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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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绝与瑞

    平静的夜色下,有种让人蠢蠢欲动的感觉,上官绝翰朝后院走去,那满园的玫瑰林中,似乎有什么牵引着他朝那走去。不做任何停留,上官绝翰继续向前。

    “王爷……”身后传来声音,上官绝翰停了一下回头对着夜色下的身影开口:“莫要让任何人打扰。”

    “是”来人退去,命令已下,任谁也不会有胆子妄自行动,上官绝翰朝院内深处走去。

    一株株鲜艳欲滴的玫瑰,红得刺目,即便在夜色下依旧红得让人触目,这个玫瑰之林隐隐带着一股诡异的感觉,或许会让人感觉害怕,但是这对于上官绝翰来说,恰到好处,因为只有这样刺目的红,才能压下心中那份狂野。

    深吸这林中的气息,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伸手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凑于鼻间,淡淡的清香弥漫在鼻息间。玫瑰为何会是这样的艳红,民间风俗曾经有过传言,玫瑰为何会这样红,其实是因为玫瑰枝下埋着尸体,玫瑰吸干了尸体的血液,所以才这样的艳红,以及骇人。

    在这样的乱世中,或许有人这是不详的象征,但是对于上官绝翰却唯独钟爱着满园的玫瑰,这也是为何不能随意有人进入的原因。这片玫瑰之林是金国瑞王的“禁地”,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上官绝翰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因为长得过于漂亮被皇帝看上,才有了上官绝翰。可惜荣升贵妃的其母却未能享受几年的好日子,几年后便过世,宫廷乱斗,只剩下上官绝翰一个人。面对趋炎附势的人,面对人心善恶,上官绝翰选择了远隔京城权利之地,将王位拱手相让于同父异母的上官飞,于后削除王位,甘愿做一名普通人。

    手中的玫瑰鲜艳欲滴,显得格外妖娆,与此同时园中的某处叶子轻轻的晃动了一下,上官绝翰嘴角轻笑,拿着手中的玫瑰继续往前走去。目光落在竞相开放的玫瑰上,一步步朝前走着,上官绝翰好似一个过往的看客,正在欣赏这满园的美景。

    “站住……别再往前走……”上官绝翰停住了,因为此刻他的喉咙处,一把在夜色下闪着含光的剑正对着他,只要对方稍微用力,他的命便可以被对方轻易取走。

    一袭白衣,沾染了几点血色显得更加的抚媚动人,但是眼前的人冷得跟冰霜一样,上官绝翰知道,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不过他并不因此而放弃,反而是好奇的盯着眼前的人,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不要出声,我只是在此休息片刻,并不想伤人。”尚踏汐开口,说出了实情,毕竟此刻她唯一需要的便是休息,调理内息,胸前的伤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却让她因为方才的愤怒而失血过多。本来以她的能力可以轻易恢复,但是此情此景,本应该化为原型,借以天地间的灵犀之气恢复自身的元气,可是刚刚因为一时间愤怒,加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天道盟,反而让伤口撕裂。

    尚踏汐知道若不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调息一下,那么等待她的将是体力不支倒下,那个时候将会是力量散尽的时刻。

    在一路的奔波后,尚踏汐发现了这硕大的庄园,然后顺利的进来了,却发现这满园的鲜艳欲滴的花朵,开满了整个院内,刚一停下准备好生调息,却发现院内闯进了不该进来的人。

    “你受伤了。”上官绝翰将目光在尚踏汐的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停在了尚踏汐的胸前,那依旧有鲜血冒出的伤口上,伤口很深,凭肉眼就能看得清楚,致使这伤口产生的刀是被强行拔出的,而且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你看够了没有。”似乎有些愤怒,尚踏汐开口提醒了眼前的人,毕竟此刻她手中的剑正指着他的喉咙,只要这个人敢乱动或者是发出声音惊扰了其他的人来,那么她将亲手结果他的性命。

    “你受伤了。”上官绝翰重复着刚刚的话,目光依旧盯着尚踏汐的伤。而后者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似乎不明白上官绝翰为何不怕死,毕竟刀剑就在脖颈上,只要对方一用力,性命便不是属于自己的,可是眼前的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害怕的样子,反而多了一分兴趣。

    尚踏汐依旧没有开口,只是一直盯着上官绝翰,似乎在打量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送给你,这个很配现在的你。”上官绝翰依然开口,随即缓缓举起手中的东西,那是刚刚他采摘下的玫瑰花,依旧鲜艳迷人,红得惹火。当花置于尚踏汐眼前,尚踏汐显然因上官绝翰的动作愣在原地。

