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唠嗑完，已经差不多十点了。

    “好了，收拾一下，我们出门了。”林永看了眼手机时间，站了起来。

    “出门？”闻言，少女警惕看向自己的服装，又看看他。

    “对，买你需要的东西。还有，女生穿男装很正常，不会被当成异类。”

    和魔法少女接触了一段时间，林永已经可以猜到女孩某些脑回路了。

    “真的吗？”

    “真的。”

    “女人穿男装不会被当成变异人？”

    “对，女孩子穿男装也没什么奇怪的，勉强也称得上常见。”

    “……”

    少女不说话了。

    将身份证塞回沙发缝缝里，她继续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林永疑惑。

    “你真的确定我这样不会被当成变异人？穿异性服装很常见？”

    “对啊。”

    听着女孩的话，他忽然感觉哪里怪怪的。

    “那你也穿过女装？”

    “……”

    得，这天没法聊了。

    林永无奈的看了少女一眼，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钥匙拿好。”

    “……”

    一直到坐电梯，到小区门口，魔法少女要么保持着低头状态，要么就死死盯着林永，眼神都不带偏离的。

    “如果换一个女生，我就要觉得你对我爱得热烈了。”林永叹了口气。

    也还好是他。

    换个人，恐怕就被吓得报警了。

    “爱得热烈？我只喜欢大奶奶。”黎茉依旧死死看着他。

    “你完全可以放心观察周围，感受一下现代究竟是什么样的。”

    “……”

    “你一直低着头或者盯着我，被当成变异人的风险比看着周围大多了。”

    “什么？”

    “字面意思。”

    “唔。”

    少女妥协了。

    呼出一口气，她缓缓抬头。

    形形色色，怪模怪样的路人。

    有人好看，有人不太好看。

    有人黑，有人黄，有人白。

    大家着装不同，发型不一样，可穿得裤子却千篇一律都是黑色，很少有白色的。

    四面都是各种形状的房屋。

    有的尖，有的圆，有的乱七八糟歪歪扭扭。

    路上有两个轮子供人坐的坐骑。

    有屁股不停分泌着难闻气体的铁皮车。

    有不知道是用来养还是用来吃的小动物。

    有人拿着手机在用智能小v传音。

    有人耳朵里插着白色的小东西，一脸陶醉。

    有人脚底穿着两个像鞋子的坐骑，往前狂冲。

    有人拿出一个只有几厘米的喷火枪，对着黄白相间的细棍子喷了一下，还把重伤的棍子含在嘴里。

    不太清新的空气里也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味道。

    酸的、甜的、苦的、臭的、难闻的、好闻的。

    高空中除了真的飞兽，还有疑似暗器嗡嗡嗡的仿真飞兽。

    到处都是闪光的魔石，很多物件看起来都像是武器。

    看着眼花缭乱的世界，黎茉一时间有些恍惚。

    一切都是陌生的。

    可是随着视野逐渐的开阔，她还是会产生有一些似曾相识的错觉。

    试图深入回忆，头却开始隐隐作痛。

    “怎么样？除了手机，还有没有想起来其他什么？”一旁的林永停下脚步，看向了她。

    “没有，但是这一切，好像确实似曾相识。”

    ……

    服装店。

    看着眼花缭乱的衣服，黎茉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动。

    “都可以挑？”

    “嗯，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试穿试试，合适的就买下来。”

    “我……”闻言，少女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红色纸币，表情纠结。

    “没事，我买给你的，就当感谢你救了我爷爷了。你的金币自己留着就行。”林永瞅了瞅女孩，笑而不语。

    “不行，我已经在你那边白白吃喝了，其他的金币不能再用你的了，就……就当我借你的。”

    “也行。”

    听到女孩这么说，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以后少女还不还也无所谓。

    虽然目前的自己也算不上富裕，但是衣服还是买得起的。

    “我想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黎茉指了指货架上几件纯白色的袄子，道。

    “全要白色？那裤子呢？”

    “也全部都要白色。”

    “为什么要白色？”林永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因为黑色危险。”少女神情凝重，重复了之前的回答。

    “你当华国也有黑衣组织啊？”

    “黑衣组织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酒厂。”

    “酒厂？是指酒馆？”

    “嗯……”

    林永忍住了吐槽的冲动。

    酒馆就酒馆吧。

    想了一下，他从货架上取下来了白色、粉色、蓝色的袄子各一套。

    往裤子那边瞅了瞅，他又拿了几条黑裤子，以及一打棉袜。

    袜子还是单独买比较好，不管怎么想，也不至于让小姑娘共用自己和爷爷的臭袜子。

    “黑色的裤子？”

    “嗯，黑色百搭。”

    “黑色危险。”

    “在我们这里，黑裤子很正常。”

    “嗯……”黎茉瞥了眼路人的打扮，犹豫一下，勉强接受了。

    “你去试衣间试一试这些，合身的话全部拿下来。”

    “好。”

    犹豫了一下，少女还是抱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试衣间里有等身镜。

    不得不说，林永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

    林永的运动服很帅，版型也很好，连她穿着也很酷。

    手里抱着的几件衣服也是同样如此。

    不管哪件套在身上，都能与自己相衬起来。

    就连裤子也是，不管大小还是长度，都是正好合适，就像真的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一般。

    穿在身上，还能显得腿修长笔直。

    所有服装全部试了一遍后，黎茉打开试衣间的门，慢悠悠走了出来。

    “合身不？”林永好奇。

    “合身到我怀疑你对我的身体已经了如指掌了的程度。”少女看向他，表情警惕。

    “请你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

    女孩的话一出来，他就注意到旁边店员的眼神不对劲了。

    “咳，她手里这些衣服，还有凳子上那些棉袜都要。”咳了一声，林永一脸严肃将衣服全部打包了下来。

    衣服、裤子、袜子都齐了。

    还差鞋子，还有……内衣内裤、大号创可贴之类的。

    内衣内裤尺寸多少这种问题该怎么开口问？

    问了估计女孩也不知道，自己也可能会有有被当成变态的风险吧？

    毕竟是这种问题。

    可也不能不买……

    万一黎茉连内衣概念都没有，平时都是真空的，想想就很危险。

    看着旁边一脸严肃脸的魔法少女，林永的目光从上到下，从下到上。

    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你在看什么？”黎茉警惕，眼神里有了杀气。

    “我在思考你的尺码。”

    “什么东西的尺码？我的鞋底写着三十六。”

    “不是这个，是……”林永语塞。

    他已经感受到了少女眼神中散发出的危险信号。

    “你知道内衣是什么么？还得买里面穿的内衣，不过你估计也不知道自己内衣的尺码，所以只能靠目测了。”

    说着，他伸出手，面露尴尬的对着自己的身子示范似的比划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