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颤抖着。

    “福兰德举起手里的精灵球，对着他曾经的学生，如今的敌人。他们曾在球场上驰骋，训练赛里合作，迎着海风大笑。但现在，他们在雨里战斗。”

    “‘向我们第一次在对战场地上一样，现在轮到你打败我了’他吐出一口带血的痰，训练师、风、雨、宝可梦一齐吼叫。”

    ......

    “学生抱起了他的老师，温热的液体混着雨水打在地面上，渗进泥土里。在昏暗中开出一朵鲜亮的花。”

    笔尖停止颤抖。

    婉龙冲着笔尖哈了口气，紧盯着自己的结局。

    “婉龙。”好听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一个精致的如同洋娃娃的金发女孩飘到她的身边，长发越过她的脚底垂在地上。“无聊。”

    “希罗娜不是在陪你打游戏吗？”

    “神奥，有事情要忙，她去帷幕市了。”女孩一脸睡不醒的样子，“有点困，但是睡不着。”

    “要水晶灯火灵陪你吗？”婉龙问道，笔尖触在稿纸上，很快就渲染出了一朵小墨花。

    “...”女孩紧盯着婉龙的侧脸，也不说话，就像是一只观察你的猫咪。

    “我是很想哄你睡觉啊嘉德丽雅。”婉龙叹了口气，“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根本没有时间。我根本写不出来一个让我满意的结局。”

    “...”

    “先下来，嘉德丽雅。”见女孩不回话，婉龙无奈的放下笔，“被你打败了...”

    女孩笑了笑，眼里闪过淡蓝色的光芒，只一下，她的身体就像是失去了浮力一样，直直的从半空中倒下。

    一只艾路雷朵瞬间移动到她的身下，用公主抱接住了嘉德丽雅。

    婉龙早已习以为常，淡定的跟着嘉德丽雅走回她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任何硬物，只有厚厚的地毯与一个巨大的卡比兽抱枕，大到四五个人趴上去也没有问题。一个哥德小姐背着手站在窗户旁边。

    艾路雷朵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到抱枕上，嘉德丽雅迅速摆出了最舒服的姿势，整个人蜷在抱枕上，冲着婉龙眨眨眼。

    婉龙叹了口气，挥挥手，窗帘“噌”地被拉上，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随后几点烛光幽幽的亮起，水晶灯火灵悬挂在两个人上空，一边维持着房间的黑暗，一边提供着不影响睡眠的微弱光亮。

    “美神啊...月神啊...皎洁伴你到另外一个世界...”婉龙也在嘉德丽雅身边躺下，哼起合众地区的小调。小调的歌词似乎是在赞美某个掌管梦境的神明，古代的合众人民通过歌颂神明来祈求好梦。

    在和嘉德丽雅熟悉并成为好友之后她哼过无数次这首合众人们耳熟能详的助眠小调了，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心不在焉的用这首歌给嘉德丽雅助眠。

    歌曲唱了两个来回，尽管有点走神，但是婉龙的声音完美的弥补了这点小瑕疵。

    但是贵族少女显然不会认可这样的摇篮曲。

    “婉龙，不专心。”她揪了揪婉龙的紫色睡裙。

    “婉龙，有心事。”拥有超能力的少女轻轻一指，婉龙就感觉自己慢慢的从卡比兽身上飘了起来。

    “我也想听。”嘉德丽雅对着水晶灯火灵挥挥手，让她一下子隐入黑暗。

    “我真的没事。”婉龙透着黑暗精准的找到了嘉德丽雅的位置，手脚并用滑了过去，伸出手摸了摸金发少女的脑袋。

    “从神奥回来，你就状态不好。”少女顺着婉龙的手靠过来，慢慢的、微微警惕着、抱住了婉龙。“我想让你开心一点。”

    哥德小姐的眼眸亮起，短短几个呼吸间，就有繁星点点在卧室的上空亮起。倒映在婉龙的眼里，美不胜收。

    不能单单的说星空美或者婉龙美，但是你可以谈谈少女眼底的倒影。

    那点璀璨才是值得珍藏的东西。

    婉龙摘下眼镜，拥住紧抱她的嘉德丽雅。

    “我在神奥，遇到了一个人...”

    ...

    尽管别墅外面还是大晴天，但是在房间内温润的夜里，少女们的“夜话”中，某张素描纸缓缓地飘了进来，又缓缓地飘回了婉龙的书桌上。

    “故事的结局，还没有想好吗？”

    “才到开端而已，哪有什么结局可言。甚至我只写了开端，剩下的...我写不下去。”

    “那就再去写。”

    “嗯？”

    “让故事圆满的方法，就是自己写下结局。这是希罗娜告诉我的。”

    ...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低沉。终于，在某个人迷迷糊糊的的说完之后，另外一位只剩下了均匀的呼吸声。星空逐渐暗淡下去。又过了一会，第二个呼吸声也加入了前者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