    “你……”

    来不及开口,上官绝翰已经伸手一把扯住她的手,转瞬间局势逆转,尚踏汐的剑被上官绝翰夺了去,还未来得及抢,剑已经被上官绝翰一个用力,置入了不远处阁楼的柱子上,剑插得很深,这足以说明上官绝翰的内力很深。尚踏汐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手腕被人死死的抓住,才回头看着这一切的主导者上官绝翰。

    “若不赶紧止血,你会伤得更重。”似乎是回答尚踏汐的疑惑,上官绝翰并没有害怕眼前的尚踏汐会突然致他于死地,反而拽紧了尚踏汐往院内的一间房间奔去。

    这个别院是上官绝翰私人领地,任何人不得入内,包括其仆人,一般简单的整理都是由特定的人整理,而这玫瑰园内的屋子,正是上官绝翰一个人独享清静的时候所选的地方。当然这里不仅仅能给他一室的安静,更重要的是更多,这里百草齐全,各种天下间罕见的稀奇之物均有。

    当然这除了上官绝翰自己知道外,尚踏汐是第一个进入这屋子的人,也是第一个看到这些东西的人。

    当尚踏汐被推坐在椅子上,还来不及看清楚这一切,一张放大的脸就出现在面前。

    “别动,可能会有点痛,但是……”上官绝翰没有多说,抓过一旁的瓶子打开,一股很香的味道立刻蔓延在整个屋内,而上官绝翰的手则伸向了尚踏汐的胸前。

    “你……”

    尚踏汐盯着眼前的人,虽然迟疑,但是并未阻拦,而因为尚踏汐的声音,上官绝翰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注视着尚踏汐,四目相对,平静如风,没有任何的涟漪。最终上官绝翰嘴角扬起一抹轻笑,伸手解开了尚踏汐胸前的衣襟。

    尚踏汐没有动,任凭眼前的人动作,衣衫被轻轻拉开,只是将受伤的部位露了出来,伤口很深,隐隐有血迹冒出,染红了周遭衣襟的大片白色,红色,艳丽得让人心动。

    将手中的药倾倒在尚踏汐的伤口上,香味席卷全身,尚踏汐微微皱眉,上官绝翰抬头看了一眼尚踏汐,依旧继续手上的动作。

    “这药虽然有些痛,但是对这样的伤口很管用。”

    尚踏汐看着上官绝翰,上官绝翰说了些什么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最后她的伤口在上官绝翰的帮助下,包扎好了,虽然很简单,只是上药包扎,但是她能感觉得到,体力慢慢回来的感觉,流失的力气逐渐回来。

    “好了。”将一切做好,上官绝翰开口,看了眼尚踏汐那迟疑的眼神,收起了所用的药物,转而回头看着尚踏汐。

    尚踏汐盯着上官绝翰,并未开口,看着眼前出手救她的人,虽然说没了之前的敌意,但也未有任何好的感觉。

    “你不说点什么吗?”上官绝翰轻笑,越发觉得注视眼前的人有种很不错的感觉。

    “我需要说什么?”尚踏汐看了一眼上官绝翰,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你想知道我为何会受伤?”

    看着上官绝翰一副好奇的样子,尚踏汐微微皱眉,显然是有些不悦的神情。

    “我的确想知道,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加想知道你的名字。”上官绝翰轻笑,看着尚踏汐那一副休想知道的表情,就知道尚踏汐不会告诉她什么,不过作为救她的人,问个名字总不算太过分吧!

    “尚踏汐”尚踏汐不做任何迟疑,直接开口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而上官绝翰在听到尚踏汐自报姓名后,伸手抚着下巴,嘴里回味的念叨着尚踏汐的名字,轻声的在唇边重复了几次,直到把这个名字深深的印刻在脑海里。

    “上官绝翰,这是我的名字。”上官绝翰嘴角带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还是头一次他自报姓名,总觉得这样很有趣,而且是面对眼前这个人。

    “字太多,难记。”而让上官绝翰想不到的则是尚踏汐会回答这样的一句,当即让上官绝翰愣住,不过转而大笑出声,有趣,真的有趣,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上官绝翰的注意力全在尚踏汐的身上,此刻面前的人,重新收拾好了衣衫,隐约可以看见肩上绑缚的绷带,那是刚刚上官绝翰才绑上去的,目的是为了让尚踏汐的伤口好得更快。

    “既然你嫌难记,那么你可以叫我绝或者瑞。”上官绝翰有种想要笑出的冲动,不过对于瑞这一个称呼,天底下可谓没有过任何一个人。

    这算不算是他瑞王的特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