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洪燕和小雅
洪燕走后,夏瑶问道:“洪伯父,这洪燕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洪德寿:“哦,这伤就是那场大火造成的,洪燕虽然死里逃生,但这脸却毁了,唉……这苦命的孩子。”
这时罗局长又想起林家女鬼索命的传言,便对洪德寿说道:“对了,洪爷,还有件事,听起来有些荒唐,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洪德寿:“罗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洪某洗耳恭听。”
罗局长:“当年林家的事您还记得吧?”
洪德寿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平静地说道:“那是自然,当年林家通敌被绳之以法,柳林镇人尽皆知。”
罗局长:“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指证林家通敌的共有三位人证,除了您,还有就是刘家两兄弟刘大刘二,我说的没错吧?”
“不错,当年正是......”洪德寿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话锋一转,“您是说,刘二的死跟当年林家的事有关?有人要替林家报仇?不,这绝无可能,当年林家全家伏法,并无人生还。”
罗局长:“我也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不过昨晚子时,有人听到刘家楼上有人吹笛子,吹那首什么来着......”
“《杏花落》。”夏瑶在一旁提醒道。
“对对,《杏花落》,据说林家女儿当年最爱吹的就是这首曲子,甚至昨夜还有人亲眼看到林家女儿的鬼魂出现在刘家,当然,罗某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的,多半是那些人看花眼了。”
洪德寿:“必定如此,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如果真是林家恶鬼前来寻仇,为什么这些年一直没有动静,非要等到今天才动手?”
罗局长:“是啊,不过话虽如此,洪爷这些日子还是小心为上,如果真是林家有什么漏网之鱼前来寻仇,那他杀害刘二后,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洪爷您了。”
洪德寿:“多谢罗兄提醒,不过我洪某并非胆小怕事之辈,不管它是人是鬼,敢来找洪某的麻烦,定让他有去无回。”
罗局长:“罗某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好了,该问的已经问完了,罗某还有公务在身,就此告辞。”
说完,不顾洪德寿的挽留,罗局长起身告辞。来到门口,又和朱飞鹏和夏瑶聊了几句,要不是住洪府是朱司令安排,罗局长肯定把人接到他家去。对于朱父的这一安排,罗局长心中有些不解,因为据他所知,朱司令和洪德寿并没有什么交情,难道只是因为洪府院子大客房多?
罗局长走后,夏瑶、朱飞鹏一行人在洪府稍作休息。中午在洪德寿的盛情款待后,朱飞鹏提议去镇上走走,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夏瑶一想反正闲来无事便欣然应允,还叫上了夏默随行,有个电灯泡在场朱飞鹏虽然心里不爽,但也无可奈何。
三人沿着走廊往外走的时候,看到洪燕正在清扫院子,而不远处还有个小女孩站在凳子上擦窗户,小女孩梳着个丸子头,看上去不会超过十岁。
朱飞鹏看到后不禁低声说道:“洪燕不是洪德寿的侄女吗?怎么让她干这些粗活?还有那个小姑娘,这么小的年纪也要干活,早上这洪德寿还一副大善人的样子,没想到......”
夏瑶也深有同感:“那小姑娘应该就是同去刘二家的小雅了,看来这俩人在洪府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
小雅看到他们三人走过来,便停下了手中的活打量他们,忽然只见她的眼中一亮,脸上浮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但这表情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她又转过头擦起窗户,似乎没看见走过来的三人。
夏瑶三人离小雅越来越近,大概还有四五米的时候,只见小雅突然脚下一滑,身体下后一倾,眼见就要从凳子摔了下来。夏瑶见状连忙惊呼一声:“小心!”夏瑶飞奔过去,但由于距离太远,显然已经来不及。
突然,夏瑶和朱飞鹏身旁人影一闪,只见夏默一个箭步已经来到小雅身旁并接住了她。幸好夏默的速度奇快,小雅化险为夷,夏瑶上前问道:“没事吧?小姑娘。”
“没事,谢谢哥哥和姐姐!”说完小雅又对着夏默说道:“哥哥,你好利害呀,没有你我今天肯定要摔伤了。我看哥哥有些面熟,你是哪里人?做什么的呀?”
