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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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演神之法

    扶摇镇,离着京城不足百里,进京城需先过扶摇镇,再入京城。

    百年之久小镇一直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离着京城很近,没那京城的繁华,但有着接近京城不差几分的物价,不少经留商人,在此赚的是盆满钵满。

    一个青年走在扶摇镇主道上,一身锦衣华服,英俊的面庞上带着几分惊恐,望着那几乎高耸入云的扶摇金身,金光普照。

    在场众人,无疑不低头跪拜,心头更是无比激动,人生百年能见此景,也算不枉此生。

    跛脚老者拄着拐杖走到城门前,一步一踉跄,走起陆来显然是无比的麻烦。

    名为褚行的老者撇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神像,冷哼一声,眼神根本没有停留片刻,转头朝着一个小巷走去。

    锦衣华服的青年,是扶摇镇新上任的县尉,扶摇镇划入京城版图,改名扶摇县,青年的父亲是那朝中大臣,给自己安排到此,无异于是镇规划成县,能分到不少油水。

    再有便是在此做个跳板,做出一番政绩之后,好往京城谋个一官半职。

    那扶摇神像似乎动了,抬起一只金光大手,径直的朝着那站立的县尉抓来,青年被吓的双腿发软,就这么瘫倒在地。

    青年一旁的老仆一步踏出,一拳抵御,但未果。

    那神像大手没有丝毫的停顿,包裹住青年之后直接一捏,青年整个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距离神像位置最近的一位锦衣中年人猛然起身,他便是小镇赵家当今的家主,也是小镇三大姓族中的话事人。

    “有变,快救县尉”语气带着几分焦急,但身上似乎并无任何动作,一旁赵家家丁直接散开朝着各处街道而去,显然是无用功,但面子工作还是要做一做。

    其余两大家族的家丁,则是留在了原地维持秩序。

    “虔诚跪拜神像,千万不可直视,不然会与县尉一个下场”

    ——

    主道一个商铺的屋顶之上,一个男子正匍匐观察着主道上的场景,动作轻微,周围瓦片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不知何时,男子的身边出现了一位跛脚老者,同样走在屋顶上没有声音,甚至拐杖落地之处同样如此。

    靠近一丈距离,男子猛然间转头被吓了一跳,随即冷静下来打量着面前的老者,心中惊骇,那老者就在自己面前盘膝坐下,周围瓦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前辈,在此,可是有事?”

    江湖规矩,摸不清底细身份,还比自己年长,自然以前辈所唤。

    褚行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随即转头看了一眼主道上跪倒一片的小镇百姓,无奈一笑。

    “不出所料,片刻之后那县尉便会来到你这吧?”

    见事情败露,男子面色不变,冷冷一笑,“不错,前辈猜的可对”

    “假借神像显灵之名,以此对新来的县尉下手,不出我所料,县尉死不了,还会被你等抓去讹诈一番家人,再杀对吧?”跛脚姓褚的老者继续说道。

    “前辈真是神机妙算,已然是猜的七七八八了”

    跛脚老者语言没有任何停顿,继续说道:“你等江湖侠士,做此事有些损阴德,观你面相,不会是受人之托吧?何人会因此获利,啧啧啧。”

    那面色始终如常的男子,此刻眉间带着几分阴狠,显然若是再猜,自己与雇主身份都要不保了。

    观面前老者,身上毫无那练气士的气机可言,也无那武夫常年练武的坚毅眼眸,甚至还跛脚,虽摸不清底细,但此刻只得动手。

    “可惜,本想着聊两句,等我兄弟来再与前辈过招的,得罪了,前辈”

    说完这句话,男子瞬间一步踏在瓦片之上,瓦片顷刻间粉碎,男子腾空而起一拳递出,直冲着老者面门而来。

    老者瞬间转头,躲开了这一拳,拐杖点了一片瓦,瓦片也随即粉碎。

    “别猴急,去镇外打,给人这片片瓦都打碎,这店主不得天天骂娘吗?”

    此言一出,正和男子心意,跛脚老者走到屋顶周边,看着自己刚刚爬上的木梯,随即小心翼翼的朝着木梯所在方向爬了下去。

    那江湖男子脑袋一阵发懵,不是,高手前辈,走路无声,合着是顺梯子爬上来的啊?

    “你先去城门外等我会,我片刻之后就到”老者挥了挥手,随机落在小巷一边说道。

    江湖男子一阵头大,但此时好像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随即施展轻功朝着小镇城门外走去。

    片刻之后,老者拄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门来,大汗淋漓道:“还是你们这群会轻功的好,他娘的我绕了好几个巷子才躲开那群家丁”

    望着面前神色平淡的老者,江湖男子的心中也泛起一些嘀咕,虽说高人脾气古怪,但自己面前的真的不是个神经病吗?

