
作为一军统帅,即墨承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先是一刀毁了他的左眼,第二日在军中按照军法处死。
可楚寒跑了,他的迷药太过厉害,看守他的人全都中招了。
自那以后,楚寒就不在北思活动,而是在南盛重整旗鼓。
即墨承一直派人找他,却发现此人十分狡诈,而且似乎有人暗中相助,他一直没有被抓。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楚寒,普天之下,能让不败将军承王殿下中迷香的,也就只有楚寒一个。
地牢门被打开,阴湿寒冷。
一身白色衣裙的姑娘被背了进来,一下扔在了即墨承对面的牢房。
洛梁瞬间起身,冷眼看向来人。
洛梁和刘丸关在一起,刘丸刚醒过来,后脑被敲破了,流了血。
洛梁和刘丸紧挨着容情的牢房,几个人互相对视,心都揪了起来。
他们身上的兵刃都被收走了,如今想做些什么都难。
楚寒悠悠走了进来,亦是一身白衣,可那一身白衣在他的身上却格外的不合身。
“承王殿下,许久未见,可还记得我?”
楚寒勾唇讽笑,剩下的一只右眼带着狠毒,装模作样地对着牢房里的即墨承行了个礼。
“楚寒,多年不见,你依旧如此卑微无耻。”
即墨承冷声说道,即便是身处牢狱,他身上那种傲视众人的气场未减弱半分。
楚寒一笑,那张阴柔的面容上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恶意。
他舀了一瓢凉水,对着还在昏迷的容情就淋了下去。
容情被凉水一激,立刻睁开了眼,水还在流下,某一瞬间,容情感受到了一种窒息感。
“来看看吧,承王殿下,这个小美人长的这么好看,你说我要是给她吃点当年我给那三个人吃的药,这小美人会是什么死法?”
他也不需要别人回答,接着自言自语:“烧死?那就没全尸了。撞死?那脸就不好看了。”
楚寒说到这,仿佛瞬间想到了一个点子:“这样吧,让她再喝点毒药,能保证她尸身不腐,还能让她没有痛苦,特别开心的死去。”
容情身子发软,虽然醒了,却没有力气坐起来。
楚寒拽着她的胳膊,一把把人拽起来,伸手摩挲着容情的脸,容情头晕目眩,扭头想要躲开,却不想,楚寒脸色一变,一个耳光扇了过来,他力气不小,这一下,容情感到耳朵都跟着疼了起来,嘴里涌出腥甜。
容情又倒在地上,神色痛苦,却不肯求饶了。
她的脾气一上来,面对楚寒这种疯子,她绝对不会服软。
即墨承厉声道:“楚寒!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
洛梁此时离容情很近,他看着倒在地上,嘴角流血的容情,拳头紧握,抑制不住的杀意开始在他的身上发散。
这一巴掌打的不轻,容情嘴里都是血腥味,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此言差矣,殿下不是喜欢她吗?殿下喜欢的东西,我怎么能放过呢?”
楚寒再次拽起容情,用手抹掉她唇边的鲜血,容情愤恨地盯着他,心一横,一口血就吐在他的脸上。
老娘绝对不能吃亏。
容情这样想着。
楚寒没有恼怒,反而又诡异地笑了起来。
“承王殿下,我们做个交易吧。”
楚寒丢下容情,脸上都是被喷的血,缓步走到即墨承的地牢前。
“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头,我就放了这个姑娘,剩下的事,咱们俩个解决,如何?”
他仿佛看着玩物,戏谑的笑容刺痛了即墨承。
刘丸忍着后脑剧痛嚷道:“我给你跪,楚寒,你要是有种,就别为难殿下!”
“你算什么东西,刘丸,当初在军中,你多风光啊。跟在即墨承的身边,跟一条狗一样,你不配跪我。”
楚寒说话难听,刘丸冷哼一声:“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丧家之犬。”
即墨承此时看向楚寒,缓缓说道:“我跪了,你就放她离开?”
“殿下,别跟我讲条件,你还有的选吗?”
楚寒说着,走到容情身边,伸手挑开了容情腰间的系带。
“住手!”
洛梁和即墨承齐声喊道。
“殿下,你还讲条件吗?”
楚寒笑着,手抚上容情的腰身,神情带了几分愉悦,挑衅般看向即墨承。
“殿下,这姑娘腰真细呢。”
即墨承此刻一言不发,双膝碰到地面,冷眸看向他。
容情看着即墨承跪了下来,那挺拔的身影顿时以一种屈辱的姿态跪了下来,嘴里呜咽道:“不…不要跪。”
他是皇子啊,是承王殿下,他怎么能跪这种疯子呢…
“还得磕头呢。”
楚寒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