夏默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小雅一脸纳闷,正想接着追问,夏瑶开口说道:“你就是小雅吧?”
“是的,姐姐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夏瑶:“姐姐听说在这府里有一位叫小雅的小姑娘,长得特别可爱,我猜肯定就是你了。”
“哦,那姐姐你们又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你们?”
“我们是这里的客人,会在洪府小住几日。好了,姐姐现在要和哥哥们去外面,回来给你带些好吃的。”
小雅:“谢谢姐姐!”
夏瑶:“我们走了,你小心一些,别再摔了!”
“姐姐再见,哥哥再见!”小雅挥着小手和他们告别,直到夏瑶三人走出大门,她还一脸狐疑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三人出了洪府,夏瑶和夏默便在朱飞鹏的带领下游览起柳林镇,朱飞鹏曾在这里呆了一年多,所以对柳林镇还是很熟悉的。一路上他便客串向导,向俩人介绍着柳林镇,柳林镇三面环山,中间有一条河穿镇而过,优美的风景,清澈的河水,淳朴的乡民,还有那一份小镇特有的恬静,虽然比不上城市的繁华,但却也有小镇特有的一番风味。
朱飞鹏:“七年了,这柳林镇倒没什么变化。”
夏瑶:“现如今,社会动荡,民不聊生,没想到还有柳林镇这样太平的地方。”
夏瑶和朱飞鹏边走边聊,而一旁的夏默却一路沉默不语,朱飞鹏调侃地说道:“闷葫芦,你是失忆,又不是哑巴,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夏默闻言看了一眼朱飞鹏,淡淡地回道:“说什么?”
朱飞鹏:“什么都行啊,出来玩别这么闷呀,对了,你身上背着的究竟是什么呀,包裹得这么严实,里面不会是根烧火棍吧,哈哈。”
夏瑶:“是啊,夏默,这一点我也有些好奇,要不你跟我们说说?”
夏默:“那是我的刀,名叫清月!”
夏瑶:“清月,清风明月,这名字倒不错!”
朱飞鹏:“对了,你不是失忆了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怎么还记得这刀的名字?”
夏瑶:“可能是刀上刻了名字吧,这有什么奇怪的。”
夏默:“刀上并没有字,但我就是记得这清月刀,就好像刻在我的脑子里。”
夏瑶:“看来这把刀对你一定有非凡的意义,什么时候让我们一睹清月刀的真容?”
“会有机会的。”说完,夏默又不再说话了。
三人就这样一路闲逛着,不知不觉一个广场出现在他们眼前。朱飞鹏忽然停住了脚步,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广场,表情也显得有些凝重,在夏瑶的印象中,朱飞鹏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很少有现在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夏瑶觉察到朱飞鹏的异样,便开口问道:“朱飞鹏,你怎么了?”
朱飞鹏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
夏瑶:“看来这往事并不美好。”
朱飞鹏:“眼前的这个广场,就是当年林家全家被枪决的地方。”
夏瑶一听没有说话,和朱飞鹏一起看着眼前的广场,片刻的沉默后,夏瑶开口问道:“当年你也在现场?”
朱飞鹏:“没有,这种场面父亲怎么会让我看到,我只是听别人讲起过。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林家的人跪在台上哭喊着冤枉,但是没人救他们。随后枪响了,十几条生命就这样没了,鲜血掺着雨水流淌在整个广场,空气中的血腥味数天不曾散去......”
朱飞鹏寥寥数语,却将当年林家枪决时的惨状呈现在大家眼前,夏瑶听了心中也不是滋味,出声安慰朱飞鹏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无需内疚,你父亲当年也只是执行军令,而你那时候还只是个孩子。”
朱飞鹏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三人又四处走了走,随后便往洪府走,路过街市时,夏瑶想起答应给小雅带些好吃的,便买了一些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