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后,病弱嫡小姐掉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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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故意的

    “阿曦你没事吧?”

    “宝珠!宝珠!你怎么样?”

    反应过来的王宝莹这才冲过来要搀扶两人。

    门外听到动静的听兰也跟着跑了进来。

    在两人将王宝珠从沈清辞身上拉起来之后,沈清辞才一口浊气吐出,然后立即屏住了呼吸,并朝着听兰指了指那几支腊梅。

    听兰会意,连忙起身将其拿到了窗外,并迅速关上了窗户。

    至此,沈清辞稍稍松了口气。

    “先看宝珠。”

    刚刚宝珠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听兰作为盛庭烨手底下最为出色的线人之一,不但功夫好,还懂一些医术。

    她在迅速的给王宝珠切了一把脉之后,皱眉道:“好像是……中了迷药。”

    说话间,听兰转身出了屋子,绕到窗外,将刚刚拿出去的那几支梅花小心的嗅了一下。

    她毕竟是习武之人,身子比王宝珠不知道好了多少。

    再加上已经有了戒备,所以只轻轻嗅了那么一下,但还是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只是没王宝珠反应那么严重罢了。

    但若在不知不觉间多吸入了些……

    听兰屏住了呼吸,迅速将那几支梅花缠绕在一起,朝院子里丢远了些。

    “阿曦。”

    再折返回来,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之后,听兰沉着脸道:“有人想对公子不利。”

    此言一出,沈清辞尚未做出反应,倒是一旁的王宝莹先惊呼一声。

    “什么?”

    “有人要害张公子?”

    “什么人这么大胆!”

    沈清辞招了招手,示意她先冷静。

    这梅花早上都还没有,是在她和盛庭烨都离开了房间之后,才被摆上去的。

    因为她本身就不怕毒物,所以对这些也就没怎么上心。

    再者,大花园那边突发状况,她都是被盛庭烨给抱回来的。

    当时只顾着和盛庭烨说话,谁能留意到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几支梅花会有问题。

    也亏得王宝珠来得及时。

    不然的话,她不知不觉间吸入了进去,虽然她的身子也能自行解毒,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万一就在这时间段里,叫人算计了?

    沈清辞心里百转千回。

    但其他的暂时也顾不上了,因为脚腕上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

    沈清辞才稍稍一动,就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听兰听到动静,在将王宝珠扶上了软榻之后,连忙来看沈清辞。

    就这会儿的功夫,沈清辞的脚腕已经又红又肿。

    伤得还不轻。

    听兰直皱眉。

    一旁的王宝莹急的团团转,“怎么伤成这样,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

    沈清辞却拦住了她的动作。

    “王五姑娘,不必了,我这里有跌打损伤的药,等下抹上即可。”

    “只是宝珠这里,她才退烧,又经历了这么一遭,怕是更得仔细了,还得劳烦王五姑娘先送她回去,再请大夫来瞧瞧。

    “而且,还得好生跟郑姨娘解释一番。”

    至此,王宝莹也不好说什么,她点头应下,就叫了外面候着的她的两个贴身丫鬟轮流背着王宝珠走了。

    待她们走后,沈清辞沉下了脸来。

    她抬眸看向听兰:“查下去,看看今天都有谁进出过这屋子。”

    左右不过是这院子里的丫鬟。

    查出来很容易,但就怕揪不出那幕后指使之人。

    听兰转头吩咐下去之后,很快又拿了一瓶药酒进来。

    屋子里没有旁人,听兰才低声道:“可能有点儿疼,王妃忍忍。”

    沈清辞点了点头。

    她知道会有点儿疼。

    但没想到那么疼!

    虽然听兰已经很小心了,可当她的指尖将倒在她红肿的脚腕上的药酒揉散开来的一瞬,沈清辞感觉自己脚腕上的骨头都要碎了。

    这叫什么来着。

    自己咒自己吗?

