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守护你:情牵万里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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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小小的人儿

    立乾二十一年春,终年积雪的山峰开始慢慢消融,山脚干涸的小溪缓缓流淌,溪水悄悄流入与生机勃勃的羌女国。

    羌女国东面是三座翠绿的山峰,只有这里能够通向其他国家;北面连着延绵不绝的大雪山;西面和南面被汪洋大海包裹着,真可谓易守难攻的兵家圣地。

    羌女国从成立以来一直以女为帝、以女为尊,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破例。

    国内共五个城池,分别是王城、盐城、鲜城、花城和稻城。王城是羌女国国都,达官显贵都在此地聚居,是羌女国政治文化经济中心;盐城以制盐为重;鲜城以出海捕鱼、加工海鲜为重;花城中种植了各种稀罕花朵,是羌女国旅游胜地;稻城负责全国的米食种植、加工。

    ……

    玉华殿主殿内静悄悄的,谁也不敢发出声音。

    温暖的阳光从殿外洒入殿内,洒在了正坐在凤椅上批改奏章的女皇身上,柔和了女皇阴郁的神情。

    女皇一身明黄,配上女皇特有的孤傲气质,显得女皇更加尊贵。

    突然,从侧殿发出婴儿细弱的哭喊:“哇、哇、哇——”

    女侍们脸色一变,殿前大女侍秋仁、秋礼隐隐对视一眼,不敢窥视天颜。

    殿前女侍秋义步履虽快,但仪容规矩地出了主殿,进了侧殿,指挥着侧殿慌乱的女侍。

    女侍西规才抱起哭泣的婴儿,另一个哭声又从主殿响起,声音洪亮,“哇、哇、哇——”

    之前还无动于衷的女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从奏章上移开,直直地看着秋仁熟练地抱起婴儿又是轻轻地拍着,又是柔柔地哄着,全然不似往常大殿上威严的殿前四大女侍之首。

    秋仁余光见女皇慢慢缓和的神情,便抱着婴儿行至凤椅边,轻声道:“陛下可要看看?”

    婴儿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对着凤椅眼馋得竟伸出了莲藕般的小胳膊,小嘴巴咿咿喔喔得不停,引得旁边侍立的秋礼双眼含笑。

    触及婴儿那典型的瑞凤眼,女皇恍惚间呢喃:“眼睛真像啊……”

    秋仁和秋礼心里咯噔一下,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凝固了。

    侧殿内奶娘喂着瘦小的婴儿,秋义回到主殿,正听见这句话,接话道:“大皇子眼睛……”话未说完,忙跪下紧接着说,“奴婢知错,请陛下责罚!”

    秋仁、秋礼心中焦急却不敢露出半分。

    女皇回神后看着婴儿收回了小手,眼里隐隐有了一层水雾,小嘴略张,看着又要哭了,不假思索地将婴儿接了过来,面对面抱在怀里,然后四肢僵硬了。

    ——这么软,怎么抱才能不伤到?

    秋仁帮着调整了姿势,婴儿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女皇脸色沉沉,开口说道:“错在哪儿了?”殊不知婴儿正两眼放光,白白胖胖的小手终于摸上了金灿灿的凤椅,笑容灿烂极了。

    秋义心中懊悔小题大做,明知陛下并未听见自己那番话,还大张旗鼓请罪。

    秋义跪在地上眼色瞄着秋仁和秋礼,却看不懂她们的意思,只能迟疑道:“奴婢方才……”

    “罢了!你起来吧。”女皇心中知晓秋义要说的定是与那孩子相关的事,但她不感兴趣。

    “陛下……”看见这样的女皇,秋义突然有种冲动想要说,却在触及到女皇陡然凌厉的目光后闭上了嘴。

    ……

    “大公主真有福气!投胎到帝王世家,既是长女,眼睛又这般独特,真真是谁也比不上了。”制衣房女侍小甲不无羡慕地闲话。

    “可不是!我看大公主若是健康长大定是要坐上那个位子的,可太……”制衣房女侍小乙的未尽之言谁都能懂。

    “可你们不觉得大皇子太可怜了吗?虽是男子,可也是皇室血脉,也是亲生,却得不到那位的一点怜惜……”

    “禁言!”制衣房管事张管事呵斥道,“你们不知规矩吗!你们几个罚三个月月钱,且这一月禁止走出制衣房!”

    张管事转身又补充道:“若有下次,直接杖毙!”

    几个女侍生怕被重罚,脸上苍白无比,连连称是,跪在地上不敢有半分违逆之意。

    张管事回到屋子,制衣房副管事李管事端来一杯花茶取笑道:“何苦来哉?既罚了,便不要再忧心。到时肝火重,可不要再来要我这清心花茶。”

    张管事剜了一眼李副管事,轻声道:“羌女国虽为女尊国,但在大皇子上确实……”顿了一下却说道,“那几个妮子就该罚重些,害得我也没了规矩。”张管事端起花茶喝了一口。

    ……

    大裕国一间小屋中,一场决定生死的搏斗也即将拉开序幕。

    “你们先去。此次关系重大,切记听令行事,勿要轻举妄动!”悉悉索索的走动声不一会儿就没了,亮堂的小屋又重新陷入黑暗。

    这黑暗笼罩在剩下的两个身形修长的男子身上,平添忧伤。

    “还没查到吗?”略清冷的声音在暗黑寂静的屋子里响起,带着哽咽。

    另一道沉稳男声接话:“三月她……”

    过了一会儿,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喑哑,接着说道:“她的消息传来,便已派了暗三前去打探,但你知道,目前形势严峻,传递消息需要时间。”

    “我想亲自回去!”声音不再清冷,带着坚定。

    “不可!你要明白,如今形势,缺不了你。况且你回去了也无用。”

    “难道她就只是我的至亲?和你无关?”声音变得激愤,拳头也瞬间捏起,好似下一刻就会落在对方脸上。

    屋子陡然寂静。

    良久,“或许,是消息误传也未可知,你别太忧心。”话罢,对方只拍了拍男子肩膀,也随即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那个独自忧伤的男子,更显悲伤。

    “你永远都那么冷静……”悲伤终于忍不住化作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可她是我姐姐啊。”语气悲伤又寂寥。

    残酷的战争带走了他最后一个亲人,世间独留了一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