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鞭炮声四起。

    吃完简单的团圆饭、洗完碗，魔法少女没有急着回自己的小屋，而是坐在沙发上，陪林军看起了春晚。

    “最近和小永相处得怎么样啊。”林军把玩着手中的遥控器，乐呵呵的笑着。

    从逆孙儿那听到越多有关黎茉的事情，他就越疼惜黎茉。

    多好多懂事一漂亮小姑娘啊，怎么就命运这么多舛呢？

    “和林永的相处？……”

    黎茉看看电视里的人，又瞄瞄脚底睡得像猪的琉璃，最后斜眼瞅向远处耳朵里戴着东西、不停敲打平板的林永。

    在爷爷这里，她和林永不光是家人，还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

    这个时候怎么回答才算妥当？

    她思考着最近自己和林永之间发生的奇怪事情，脚趾头蜷在一块，小脸蛋泛红，陷入了苦思。

    “是林永欺负你了？”见她不说话，林军眉头一皱，警觉起来。

    “没有，最近我和他相处很好。”黎茉小手在空气中小幅度左右摇摆了几下。

    “有多好？”

    林军松了口气，忍不住八卦。

    “就是那种，总是靠在一起的那种好。”黎茉想了想，回答道。

    “靠在一起？”

    林军脑袋有点宕机，瞬间没了继续看春晚的兴趣。

    这个靠在一起是怎么靠？

    靠也有很多种吧？

    “嗯，林永老是让我跟他靠得紧紧的。”

    “靠得紧紧的？”

    “就比如说看电影的时候，衣服贴衣服，偶尔动起来还会碰到林永的手背。”黎茉一脸严肃回答。

    “不错。”闻言，松了一口气的林军满意点点头，笑得脸上的褶子都飞了出来。

    跟女朋友靠在一起啊，很有青春的感觉。

    想当初五十年前，他好像也有类似的经历。

    当时被校友无意拍下的黑白照现在还好好的保存在了相册里。

    “我们最近还进行了亲密家人……亲密男女朋友之间会做的牵手动作。”见爷爷很高兴，黎茉又板着脸小声补充了一句。

    “牵手啊，你们现在才牵手？”林军乐呵乐呵几秒，又突然反应了过来。

    原来自己的逆……乖孙儿当真这么纯情，这么久了才和女朋友牵手？

    “很慢吗？”黎茉惊讶。

    牵手难道不是已经非常夸张非常亲密的动作了吗？

    自己的小手都被林永的大手紧紧的包裹住了，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爷爷居然用了才？

    “这话由我这个老人来说好像不太合适。”林军摸了摸头上已经长出来了的白头发，有点尴尬。

    每天锻炼的时候，他也会跟杨淑还有其他老年朋友聊孩子孙子的事。

    杨淑的话，两个孙女还小，每天叽叽喳喳的活力十足。

    其他几个朋友的孙子基本都跟林永差不多的年龄。

    有的甚至已经结婚了。

    按照那几个老朋友的说法，现在的年轻人谈起恋爱，进展都可快了，和原来他们那个时代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大多数年轻人哪，恨不得交往当天就牵手，没多久就搂搂抱抱亲嘴。

    “什么话不合适？”黎茉不懂老人的意思。

    “没什么，只是感觉现在的时代，年轻人牵手什么的好像都挺快的。你跟小永，像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交往几个月手都不敢碰一下。”林军回忆起了自己的青葱岁月。

    记忆虽然大多模糊了，但当时青涩羞涩的感觉，却随时随地可以回忆起来。

    “这样啊。”黎茉有点懵。

    原来牵手进度很慢？

    不过这应该是对于情侣，对家人应该不太一样吧？

    “小黎茉，你偷偷告诉我，具体喜欢我家小永什么地方啊？”看她模样乖巧可爱，林军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啊？喜欢什么地方？”黎茉抿嘴，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嗯，你跟小永交往，肯定是被小永某些方面吸引了，才会和他交往，对不对？”林军语气像是在哄八九岁的小女孩。

    八岁就已经变成了植物人，睡了十年，现在过去了几个月，女孩的心智应该还是比较孩子。

    所以小永才会把小黎茉保护得这么好吧？

    “交往……也是，我……我喜欢他温柔。”黎茉扭扭捏捏。

    既然已经假装情侣了的话，那对外必然是喜欢林永这个家人的。

    遇到这种问题，肯定得好好回答，绝对不能露馅。

    “还有呢？”林军觉得自己的乖孙儿优点可不止这么点。

    “喜欢他诚实守信。”黎茉回忆起了她被人误会，马路上见到林永时的样子。

    “确实，小永什么事都说到做到，基本不会食言。”林军点头，赞同的笑笑，目光回到春晚节目上。

    “嗯。”

    “……”

    “呼。”

    见爷爷终于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了，黎茉轻轻呼出一口气。

    瞅了眼远处还在认真敲击平板的林永，她再次看向老人。

    “爷爷，那您喜欢杨淑奶奶什么地方？”

    好巧不巧，她此问一出，鞭炮声忽然就停了。

    “？”

    听到她的问题，林军手里的遥控板“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远处的林永疑惑回头。

    睡得香甜的琉璃一动不动。

    “爷爷？”黎茉慌乱起身，连忙将遥控板捡了起来。

    她问错什么问题了么？

    怎么这么大反应？

    “小黎茉，我跟杨奶奶不是那样的关系。”林军咳了几声，举起保温杯便大口干完了里头剩余的半瓶温水。

    “那是什么关系？”黎茉一脸严肃。

    “就是朋友，普通朋友。”

    林军目光躲闪，快速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红包。

    “小黎茉，这个给你，我有点头痛，正好休息时间也到了，爷爷我先回房间睡觉了啊。”

    ……

    看着爷爷的背影从客厅消失，手握一个小红包的魔法少女很懵。

    “刚刚怎么了？”林永起身，将平板放好，拎着一个小档案袋朝少女走了过来。

    “我问爷爷喜欢杨淑奶奶什么，爷爷就回房间了。”少女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噗。”闻言，脑补到具体画面的林永忍不住笑出声。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爷爷落荒而逃前的表情了。

    不愧是魔法少女，做到了他想做但没有做的事。

    “你笑什么？”黎茉定神看着他，感觉有些莫名。

    “没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就是突然想笑。”

    “你是在笑我？”魔法少女警惕值达到百分百。

    “不是，我是单纯的因为开心而笑。”见她当真了，林永摇摇头，敛了敛表情。

    话毕，他将手中的小袋子递给少女，又伸出手指，将少女垂落但耳畔的碎发撩至耳后。

    “这是什么？”还没反应过来林永对自己做了的什么的黎茉满脑袋问号。

    怎么刚刚爷爷塞给自己一个红色的小包，林永现在又塞给自己一个蓝色的大包？

    “是给你的新年礼物，提前祝你新年快乐，黎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