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做兄弟,在心中
所有人面色狂变,尤其是老实人和张三。
老实人猛地抬头看向祁域,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与神色慌张,他很害怕,身体出现轻微颤抖。
张三很是愤怒,不明白祁域为什么这么诬陷他们,这事要是真的谁还敢找他们干活,于是他声音低沉,不满道。
“这位公子,说话要凭依据啊,我们这些人都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从来不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更何况还是害人性命。你这是在愿望我们。”
“哼,冤枉?张三,等会祁半仙查出来是谁,你再说冤不冤枉!”
王忠望很信任祁域,所以直接替祁域撑腰,笑容讨好道,“那个祁半仙,您尽管审问,出了事全算我的!”
张三心中凛然,吝啬王的行为处事,清平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何曾见过他这般样子,竟然如此谄媚。
想着,张三眼神落在祁域身上,心中思忖:“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究竟是何人?”
祁域此时走到五人面前,一一扫视他们,并刻意在老实人身上,停留有三息时间,随即便移开目光。
老实人被注视时眼神飘忽不停,待祁域离开后,才敢用眼角余光,偷偷瞥那背影几眼。
而这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入老实人耳中,使他面色骤变!
“魇镇之术,使用后可让人厄运缠身,轻则可让人家宅不宁,事非不断,重则患上恶疾,遇灾遇劫,家破人亡。”
这话一出,其余人也皆是面色骤变,没有想到这种术法居然这么恶毒。
而施展此术之人,竟然就在他们之中!
恐惧在众人之间蔓延!
看了看所有人的神色,祁域接着道:“此术恶毒至极,有违天和,因此施法者也会遭到一定反噬!”
王忠望也已经注意到老实人,那慌张恐惧的眼神,就差我是幕后主使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见祁域还不确定他,王忠望丝毫不急,反而捧哏道。
“请问祁半仙,会遭到什么反噬。”
老实人也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祁域说话。
“反噬会很多,可能一个,也可能多个。如亲人经常做梦魇,疑神疑鬼,或施法者精气神日渐衰败,日渐无力,或家中经常惹上非议之事......”
“最重要的是,一旦王夫人身死,这魇镇之术便会缠上施法者,这!才是最为恶毒之处。”
祁域其实也不确定后果,只是觉得做此术过于歹毒,不可能一点后果都没有,否则早就盛行于天下了。
“不可能!绝对不能!”
老实人听到自己甚至家中会遭此术,顿时忍不住了,大声质疑。
“你在骗我对不对!是的!你就是在骗我,你根本不知道是我做的!”
老实人名钱二,家中排行老二,本性淳朴善良,性格懦弱,做事像牛马一样,任劳任怨,不争不抢,只拿属于自己的部分。
因此张三十分震惊,钱二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最不可能的人就是他了。
“我骗没骗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祁域明白自己猜测对了,此术真有反噬,于是看向钱二,道:“家中可是上有老、下有小,近些日老人是否多有恶疾缠身,小儿是否经常做梦魇,而你是否做事时多乏力,需要多休息?”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钱二目瞪口呆看着祁域,明明没见过此人,却对自己家中发生的事如数家珍,真是太恐怖了!
“钱二!你....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张三走到钱二身边,满脸不可置信,想骂他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希望这样能给他点依靠。
“张哥...我,我替你不服!”
钱二很害怕,自己和家人得这种术,身体颤抖,流着泪道。
“明明是王老爷的错,你为什么拿自己家中的钱财给我们?”
“什么?”
“钱二,你说张哥拿自己钱,发给我们工钱?”
“是的,来王府做工两次,最后得到的工钱全都是张哥自己给的。”
钱二留着泪,看着眼前对他们如亲兄弟般的男人,心中无比温暖。
哪怕此时自己做错了事,他都没嫌弃自己,不怕厄运缠身,反而走上来安慰自己。
“我亲眼看见张哥拿的钱,这些年张哥穿这身破烂衣服,没换根本就不是舍不得,而是一点钱都没有了!十五两银子,这么大笔钱本是他娶媳妇的钱,却全都给了我们,就是不让我们寒心!”
