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梦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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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下(一袭凡衣,加诸凡身)我酸了

    源顺镖局,操练场台上。

    幽芈渊淡然轻笑,抬指合扇

    顷刻间,墨袍翩飞,下盘绵延之气瞬发,身影一瞬骤动。

    扇端直指马镖头。

    如执利剑,贯杀而来,

    “来得好,老子马上让你小子屁股开花。”

    马镖头撇嘴大笑,心道:手里拿着个破扇子,居然就敢先发出手。

    一股刚猛气劲冲出

    持拳横跨,一拳轰向幽芈渊贯杀过来的扇端,

    气浪微动。

    马镖头再拳法上修习二十余年,虽然不至于对一个新人全力施展。但这一拳要是打实,力道可不小,扇骨必然震碎。

    在众人看来,幽芈渊的扇子挨这一下就得报废。

    场中。

    ‘——喤!!’

    与拳锋相对,贯杀而出的墨扇陡然绽开,扇面云展,绵延之气弥漫。

    ‘嗖’

    一道墨影挪步虚踏。

    墨扇的动作变幻为震击,轰在马镖头出力的拳腕相交处。

    ‘嘭——’

    两相硬碰,粉尘震散。

    马如安汹涌的刚猛气劲,兀地一滞,一瞬后才续上。

    台下众人大多不明所以,只见台上墨影抖动。

    都以为幽芈渊的扇子打偏了,此刻正在神色慌乱地避让马镖头的拳锋。

    ‘嘘’

    众人发出一阵嘘声。

    哪成想,台上传来一声高喝。

    “来得好”

    马镖头大笑一声,心道:好眼力,够果断,可惜穿了个袍子。(袍子:讲道理,我应该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当即翻动右拳化掌。

    刚猛气劲迸发,卸去缠打在自己腕骨上的绵延之气。

    马如安右掌成爪,虚实相和,扣向接连打来的墨扇。左手则翻掌化拳。通贯胯劲,直接贯杀向幽芈渊的空档。

    望见拳影朝着自己的空档,贯杀袭来,自己的气劲也被轻易化解,

    幽芈渊淡然浅笑,墨袍浮动,

    一步后歇收踏,重心停滞悬空,自马镖头的虚爪中滑出墨扇,侧身避开拳锋地贯杀。

    见幽芈渊收身势退。

    马镖头收掌化拳,气劲通贯周身,抓住时机,双拳迭步向前轰杀。他笑嚷道,“小子笑早了,还没完呢。”

    拳锋崩杀向自己面门,幽芈渊侧步翻身,墨袍翻覆,并未打算后撤。

    在绵延之气加持下。

    左腿贯通腰劲,墨扇开合震击,悬空迭步内踢。

    与马镖头轰出的拳锋汹涌对轰。

    ‘嘭,嘭’

    ‘——嘭,嘭’

    一道道震声响起,声浪浮动。

    绵延之气与刚猛之气接连碰撞。

    在台面上,一道黑白墨影与白影左右浮动,打得你来我往。

    两人再是交手片刻。

    两股气劲震散出的粉尘,四处弥漫。

    台面上气浪掀动。

    台下众人一脸懵,一众公子哥也忍不住打量几眼。

    ‘这打法是筑体三重?’

    ‘你们这是当我们没有眼睛?’

    ‘这怕不是快到筑体五重了。’

    姜玉山和青袍少年凝神注视着台上的两人,收起了轻视。

    同时暗道:这小白脸不简单,出手老辣。一开始看他这么清瘦,我还以为他的力量是堆药堆上去的。

    这时——

    台面上走过几十回合。

    终于开始有了变化。

    ‘嘭,嘭——’

    一道墨影数次迭步,外侧踢左右翻飞,震退了马镖头的拳锋,粉尘四散。

    墨扇浮动,骤然收合。

    幽芈渊再次收执墨扇,贯杀而来,直指‘手三阴经’近腕端之一。

    “小子,再打下去,老子面皮往哪搁!”

    “看老子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望见墨扇欺身杀来,马镖头挪步画弧,似挽弓射鹰。

    高喝一声。

    ‘喝!’

    刚猛气劲迸发,拳锋陡变。

    一记崩拳骤然呼出,速度极快,不及避让。

    ‘轰’

    声浪响起。

    台下众人见马镖头如此出拳,一片惊异。

    “这是马镖头的搏鹰拳!”

    “这富公子倒是真有几手。”

    真正武学之术,从不附庸风雅,更不会取难懂拗口的名字。通常直达其意,内含精理,追求实战强大。

    听到台面上掀起的声浪,青袍少年和姜玉山神色稍震,想看看幽芈渊究竟该如何抵挡。

    场上。

    汹涌的拳锋迎面而来,幽芈渊依旧噙着一抹浅笑。

    气劲通贯下盘,虚踏翻身,直达腕劲。

    ——墨扇云走。

    墨袍浮动流溯之间,黑发狂舞,扇面中墨画绽放。

    ‘——喤!’

    尽数绵延之气贯通下翻,幽芈渊手中的墨扇骤然下压。

    与这股强横拳锋,悍然相撞。

    ‘嘭——!!’

    粉尘和声浪不断向外掀动。

    ‘……’

    双方仅是僵持一息。

    幽芈渊一个虚踏空翻,卸去拳锋,气定神闲地稳稳落在地上,浅笑着做了一揖。

    “在下已无力再继。”

    台下众人闻声望去。

    此刻已是辰时,天边晨曦洒下。

    一袭墨画道袍浮动,回溯流转,仿佛隔断天际的黑夜与白昼。

    一浮墨扇,云手扇动,唇齿染笑。未冠黑色长发,如雷狂舞。一袭凡衣,加诸凡身,却似谪仙莅临。

    望着眼前情景,青衣少年和姜玉山嘴角微抽,两人近乎同步吐槽,暗道。

    ‘焯,这也太能装了。’

    ‘这小子貌似才是输得那个,怎么感觉和赢了一样。’

    ‘你这个状态,叫做无力再继?’

    见此情景,台下的其他人,倒是没想着吐槽,只是心头突然莫名有些泛酸。

    ‘他们也想穿墨色袍子了。’

    紧接着,众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待会这袍子…它要多少银子?’

    众人猛然间,恍然大悟:艹原来最根本的问题,不在于走镖穿不穿袍子,而且他们这群人,大多数都买不起袍子。

    一念至此,众人突然有些神色恍惚。

    他们直接忽略了台上两人的输赢,纷纷望向台上另一边的马镖头,打算慰藉一下受伤的心灵。

    ‘还是马镖头好,朴实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