    谁叫她之前在湖边用自己扭伤了脚当幌子来着。

    现在可倒好,一语成谶。

    盛庭烨闻讯赶回来的时候,沈清辞就是这样一副欲哭无泪生无可恋的模样。

    她脚上已经上好了药。

    整个都有气无力的靠在软枕上。

    听到动静,她才懒洋洋的看了过来。

    盛庭烨款步上前,在软榻边上站定,垂眸看向她。

    虽然她这模样让他好笑又心疼。

    但还是忍不住打趣她。

    “我知你心急,竟也没曾想,你竟急成这般。”

    沈清辞:“……”

    她这分明是为了救王宝珠,才不小心扭伤了脚,被他这么说起来,倒像是她有多急色……似得。

    沈清辞越发心梗了。

    但好在盛庭烨也只点到即止,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他拈了一朵梅花在手,摊开来给沈清辞。

    “你觉得会是谁?”

    沈清辞摇了摇头。

    在青州的地界,沈清辞实在想不通什么人会对张家的人动手。

    若没有王宝珠王宝琴突然来这一遭,她若真的中了招,也不全是坏事。

    倒可以将计就计,顺势而为,揪出那幕后指使。

    如今既然闹开,就已经打草惊蛇了,那人若是再想行动必然慎之又慎。

    就在这时,听兰带回来一个消息。

    之前在这院子里伺候的,一个名叫香玉的丫鬟,投井了。

    而听兰前脚才在她的屋子里找到了迷药。

    偏这丫鬟还是王家的家生子,其父母以前都在王家的庄子上当差,几年前没了,剩她一人,平时虽然孤僻寡言,但做事倒是认真勤快,所以才被王启赐挑中在这院子伺候贵客。

    香玉一死,线索就这么断了。

    沈清辞压低了声音,有些不确定道:“会不会是……皇后的人?”

    毕竟她想害盛庭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然而,这次盛庭烨却摇头否认。

    “她暂时不会动手。”

    说话间,他在沈清辞旁边坐下,

    “我之前问过你,你觉得张家要做什么?”

    沈清辞皱眉。

    张家要钱,要粮,还要占着青州这地方……

    “难不成是要养兵造反?”

    只有这个,需要的才像是烧钱一样,哪怕百年世家,也未必轻易养得起。

    盛庭烨的眼神暗了暗。

    “差不多。”

    他垂眸看着掌心里躺着的那朵梅花。

    “她既想利用我一起对付张家,对付盛庭泾,就不会在这时候出手。”

    “相反,她还会提供给我一切她能做到的便利。”

    毕竟,比起他这个没什么背景和根基,只靠着圣人的宠信的皇子,盛庭泾和张家的威胁显然更大一些。

    盛庭烨轻描淡写的说完这些话,仿似对皇后的凉薄和狠辣丝毫不放在心上。

    沈清辞却觉得心口有些堵。

    盛庭烨当她是为这一次的暗算担忧,还主动宽慰了她两句。

    “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在青州闹出这样的事情,原本还有些顾虑的赵振林等人更加不敢怠慢,已经筹了一部分物资,这几日会分批次去云州。”

    若是养兵,绝非一朝一夕可以达成。

    云州。

    沈清辞想到那个自幼因为体弱就被送去云州的张家三子,张宗耀。

    也就是现在盛庭烨顶着的这个身份,张锦程的亲爹。

    是真养病,还是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布局了?

    沈清辞觉得后背有些冷。

    “公子打算如何?要去云州?”

    盛庭烨既然按兵不动,应该就是还没有掌握核心证据。

    他在等赵振林的这批物资,然后跟着去云州?

    而这批物资,也就是之前才一照面,赵振林口中所说的,安王吩咐的“那件事”。

    盛庭烨敛眸。

    “是。”

    可沈清辞还是有些想不通。

    “可咱们跟去云州了,公子的身份……”

    不就暴露了?

    “而且,我还有个疑惑,那张锦程既是公子的人,以他这般身份,之前就没调查出什么吗?”

    盛庭烨明白沈清辞的意思。

    “不用怀疑,他这人可用。”

    “至于我这身份,倒也简单,等去了云州,就说我其实是奉了他的命,代替他走了一趟青州,再叫他亲自出来做个证。”

    这样一来,他去云州的身份也有了,之前冒充张锦程一事也不会有人追究。

    确实简单。

    但张家若真如盛庭烨和沈清辞怀疑的那样,一旦查出来了,无疑是灭顶之灾。

    张锦程毕竟是张宗耀嫡子。

    她实在没有理由相信张锦程会毫不犹豫的站在盛庭烨这边。

    但盛庭烨既然这么笃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沈清辞原没打算刨根问底的。

    没想到盛庭烨倒主动同她解释。

    “因为此张锦程,非彼张锦程。”

    沈清辞有些没听懂。

    他也是假的?

