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母子平安
听到这小家伙中气十足的哭声,凌玄清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此时的手术还未结束,还需将秀荣公主腹部的伤口进行缝合。
他将小家伙递给了一旁候着的老嬷嬷……
半晌,手术终于完成,凌玄清一脸是汗,这是他在这个时代第一次进行剖腹产,动作有些生疏,好在一切顺利,公主母子平安。
就在他擦拭了下双手,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微弱的声音。
“先、先生,本宫的孩子呢......”
凌玄清扭过头,就见秀荣公主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一张苍白的脸上看不见丝毫血色。
可目光却倔强凝视着的凌玄清。
凌玄清笑了一声,说道:“放心吧,孩子安然无恙。”
正说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余光往小家伙下半身看了一眼。
“恭喜公主,还是一个大胖小子。”
秀荣公主的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辛苦先生了。”
凌玄清一点头,走到门口推门而出。
产房外面,距离他进去只有一刻钟。
驸马爷背着手,在门口来回踱步。
“院使大人,您说这凌神医,当真医治好了张太后?”
“驸马,这都是您第十次问了......您大可放心就是,若是凌神医治不好公主,我这就辞去这太医院的院使!”
“院使大人言重了,只是我.......唉!”
驸马双手攥紧了拳头,用力的挥了挥。
两人成婚多年,却一直未能产下一子。
现在好不容易已经怀上了,结果却难产,不仅孩子要没,就连秀荣都有了生命危险!
这老天为何要如此待我啊!!
驸马爷的眼睛充起了血,看起来一片通红。
站在一侧的接生嬷嬷心里顿时幸灾乐祸起来,心说让你们不相信我的催生丹!剖腹取胎,这等荒唐的事也信!
“吱呀——”
却在这时,产房的门由内而外的被推开,凌玄清从房间中走出。
驸马直接快步走上前去,抓住凌玄清的双臂,用力的晃了晃:“凌神医,结果怎么样了?”
凌玄清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幸不辱命,公主母子平安,恭喜驸马喜得麟儿!”
驸马先是一怔,随后身子晃悠了下,竟像是虚脱了般,直挺挺的朝后面倒了下去。
“驸马……”
凌玄清连忙将驸马给扶住。
等了十几息,驸马才恢复了些元气,艰难的站稳了身子,眼中尽是激动之色。
“我有儿子了!我也有儿子了!”
半晌,驸马看向凌玄清,挥了挥衣袖,对着凌玄清深深的长揖到底。“凌神医救我夫人和爱子,如此大恩,我谢卿没齿难忘!日后凌神医有什么需求,只要开口,谢某不会有一个不字!!”
“驸马......”
“凌神医何必如此生分?若是神医不嫌弃,以后你我兄弟相称!”
谢卿打断了凌玄清,一脸正色的说道。
凌玄清在马车上就听院使和姜太医说着这位进士驸马的不凡。
现在对方主动交好,他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他笑了笑,说道:“好,谢兄难道不想看看儿子吗?”
“那自然是想,不过我更想去看看秀荣!”
“谢兄现在就可以进去了,现在公主已经醒过来了。”
“当真!!”
谢卿一听这话,顾不得其他,直接走进了产房里面。
等到谢卿离开后,小院里的其他人才恍然回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
身后,接生嬷嬷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凌玄清。
凌玄清顺着声音的看去,就见到那接生嬷嬷一脸怨毒的看着自己。
“剖腹取胎,那是妖法!是要遭天谴的!”
“什么凌神医,你就是一个妖道!”
“我要想找驸马爷禀明事情的真相,揭穿你的这面目!!”
那接生嬷嬷大喊了起来。
凌玄清眉头一皱,这老嬷嬷竟如此不识抬举,若不是自己出手,一旦公主服下她的催生丹,恐怕便是一尸两命!
到时候她还岂能活命?
他刚要说话,一道威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住口!不得对凌先生如此放肆!”
院使板着一张脸,直接走到了老嬷嬷身前,然后从她手中把那装有催生丹的木盒给夺了过来。
“老夫回去就让太医检查着催生丹的成分!若真是江湖郎中招摇撞骗的东西,那你便是毒害公主和世子的大罪!”
老嬷嬷脸色大变,身子一下瘫软到了地上。
毒害公主和世子.......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院使不再去搭理她,而是快步走到凌玄清身前。
“凌神医!今日之事,我自会禀报皇上!”
院使对凌玄清极为佩服,公主难产乃是必死之局,凌玄清竟然将两个必死之人从鬼门关给拉了出来!
更为重要的一点,古来妇女生产,遇到难产是常有的事情,大多难逃一死,而从此以后,难产就有了治疗的方法。
从此以后,不知多少妇人能保住性命!
想到这里,院使直接对着凌玄清作揖而下,将腰弯到了最低,头几乎要碰到地上。
“凌先生,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
凌玄清连忙上前去搀扶:“院使大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老朽希望......希望......”
院使弯着腰,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老朽希望凌先生能将此医治难产之法交于太医院......”
说完这番话,院使只感觉自己一张老脸火辣辣的,心中忐忑。
在这个年代,任何一个独门手艺,都是每个人压箱底的东西,院使的这个要求,无疑是一件相当过分且逾越的事。
但这剖腹取胎之法,实在是可救太多人的性命。
这可是泼天的功德!
所以尽管面知会面对凌玄清的冷脸与怒火,但院使还是厚着脸皮说了出来。
“老朽知这治难产之法乃是先生不传之秘,但为了天下苍生着想,还请先生教我等医治难产之法。”
凌玄清愣了一下,然后正色道:“既然有利于苍生,那凌某何惜此术?来日定将此法传于太医院!”
凌玄清摆了摆手:“而且你们学了此法,以后遇到这类事,不必次次都要我亲自赶过来,我也能偷偷懒,岂不乐哉?”
院使呆呆的站在了原地,眼眶有些发红。
如此医术,如此气度,如此胸襟,世之罕见啊......院使两手摊开,再次一拜:“老朽,谢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