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欠债还钱
只见那刘半仙脸上微露惧色,额头已有细汗冒出,却依旧强作镇定地说道:“姑娘何出此言,老夫走南闯北大半生,测字算卦无不灵验,人送外号半仙,又岂会是你口中的骗子!”
“既然你是半仙,怎么还敢出来摆摊?难道你没算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看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本姑娘这就收拾了你!”说完,夏瑶把枪头对准刘半仙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就在夏瑶扣动扳机的刹那,刘半仙吓得身体一缩,举起双手作遮挡状,同时颤声喊到:“姑娘别开枪!”
夏瑶扣动了扳机,但枪却没响,一来保险并未打开,二来枪里的子弹昨晚朱飞鹏打乌鸦时就打光了。
再看那刘半仙着实吓得不轻,一个劲地说道:“姑娘别开枪,姑娘饶命......”
夏瑶微微一笑说道:“刘半仙,你一个双眼不能视物的瞎子?怎么知道我手里拿着的是枪?”
刘半仙一愣,这才明白夏瑶是在试探他。
这时朱飞鹏也反应过来,伸手把刘半仙的眼镜一把摘了下来。刘半仙见状忙闭上眼睛还想继续装瞎子,但是迟了一步,被夏瑶和朱飞鹏看得清清楚楚,这刘半仙根本不是什么瞎子。
“好你个刘半仙,竟敢骗小爷,看我不掀了你的摊子!”朱飞鹏一边骂着一边就要动手掀刘半仙的摊桌。
夏瑶连忙出手阻止:“算了,看他一大把年纪也不容易,就别跟他计较了。看来今天这趟是白来了,我们走吧!”夏瑶本想着按照无字书的指引会找到什么高人,但眼前这个刘半仙显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夏瑶难免有些失望。
朱飞鹏骂骂咧咧还不肯善罢甘休,夏瑶连忙把他拽走,走到车子旁,朱飞鹏的怒气才稍稍平息。
“真是世风日下啊,昨晚碰到个假仙长,今天又碰到个假半仙,现如今怎么这么多骗子?!”朱飞鹏忿忿不平地说道。
夏瑶:“骗子跟骗子还是有所不同的,那李仙长本就心术不正,坑蒙拐骗坏事做尽,这种人死不足惜。但刘半仙这么大年纪还出来摆摊算卦,想必是被生活所迫,挣点小钱也只是为了解决温饱。生处乱世,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衣食无忧啊!”
“瑶妹,你怎么说着说着扯到我头上来了。对了,这刘半仙是怎么知道我们远道而来,还把我俩之间的事说得这么准!”
“这有什么难的,刘半仙常年在这摆摊,附近的人他肯定都认识,我们两个是生面孔,又是开车来的,所以才会说我们远道而来。至于姻缘的事,你开口问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告诉他这事不顺利,否则你也没必要让他算上一卦。还有你刚才提到女子的时候一直盯着我,而我瞪了你几眼,傻子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朱飞鹏听完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以后我再也不相信这些江湖骗子了!哎,看来我们今天是白跑一趟了。”
夏瑶:“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俩人正要上车离开,一阵喧闹声传来。只见前面走来六七个人,带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跟在他后面的几人年纪稍轻,一副打手装束,这伙人边走边嚷嚷着,所过之处路上的行人都远远地避到一旁。
只见几人从夏瑶身边疾步走过,径直走向刘半仙的卦摊。再看那刘半仙远远地看到这伙人过来便面露惧色,随即竟弃下卦摊拔腿就要走。但为时已晚,刘半仙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这伙人拦住了去路。
“刘瞎子,你这着急忙慌地要去哪啊?”带头的人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贾二爷。已近午时,小老儿腹中有些饥饿,便想回去做饭。”刘半仙连忙回答。
贾二:“你早不走晚不走,我们哥几个来了就要走,这摆明是想躲我们。”
“您这可冤枉我了,小老儿双眼不能视物,怎能看到你们过来?”刘半仙急忙辩解。
“少跟老子装蒜,你欠我们老爷的钱该还了吧!”
