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之何能及吾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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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第五卷

    在我犯难摸不着头脑之际,高双找到我说族长老找我有事让我去山洞找他。

    到达山洞,族长老在洞口等着我,我一来他就转身往洞里走去:“跟我来。”

    进山洞来到洞厅,族长老把手伸进第二排中间的小石窟中,摁了一下,侧边的洞壁如一扇门打开,或许它本身就是一扇门,是设计得太隐蔽。

    我有些惊讶,“族长老这是?”

    族长老叹口气,说:“其实兮灵山历代守护的并不是那个人拿走的那卷竹简,而是另有其他,那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他走进了那扇门,我紧紧跟在后面。原来这里面还有一个狭小空间,不过放的东西也很少,中间横放着一张长长石桌,桌上放着一卷帛书,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位仪静体闲的女子,倒也不是什么绝世美女,却能让人过目不忘,旁边还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孩童。

    这个人我从来没见过,怎么会出现在族人最看重的山洞里?莫非她是某代族长?上数族长可除了阿姐我没听过还有其他女性族长。

    我好奇又疑惑,“族长老,这位女子是谁?”

    族长老看了眼画像,说:“她叫歇来光,曾经在这儿住过。在兮灵山村子还没建立前,这儿原本叫苍山谷,后来苍山谷遭遇神族袭击,歇来光为了救我们的祖先不惜付出了生命,我们的祖先为了祭奠她,在苍山对面也就是这座兮灵山建立了村子,这画呀,还是她生前画的,祖先挂于此当做纪念。”

    “既如此,为何不把它直接挂到祠堂里,让族人们一起祭拜。”

    “以前是,后来才移到这里的,老辈族长说够了。”

    我半懂不懂,指着那个模糊孩童问:“那那个孩童又是谁?是她的孩子吗?”

    族长老回想一会儿,才做出回答:“不是,根据老辈族长说那个孩子是后来的族长添加上去的,传言他是歇来光从苍山上捡回来的,歇来光叫他……叫他风遥……那族长不太记得那孩童样貌,只记得大概身形,就画得潦草了些。”

    “原来如此。”我还是不太理解,“难不成每代族长守护的东西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族长老否认,“是这个。”他拿起桌上的帛书递给我,示意我可以打开看看。

    我打开阅读上面内容,上面三个大字是如此夺目争辉“血三花”,内容记载的是关于血三花,大概意思就是,歇来光从苍山上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就是传闻那恐怖如斯的血三花,更是因为他才引来神族,置苍山谷的村民于水火之中。

    神族将整个苍山谷包围,好在歇来光奋力对抗击退神族,与苍山山神联手帮助苍山谷村民逃出了苍山谷,而她永远长眠与苍山之中。至于那个孩子不知其踪,再听闻,他已变成了嗜血成性的魔头,死在他手中的普众、神不计其数,不过几个月之后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在自然界出现过。

    是不是被神族斩杀,或是被封印,不得而知,关于他的结局众说纷纭。

    看完帛书,我缓了缓,想到神深秀拿走的,既然那卷竹简是幌子,想骗过偷盗者必定内容也是关于血三花的,“难不成神深秀拿走的竹简上记述的也是关于血三花的?”

    族长老:“没错,只不过没这么详细。当然,这其中内容只不过是我们祖先知道的,在众多记载的冰山一角都算不上,还有很多关于他的记载,散落在自然界各个角落,在谁手中我们不得而知。那个人目标明确是奔着血三花来的,也一定会去其他地方找寻关于血三花其他事迹的记载。但真正详细记载恐怕是在神族手里。”

    散落自然界的记载内容很苍白起不到对血三花了解的作用,但神族手里的记载可就不一样了,毕竟大部分与血三花交手的是他们。

    那神深秀会不会去神族?

    在我发呆之际,族长老在石桌的暗格里找着什么,“我看你今日很奇怪,还去了你阿姐的房间,你是要离开了吗?”

    我点头,“嗯,那日伦实告诉我阿姐没死,我想一定是被他囚禁在了神族,我想去神族,可神族入口不定,我不知道怎么进入。”

    “给。”族长老从暗格里扒拉出一块精美的玉给我。

    我拿过来在灯光下瞅了瞅,很美不过中间有条裂痕,应该是摔的,“哪里来的玉?”

    “这块玉是小时候伦实送给你阿姐的,你阿姐就把它一直放在这暗格里,如果你真的打算去神族,我想这块玉应该能帮助到你。”

    伦实是神族的,那想必这块玉也是他那神族父母赠予他的,也就是说这块玉属于神族之物,也有可能是信物之类的,或许真能帮到我。

    “媂昕不该对他动情的,唉~”族长老暗暗叹气,听语气无奈又悲戚。

    媂昕,是阿姐的名字。

    我一听,难不成族长老看过阿姐的笔录?不会吧?族长老还有这种习惯?我问:“族长老你怎么知道阿姐她……”

    “伦实长大后,从你阿姐看他的眼神就能瞧得出你阿姐犯了大忌。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提起这个,我想到伦实说的话,族长老是村子的长辈,知道的事比谁都多,于是问:“族长老,十五年前,伦实的父母真的是阿姐杀的吗?”

