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通脉层吗？”姜善睁开眼，只感觉全身的气血，都被集中到了丹田。

    陈执事收回搭在姜善身上的手，罕见的露出一个笑容：“还不错。”

    “都是陈执事护法的好，要是光凭我自己，不知道还要失败几次。”姜善连忙奉承起来，抱拳躬身行礼，“陈执事之恩，属下永世不忘！”

    看姜善又是这般姿态，陈执事的笑容变成了讥讽：“呵，奉承人的功夫倒是越来越醇熟了。”

    “属下真情实意，句句都是出自真心。”姜善一脸正色的回道。

    陈执事摇了摇头，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盯着姜善的眼睛，说道：“传你武学，帮你护法，皆是因为用的到你，什么不忘恩情，都虚的！”

    他转过身去，给姜善留了一个背影，缓缓说道：“以后让你办事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忘了你今日所说的话。”

    “姜善，明白。”

    姜善当然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陈执事这样帮助自己，肯定是有所目的的。只是不管陈执事是出于何种目的，这个恩情姜善都不会忘记，这是他做人的准则。

    一直到陈执事走远，姜善才离开了此处，默默回到了杂事堂，开始干活。

    ......

    新年的喜悦逐渐淡了下去，正月十五一过，来真阳观上香的香客们也逐渐的增加，杂事堂的活计也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多。

    除了本职的洒扫清洁工作，还慢慢担起了知客堂的部分接引工作，带那些有需求的香客们去各处庙宇上香。

    去年的时候，真阳观的知客堂没有招录杂役弟子，故而人手较少，遇到事情只能让杂事堂代为分担。

    姜善和路景二人去年冬月里去送平安符，便是帮知客堂代办的。

    只是相比于繁重的体力劳动，杂事堂的这些新晋杂役弟子们，对接待工作倒也是很热情，还受到了知客堂堂主的夸奖。

    知客堂的堂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道士，平日里只负责接待几位有分量的香客，除此之外几乎不怎么露面。

    同杂事堂的堂主一样，这位也是不怎么管事的主。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正月二十五日这天，却在晨鼓刚刚敲响之时出现在了杂事堂的小院之内。

    “今日有大人物要莅临我真阳观，尔等杂事堂弟子，需从旁协助。”知客堂堂主说道，随后将带过来的几件青色道袍分给了杂事堂众人。

    又是特许可以穿道袍？

    姜善摸着熟悉的道袍，想起了上次自己和路景被特许可穿道袍时所发生的事。

    面子工程，果然在任何世界都是一样的。

    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姜善熟练的将道袍套在了身上，只是这道袍看似有些短，下摆刚刚到姜善的小腿处。

    这当然不是道袍的原因，而是尚在身体发育期的姜善又长高了不少。

    自从突破通脉层之后，姜善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发育了，今年十七岁的他，刚刚进入真阳观的时候，只有一米七的身高，现在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八，变化很是明显。

    “这道袍穿着真帅啊！”有第一次穿道袍的杂役弟子，兴奋的说道。

    “可别弄脏了！洗起来很麻烦。”

    “这个我懂，放心。”

    众人穿戴完毕，跟随知客堂堂主，来到真阳观的大门处，排起队列，开始训练迎宾的相关礼节性工作。

    “是什么人要来？搞得这么隆重！”赵五忍不住好奇，向下属知客堂的杂役弟子打听道。

    那位杂役弟子也是真阳观的老人了，知道的当然比他们这些新晋的杂役弟子多得多，但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故作神秘的说了两个字：“上宗！”

    上宗？

    真阳观还有上宗？

    姜善听到这两个字，不由得开始思考。

    能用上宗这两个字来形容的，一般都是和自己所属的门派有直接的隶属关系，真阳观作为道家正统武道门派，依附于整个道家武道体系之内，上头有人也很正常。

    他们这些杂役弟子，知道的还是太少了，连真阳观有个上宗都没有听说过。

    礼节性的训练工作，一直持续到上午九点，其间，不少有分量的真阳观高层们，都慢慢汇集到了此处。

    就连真阳观观主，这位实权派大人物，也亲自到了这里。

    姜善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观主，只觉得观主鹤发童颜，一身气度仙风道骨，倒不像是学武的，要是有人告诉他这是一位修仙者，他都不会惊讶。

    终于，等到了上午十点，真阳观的大门口出现了大量的人员车马。

    来人和他们一样，都是身穿道袍，只是在他们的道袍背后，印有九个白色的圆点。

    看着这些车马上挂着的旗帜，姜善终于知道了这个真阳观上宗的名称，九阳宫。

    九阳宫......

    这个名字不由得让姜善想到自己所学的武道功法三阳功，一个三阳，一个九阳，看来真的是同出一脉，难道在三阳功之上，还有一门叫做九阳功的武学？

    九阳神功？

    呵呵，这个名字真是恶俗，像是前世某本小说中的武学名称。

    不一会，从九阳宫的车队内，走下了一个同样仙风道骨的老者，真阳观众人开始按照排练好的礼节行礼，搞得像是接风大会一般，只差没有放鞭炮了。

    那位来着九阳功的老者，被观主亲自接待，引起后堂商议要事。

    姜善等杂役弟子开始负责照顾前来的车马，提供草料等一干杂活。

    “姜善，你听说过九阳宫吗？”

    投喂草料的时候，路景偷偷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问道。

    “没听过。”姜善回答的很干脆，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相当的有限。

    路景见此，一脸得意的说道：“我就听过，而且我不仅听过，还去过！”

    “你还去过九阳宫？”姜善回过头来，一脸惊讶的问道。

    这九阳宫作为真阳观的上宗，肯定要比真阳观更厉害吧？路景这个武痴，要是真的去过那里，还会来真阳观当杂役？

    “只去过一次，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总之，那是我见过的最大的道馆了，比十个真阳观都要大。”路景回忆了一番，最后只能用大来形容九阳宫，想来他对这个地方，也不是特别了解。

    姜善微微一笑，猜到路景肯定是小的时候，和他父亲一起赶车的时候去过的，只是去见了个世面。

    “九阳宫真的大，人也多，还开在府城的内城......”路景不断回忆着自己有关九阳宫的记忆，零零碎碎的，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那你知道九阳宫的人到我们真阳观是来干嘛的吗？”姜善向路景问道，只是想岔开话题，也不指望路景真的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出乎姜善的意料，路景似乎真的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还能是什么？为了大法事来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