“是,是,是该还了,只是小老儿的卦摊最近实在没什么生意,还请贾二爷行行好,再宽限几日!”刘半仙双手作揖说道。
贾二脸一拉,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说道:“宽限几日?都宽限你几回了?今天哥几个要是再拿不到钱的话,就别怪兄弟们拳脚不知轻重了!”
刘半仙一听慌了神,苦苦哀求道:“贾二爷,您开开恩,我当初只向你们借了十个大洋,才两月你们就要我还五十,这小老儿就算砸锅卖铁也还不上哪!还请您行行好,就再宽限我几日,我一定想办法还上!”
贾二:“还不上?还不上没关系啊,当初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还不上就拿你的房子抵债!”
刘半仙:“贾二爷,还请高抬贵手,小老儿已是风烛残年,没了这栖身之所,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陈尸街头了!”
“你是死是活与我等何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怪只能怪你没钱还债。兄弟们,既然刘瞎子没钱,我们这就去收了他的房子!”
一看贾二爷几人就要去收房子,刘半仙也急了,一把抓住贾二爷的手臂不松手:“贾二爷,这房子是我的命根子,还请再宽限......”
还没等刘半仙说完,贾二抬手甩开刘半仙,然后用力一推,刘半仙摔在地上,头正好磕在一块石头上,额头瞬间就见了红。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见刘半仙流血倒在地上,围观的人纷纷出言指责,却也没人敢上前阻止贾二爷的恶行。
“住手!”此时一声女子的喝声传来,贾二转头一看,一男一女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正是夏瑶和朱飞鹏。两人一直站在围观的人群中,刚才刘半仙和贾二的对话两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一群壮汉欺负一个老人,夏瑶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见到刘半仙被推倒便立刻站了出来。
夏瑶上前几步扶起了刘半仙,朱飞鹏紧随夏瑶身后。
贾二一看居然有人敢坏他的事不由一愣,打量了一下夏瑶和朱飞鹏。这贾二也算是有些眼力劲,看夏瑶和朱飞鹏的衣着不似普通百姓,便打算先礼后兵,只见他双手抱了一拳问道:“敢问您二位是哪家的公子小姐?与这刘瞎子是什么关系?”
夏瑶:“我们是谁你管不着,你们众目睽睽之下欺负一位老人,还有没有王法?”
“从古至今,王法也讲一个欠债还钱,这刘瞎子欠我们老爷钱财几月未还,我向他讨要有什么错?还请二位莫管闲事,我手下这些兄弟不识礼数,万一误伤了二位就不好了!”贾二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说道。
“怎么着?甩狠甩到小爷我头上来了?今天这闲事我们还就管定了!”朱飞鹏一边撸着袖子一边说道,看到贾二这么专横,朱飞鹏的脾气也上来了。他虽然对刘半仙没什么好感,但看到贾二这伙人这么欺负一个老人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何况还能在夏瑶面前表现一下,以他的身手收拾几个地痞还是很有自信的。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就要动起手来,刘半仙连忙上前一步拦住贾二说道:“贾二爷,您消消气,钱是我借的,与旁人无干......”
贾二可没兴趣听刘半仙啰嗦:“好你个刘瞎子,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爷就不敢动你!”贾二怒上心头,一把抓住刘半仙的衣襟又要挥拳打人,夏瑶和朱飞鹏连忙出手想要阻止。然而,还没等他俩动手,突然从人群中蹿出一道黑影,黑影速度极快,所过之处如疾风掠草,竟带倒了好几个围观的人。
众人眼前一花,还没看清黑影是谁,只听“嘭”的一声,那贾二粗壮的身子就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三四米外的墙上然后又摔在了地上,倒地的刹那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那道黑影雷霆一击后站定身形,大家这才看清来人是一个男子。只见这男子一身黑衫黑裤,衣裤不仅破旧还有些脏,看上去有十天半月没洗了。再看他的样貌,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长而乱的胡子连鬓带腮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容,整个人看上去比乞丐好不了多少。他的身形也如乞丐般消瘦,不过个子倒挺高,比起一米八的朱飞鹏相差无几。男子的背上还背了一根棍状物,棍状物用布层层包裹,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从形状来分辨应该是刀剑之类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