    “哎哟,时间久了有些记不得太清,我得好好想想,老了记不住的东西太多了。”族长老仔细回忆,半晌后说:“我想起来了,那件事就发生在苍山后的一片空地,我记得当时听到动静,等你阿姐和我赶去时那里早已血流成河,刚经历过一场恶战,死了好几个人。当时那里还有一个人,天色太暗,他离得我们又太远,加上我眼神不太好,没看清。不过他正在跟一位女子交手,你阿姐拿出剑想上去帮助那女子,忽然那女子就朝她飞扑过来,你阿姐手里的剑正好插进她腹部杀死了她,那人就飞走了,不过能确定是个男子。虽然你阿姐是无意的,但也成了她这么多年以来的心病。”

    这么说,那女子就是伦实的母亲,伦实看到的其实是阿姐蒙圈又害怕地把剑从他母亲身体拔出来,却没看到前半部分,没看到那个真正杀死他父母的男子,至此就误以为阿姐是凶手,认为是阿姐害得他家破人亡。

    那我更得去神族了。

    不过在去神族之前我想见一见他,毕竟去了神族我不敢保证我能活着出天川。他在找有关血三花的记载史册,那么想让他主动来找我就只有一个方法。我花玉帛打点,把我身上有记载血三花的帛书一事散播出去,我就不信传不到他耳朵里。

    同时也在去天川的路上,边赶路边等。传闻天川入口经常会出现在一个叫凌昌的地方,我想去哪儿碰碰运气。

    走走停停,临近凌昌一座小村子我已行走了十多天。

    要不歇一歇?我心想着脚已经踏进了村庄,果然身体是最诚实的。

    整个村子看上不去不足五十户人家,路上枯黄落叶叠了一层,很久没人打扫,大多房子都已荒废没人居住,只有七八户有人居住,但都是年迈上了六十岁的老人,年轻人和小孩我愣是一个没见到。

    询问一位老人才得知,原来他们村子的年轻人都带着家眷搬进了前面凌昌的镇上了,只留下十多个不愿意离开故土的老人,当然儿女也会抽空回来看看。

    我只在此借宿一晚,为了不打扰他们,于是就随便找了家荒废还能居住的屋子住下。

    入夜,我整理好床褥准备睡觉,就听到窗外有动静,好像有人在往我这间屋子靠近,不得不做出警惕,我吹熄烛火制造我睡下的假象,好让有心人放松警惕。

    果然,门外之人越发大胆,一阵窸窣脚步声过后,是两个人的对话声:“确定是这儿吗?”

    “确定,白天我亲眼看到她住进这里的,错不了。”

    “很好,少神主说了不要留活口,都麻溜点。”

    听声音和刚才的脚步声好像不止两个人。

    门被轻轻推开,几团黑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慢慢朝床靠近,我躺在床上紧了紧手中的剑,半睁着眼观察他们的动向伺机而动。看不太清是什么人。

    只差四五步,他们就快挨近床边,五个人不动声色地拔出剑高高举起试图想乱剑砍死我,而我瞧准机会也准备防御。倏然间,有一个黑影带着一阵风飞了进来——两三下便把那想置我于死地的五人解决掉,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见五人呜咽着倒在地上就没了动静。

    分不清是好是坏,不过看他身形到挺熟悉的。于是我装睡,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我眼睛微睁,狭小的视线勉强能跟上他接下来的举动,他走到烛台边,手指探上蜡烛芯下一秒蜡烛便有了火苗,点亮了屋子。

    “起来吧,我知道你没睡。”

    他这话好像是对我说的。难道他从一开始就看穿了我?我睁眼翻坐起略有惊讶,“神深秀!?”

    我是真的很惊愕,虽然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找我,但我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忽视我震惊的表情,他踢了踢地上一具尸体,确定死透了,方蹲下在他身上摸索,最后摸到一块令牌,翻来翻去地端详几眼后自言自语:“神卫?”

    神卫?我站起看着地上五具尸体,装扮跟普通人差不多,但细看又不一样,“神卫?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想杀我?”

    这不得不让我想到伦实,难不成又是他?除了他想杀我以外,好像我还不认识其他神。

    神深秀把令牌丢掉,起身看向我,淡漠的眸子仿佛宁静的黑夜,他说:“你放出那些消息,无疑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我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是我自己散播出去的?”

    “把帛书给我。”他伸出手,忽视我的问题,语气极为冷淡。

    好奇心上头,所以我不急着把帛书给他,“不给,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寻找所有有关血三花的卷轴,我就给你。你是不是想通过那些记载查找血三花的踪迹?”

    神深秀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我会搞这一出,他回:“这是我的事,没必要告诉你。”

    “不告诉我,帛书你就别想拿到。”我威胁他。跟他死犟,就看血三花对他的意义大不大了。

    他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没什么事能让他动容。就目不转睛盯着我,眼神漠然,藐视一切。我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有些害怕,老老实实把帛书拿出来给他。

    他拿过去看了眼里面的内容后走到烛台边毫不犹豫的将帛书点燃。

    等我反应过来去阻止时,帛书已经烧光了,只剩一堆灰,“你干什么?你不是在寻找这些东西吗?为什么得到了又要毁掉?”

    “留着没用,只会徒增烦恼。”他淡定回答。

    我哑口无言,打又打不过,气又气不过。

    “你引我到此为了什么?”他问。看着我火冒三丈地模样,他倒显得平静。

    听到他的问话,我火气一下子消了,如实说:“我要去天川找我阿姐,我不能确定我还能不能从天川活着出来,所以就想再见你一面。”

    当时讲这话我还挺害羞的,说完就低下头不敢看他,怕自己脸红的样子惹人笑,出糗尴尬。

    然而他却没有半点该有的反应,只是轻飘飘的“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