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申老师稳定发挥
这座港口依托禺都,发展得俨然已经可媲美小县,屋舍俨然,楼阁林立。
只是没有整体的规划,显得有些杂乱,不过对这样一个滨海港口来说,倒也别具风味。
禺安港靠海吃海,虽然数度扩建,但从西到东,直达港口的大道却从未占用,也使得大道两侧的商家楼争相比高。
孔莜和众人一边走着,一边谈论各家店铺,有合意的就暗暗记下,等返程的时候再去逛一番。
即便已是近晚,大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还是很多,可以说摩肩接踵。
买好了羊肉,找到那艘船,留下马夫和孔府的两个护院,看好马车等,其余人登船向梦鼓岛进发。
船的确宽敞,每套房还带着个小厅,从卧房和小厅的窗能看着海上。
六套房分列两侧,每套有两间卧房,孔莜苏筠住了一套,白娅祝岚住了一套,孔则申衍住了一套,杨均于布住了一套,苏岱独自住了一套,众侍卫住在了一起。
甲板上的楼船宽阔,放着不少案,可供众人聚集用膳。
从禺都出来,大家一路赶到港口,又折腾着采买登船,到现在也都累了,用过晚膳,各自回房,没在楼船逗留。
“筠筠,明早晚些叫我”,孔莜有些疲惫的说。
船借着海风,沿着海岸线不远的海面,一路向南。
可惜如今不是月中,没有明月夜照,不然小窗外的滟滟水波,定然会分外好看。
一夜安定,没有大风也没有急雨,海浪的声音成了安眠曲,引人安睡。
“嘭嘭嘭。”
叩门的声音把孔莜吵醒,她睁开双眼,看着小窗外还不甚明亮的海面,感觉头有些沉。
“筠筠,去看看是谁这么早”,她拉过被子,对已经候在一旁的苏筠说。
疲惫的早晨,入睡总是这么容易,才过了一小会儿,孔莜好似又入眠了。
“莜莜,是申公子来叫你去练字了”,随着苏筠的话和被拉开的被子,她总算是醒了过来。
甲板上的海风很大,为了能让人在楼船设宴或者活动,这艘船在楼船前方的一面备了木板,把木板卡进槽里,就能阻挡海风。
等苏筠替孔莜收拾好,又叫人送来早膳用过,再到楼船的时候,木板已经卡好了,因此她虽然也能感受到海风,但却不至于吹乱头发。
看着已经正襟危坐的申衍,她扁了扁嘴,上前去懒洋洋的把东西铺开。
“还请孔姑娘不要见怪,若非如此,恐有负孟老夫人的委托”,申衍看到了她无声的抗议,开口说。
“不怪不怪,申老师有祖母的令牌,学生哪里会怪”,摆放好了一应,她坐下说:“不过申老师可以稍微不那么严格一点吗?”
“倒不是申某非要孔姑娘早起,船上只有这里能习练,不早起一些,等他们都醒来,怕是练不成了。”
“这么早就要练字了?”楼船后面传来孔则的声音,看来习惯早起的不止申衍孔莜二人。
当然,也可能是早起的申衍,让他被迫早起。
“二兄,申老师可严格,赶早来这里练呢”,孔莜说。
“船上颠簸,练字恐怕有伤小妹眼睛吧?”和孔莜申衍见过礼,孔则在一边的案旁坐下说。
“孔兄想的很周到,不过申某也想到了这点,所以特意换了一种方式。”
“换一种方式?不用写了吗?”孔莜声音有些兴奋。
申衍没有说话,笑着递给了孔莜两卷书简。
她伸手接了过来,展开其中一卷看了起来,大概看过后,她有些疑惑的说:“申老师,这看起来,是正体书法拆解?”
“嗯,海上颠簸,写字有些勉强,不过看看书简,还是无大碍的。”
“申老师想的真细,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
“昨晚在你安睡的时候。”
“好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申老师有心了,学生十分感谢。”
“没什么,都是为了不辜负所托,你研些墨在一旁吧”,申衍说。
“不是看拆解,不写字吗?”
“偶有疑惑的地方,还是要用笔写解释的。”
孔莜点了点头,拿起砚台,从一边备好的釜中取水研着。
“咦?这方空梦砚哪里来的?小妹平日用度很阔绰嘛”,孔则发现孔莜用的砚是空梦砚,疑惑的问。
“没有,我以前没有这么好的砚,这一方是申公子昨日送的。”
“杨兄正好来禺都,请他雕了一方”,申衍补充道。
孔则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逡巡一番后,邀请道:“小妹要先看申公子的拆解,不知申兄能否随我去甲板走走?”
没有拒绝这个邀请,申衍嘱托孔莜仔细看简,若有疑问,可再问他,然后起身随孔则往甲板上去了。
出了楼船,海风开始吹动二人的衣袂和长发,也让声音传出不远就飘散在风中。
“申兄,你似乎很关注小妹啊?”孔则问。
“我只是不想有负所托而已,孔兄不必过多联想。”
“是吗?”孔则一脸不信的说:“申兄,我可把你当兄弟。”
“申某知道,我的事孔兄也清楚,我有分寸”,申衍抬头看着远方说。
孔则目光也越过甲板,投向远处的海面。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破云的一线光在海面拉长。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被海风带走,孔莜听不到,她一边好奇地打量,一边看着手里的拆解书简。
早间的海风吹在身上还是很冷的,也许是因为这个,申衍和孔则没有出去太久,就回到了楼船。
“你们聊什么了?”她好奇地问。
申衍答她说:“我们在聊太宗有一次出宫巡视,到了一处郡城,却不巧碰到了大雨。但郡治的官员,还是很尊敬的在雨中等候,太宗看到后,说了一句话,整个郡治的官员都被当场罢免了。”
“啊?”孔则露出疑惑的表情。
“噗呲”,孔莜听到后,忍不住把手上的书简放下,笑了起来。
看着一脸疑惑,呆在那儿的孔则,孔莜努力收敛了笑说:“申老师刚才是对我说,‘雨里无官’。”
她又对申衍说:“申老师,二兄不是个聪明的人,您可饶了他吧。”
孔则听到妹妹的话,海风从两侧吹进楼船,带着丝丝凉意,他只感觉,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