    可这怎么可能?!

    盛庭烨之所以能冒充张锦程,盖因这是在青州。

    离云州不说千里之遥,但也不是一两天路程能到的。

    这里没什么人认识从未离开过云州的张锦程。

    可在云州就不同了。

    张锦程本家。

    要如何不被人识破?

    除非他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这念头只一闪而过,却被沈清辞抓住了。

    盛庭烨也没卖关子,仔细与她说来。

    原来,这人是张锦程的孪生弟弟,只因刚出生时体弱,更有道士断言,二者只能择其一,否则皆会早夭,而且,在张家祖上传下来的观念里,双生子也被视为不祥。

    所以,他成了被放弃的那个,被人投了井,甚至连名字都未曾拥有。

    待族人走后,他被一老嬷嬷捞起准备带出去安葬了,谁料他竟是个命大的。

    那老嬷嬷一时心软,就悄悄将他留了下来,并送去了府外,找了一户人家寄养。

    一开始,那户人家无儿无女,再加上老嬷嬷会时不时的过来看他,带些银钱,他的日子过得倒还顺遂。

    可没几年,那对夫妇有了自己的儿女,老嬷嬷也因年迈,在差事上还出了错,被打了个半死,赶出了张家,断了经济来源。

    他也被那对夫妇嫌弃,并被赶了出去同那还吊着一口气的老嬷嬷相依为命。

    老嬷嬷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告诉了他的身世。

    他为了救老嬷嬷,本想跑去张家要钱,结果却撞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回府。

    马车上坐着一年轻貌美的夫人,正一脸宠溺的拿着帕子给一锦衣华服的小公子擦着额头上的汗。

    在他身边,还有数不清的丫鬟婆子,众星捧月一般将他呵着护着。

    而反观同他长着同他一模一样一张脸的他,蓬头垢面,一身褴褛。

    再寻过来之前,他已经半个月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他听着那金娇玉贵的小公子叫那夫人“娘亲”。

    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思考,脚下的步子已经朝着她飞快的跑去。

    可还没等他跑到跟前,就被家丁一脚踹开。

    “哪儿来的臭乞丐!不知死活!”

    那一脚正中心口,他吐了一口血,好不容易爬起来,张了张嘴,踉跄着要跟过去。

    可还没等他发出声来,却听那夫人温柔清雅的嗓音说出来的一句冷冰冰的话。

    “打发点儿银子轰出去,莫要冲撞了诚儿。”

    那一刹,他胸腔里原本沸腾叫嚣着的血液,瞬间凉了彻底。

    那一日他钱没有要到,还挨了一顿毒打,回去的时候老嬷嬷也撒手人寰。

    走投无路的他只得又去找了之前收养他的那户人家,却被人转手卖给了人伢子。

    那一年,他才六岁,尝尽人见辛酸冷暖。

    至此,沈清辞也终于能理解之前盛庭烨为何如此笃定张锦程可用。

    说到最后,盛庭烨语气清冷道:“仇恨的种子早就在他心底埋下,只需给他一个机会。”

    而他,给了他这个机会。

    在盛庭烨的帮助下,他利用那张跟张锦程一模一样的脸取代了张锦程混进了张家。

    只是,张锦程本人之前也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并未插手张家的事情。

    而且他取代张锦程的时间也尚短,还未能取到盛庭烨需要的证据。

    但有他这么一个对张家来说措不及防的暗装在,已经是给盛庭烨添了极大的助力了。

    说完正事,盛庭烨的目光顺着沈清辞的面上滑到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脚腕。

    “以免打草惊蛇,王家暂且不动,过两日我去云州,你这伤可还能同行?”

    这一趟云州之行定然不简单。

    听盛庭烨的意思,是想将她留在王家养伤。

    可沈清辞没有半点儿犹豫,直接摇头:“我养两日就好了,不碍事。”

    虽然云州那边跟她要查的王家一事已经没多少关系了。

    她完全可以不必去操心。

    但沈清辞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