“张哥!这是不是真的!”
“张哥,钱二说这事是不是真的!你说句话啊!”
“张哥....”
所有工人听道钱二解释后,顿时议论纷纷,恶狠狠看着王忠望。
更有几个暴脾气者,要不是有同伴拦着,早就冲了上去。
王忠望早早见势不妙,被吓得躲在王智身后,声音害怕到变了形:“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要造反吗!”
“你真该死啊!”
“没错,活该你夫人中此术!”
“老子想淦了你全家!”
看着这群人逐渐丧失理智,王忠望害怕的大吼道:“来人,快来人!这群人要反了天了!”
“祁先生快到我这边来,当心这群刁民发难!”
祁域心中无语,真不知道王老爷这是好心好意,还是见自己能力不错,想将自己诓过去保护他。
“够了!”
张三见这些人如此愤怒,估计一点就燃,身上那种偷奸耍滑的气质,瞬间变成凌厉、严肃,有着一股统御气质。
“你们干什么!这些事都过去了,日子不是好起来了吗?钱二你为什么还记在心上!为什么还...还做出这种事,与官斗没下好场的…”
张三展现出大哥威严、领头人气质,直接镇住他们。
本想严厉批评钱二,但说着语气缓和下来,细若蚊声,他也是好心啊,是为了给自己出气才做出这种事的。
“我不服!”
钱二看着王忠望那害怕的样子,觉得如茅坑里的石头、便池上的白蛆、腐尸上的绿头苍蝇,恶心至极。
“明明是王忠望的错,让大哥你来承担!踏马的,这种人对乡里乡亲百姓,为非作歹、坏事做尽,就该天降雷罚劈死他,!”
钱二吐沫横飞,破口大骂咒道。
“大哥,虽然我很不服,想他家破人亡,但...但我真的没想害人,我就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我不知道这术会有这种后果,我…我很害怕…”
钱二对祁域说的反噬很恐惧,声音颤抖,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相信你,你肯定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
张三看着钱二,重重拍了拍他肩膀,长叹一口气,心很沉闷、沉重,像被压了一座山。
“王老爷,恶有恶报。”
祁域看向紧张的王忠望,听这群亲如兄弟的工人,也觉得地主该死,冷笑道。
“呵...呵呵...祁半仙说哪里话呢,在下....”
祁域不想听他说什么狗屁之事,冷然道:“王忠望,补全这些人全部工钱吧。”
“如果你想被人惦记着,可以不用补全。不过…”
“哈...哈哈,哪里哪里,这就补!这就补!”
王忠望看着眼前愤怒至极的二十几人,感觉像被一头头饿极了的恶狼,冒着绿油油的眼盯着自己,恨不得食自己身上的肉。
再听到祁域的威胁之意,顿时打了个哈哈,赶忙同意。
他不是怕这群刁民发难,自已有一百种方法对付他们,他是怕祁域不救夫人和王府,现在两者命运都在他手中。
王忠望不得不低头做孙子,为了王府百年基业和夫人性命。
当孙子,不寒颤!
“来人,快让账房过来,将工钱全部补给他们。”还没吩咐完,似是起了什么关键,连忙道,“还有利息,就按照钱庄募钱的最高利息给。”
很快,所有工人都拿到了钱财,但每个人都没有露出笑容。
因为这些钱财全都是大哥的,他们的早就已经拿过了。
所有人看着手中或多或少的工钱,全部塞给了张三。
“大哥,这些钱本全都是你的。”
“对,兄弟们近些年承蒙你的厚爱,才能获得这么有滋有润。”
“大哥,赶紧拿着这些钱给兄弟们取个好嫂子,都拖了这么久了!”
“对对,大哥这么好,怎么也得取个温良贤淑的黄花大闺女!,大家说是不是!”
“是,是!”
“哈哈哈,到时候大哥可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你们...”
张三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眼睛不禁有些湿润,处事圆滑、善于交谈的他,此时哽咽得不知该如何说话。
或许,做兄弟,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