    “因为这个,多活了一会,不好吗前辈?”那江湖男子再度踏出一步,一拳递出朝着老者腹部而去,老者一挥手抵住男子那一拳,一拐杖便打在了江湖男子的面上。

    男子想要抬手去挡,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几次过招,老者始终技高一筹。

    江湖男子再度出手,一招扫荡腿朝着跛脚老者所在的方向而去,老者不慌不忙,拄着拐杖直接跳了起来。

    刚刚落地,怎料男子另外一条腿又是一招扫荡腿。

    “他娘的,本来以为你不是什么坏人,现在看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好人,就专踹瘸子那条好腿是吗?”跛脚老者骂道。

    交手略逊几分,此时嘴上更是输大发了,男子脸上没有遮掩,此刻明显的可以看到,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

    “管他什么招,能赢就是好招”随即,扫荡腿接扫荡腿,扫荡腿跟扫荡腿。

    “你还会点别的不?”老者跳的满头大汗发问说道,面前江湖男子,这江湖混的实在是不咋滴,与自己交手,就会个一招半式,故而自己才想逗逗他,救了人便走的。

    也没想到以前只是听说,今天见到了,还真有人交手,专门踹瘸子那条好腿的?

    一旁大树下,名为午七的少年藏在树后,偷偷地观察着城门前的这一幕闹剧,不对,比武,刚上坟完的少年,想着赶紧回去看那神像显灵,刚走到城门前,便看到了这一幕,这跛脚老者,还真是个高人啊。

    本是一场比武,甚至可以说是生死较量,奈何二人旗鼓相当,跛脚老者那一招半式,虽然略逊一筹,但架不住这招招扫荡腿啊…..,二人同样都是大汗淋漓的。

    “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高手啊”跛脚老者夸赞道。

    “过奖了前辈,我不是高手,他才是”言罢,一个蒙面男子朝着二人所在方向而来,身后还背着一个人形麻袋,显然装的就是那县尉了。

    “你小子还真不是什么好人,合着在这等着我呢?”老者无奈骂道。

    此刻要面对的便是这二人了,这背着麻袋的蒙面男子,与刚才那男子,二人显然不是一个水平的,甚至与可以说,一个比十个的差距。

    “在这跟个瘸子耗这么久,真是个废物”蒙面男子骂道,随即将麻袋放下,左臂一挥,一阵清风拂过,气机流转。

    跛脚老者一愣,显然他也没想到面前人竟然是位练气士。

    “怎得这年头练气士都做这绑架勒索的行当了?”老者无奈说道。

    蒙面男子显然一愣,一笑回答说道:“先生好眼力啊,怪不得纠缠如此之久,没办法,咱这种野修实在是缺钱,他给的太多了”

    说罢,一阵气机笼罩面前跛脚老者,蒙面男子拔出腰间佩剑,一剑刺出,便将老者拐杖折半,跟了一剑直刺老者的面门所在。

    这一刹那,仿佛时间静止,老者径直绕开练气士那一剑,还了练气士一拳之后,蒙面男子倒飞而去撞在一颗树上,黑面露出一抹鲜血。

    此时此刻蒙面男子才知,自己真的是遇上高人了,无数想法在他脑中浮现,放下县尉,自己八成可以离去,但费力不讨好,得不到钱财。

    若是自己挟持了身后的少年,以少年人命赌那老者会放自己与兄弟离去,顺便带着县尉。

    “赌人性吗?有意思。”这些千思万绪在蒙面男子脑中最多出现了一秒,随即直接拎着大树后的午七,朝着跛脚老者而来。

    老者皱眉,显然他刚才与那男子一番较量,便是想让少年离开,自己自然是发现他了,谁知道那少年越看越入迷。

    身形消瘦,衣衫褴褛的少年就这么被拎起,也没有反抗,小时候听说书先生说过,江湖大侠,十步杀一人,那不就是走十步就杀一个人赌意思吗?

    “前辈,刚才见你眼神飘忽这树后,想来是为了这少年吧?我放这少年离去,您放我兄弟二人与县尉离去,您看如何?”蒙面男子说道。

    午七没有说话,自卑的少年,自知没有说话的权利,此时坐以待毙,想着死了也不错,还能去见一见爹娘。

    “哦?我若是,全都要呢?”跛脚老者面色不变,回答说道。

    “那您就别怪我兄弟,心狠手辣了吧?”

    老者就这么站在原地,吐出一口浊气,一手抬起,一只手虚握拳抬起半臂,闭眼再睁眼,原本的黑眸,此刻呈金光,与刚才那神像显灵金光不同,此刻的金光,纯粹十倍。

    老者身后,出现了一位身高十五丈的男子,男子一身甲胄散发金光,宛若穿了一身金甲,男子面容气宇轩昂,一身金甲更是惹人扎眼,所做动作,与身前的跛脚老者一般无二,但金甲男子作出这一动作,颇有武神风范。

    “请!”跛脚老者只是呢喃了这个字,小镇周遭,地动山摇。

    蒙面男子望着面前老者,不知何时心中的敬畏,已经多过恐惧了,理智告诉男子,此刻只得动手,男子一个手刀便砍在了午七的脖颈处,午七焖哼一声闭上了眼睛。

    跛脚老者一只手虚握化作紧握拳,那金甲仙人,随即也做出此举,一拳递出,甚至没有碰到面前二人,但此时却是宛如天地塌陷一般…

    二人顷刻间七窍流血,双耳欲聋,但还留有一线生机。

    “滚”跛脚老者再度吐出一字,宛若神临人间的敕令,二人被震飞出去,直到撞在大树下,停下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