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槐花开
东元大陆,又称东元界,在大陆有记载的五万年历史中,历经多次战争政权的更迭,终于在两万年前统一,建立了一个巨无霸般的强大帝国—朱明帝国。
八千年前,大陆顶尖强者却皆不再现,据传朱明开国帝王也不知什么原因死亡,帝国再次分崩离析。宗派、书院势力崛起,东元大陆变成由帝国、宗派、学院势力割据的格局。
在东元大陆西北部有一小国,名曰罗云国。虽为国,却只是东元大陆一强大势力的附庸国,否则被其他势力吞并也只是朝夕之间。
罗云国王宫一书房内。
“先生,不知此次书院有何教诲,劳您亲自来一趟?”
“两个月后,书院将在罗云、秦川、沧平三国公开招生,凡十五岁以下天资优异且性格坚韧者皆可报名,届时书院将会安排人来进行考核。”
“遵法旨。”
平安镇,罗兰国一个边缘的小乡镇。与其说是镇,还不如说是一个大点的村庄。
小镇西头有一棵老槐树,树有近二十米高,两个小孩子手牵手才能勉强围住一圈。每年夏天都会有一大堆孩子来想各种办法攀爬摘槐花。
此时,老槐树下坐着一个少年,看着有十岁左右,偶尔抬起头看着已然绽放的槐花,思绪回到了两年前。
“爹,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等来年槐花再开时,爹就回来了。”
爹,已经两年了,说好的槐花开时你就回来,您怎么还不回来,您在哪?
少年名叫秦淮,每当阴雨天的时候,就会来树下待会。因为他送父亲离开的时候就是阴雨天,也是在这棵槐树下见的父亲最后一面。
“淮哥,婶子让我来找你!”
一声呼喊将秦怀的思绪拉了回来,看到远处一个小胖墩,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知道啦,这就回。”秦淮站起身。“你跑两步怎么累成这样,按照我教你的做了没?”
“我学了,可是我做不到啊。”小胖墩有些委屈不甘的回道。
“走吧,跟我一块回去。”
秦淮大步朝前走,小胖墩小碎步才勉强跟上。
小胖墩名叫王亦强,小名叫大壮,与秦淮家比邻而居,也是从小一块光屁股长大的伙伴。亦强这名字还是王义强父亲专门找小镇上最有学问的人帮他取的,现在看来倒是有些事与愿违了。
不一会两人便到了秦淮家门前。
“淮哥,我回家了,明天再来找你玩。”大壮说完便扭着宽阔的身体继续向前。
一座小院,北面三间青砖瓦房,两侧各配了两间偏房,小院不大,地面也没有铺砖,因为天天踩踏,倒也平整。这便是秦淮的家了。
秦淮刚进大门,听到声响的妹妹扭头就看到了秦淮。伸着两条胳膊就朝秦淮扑来。
秦淮六岁的时候,秦淮父母感觉秦怀自己一个人太孤单,所以又给秦怀生了一个妹妹,取名云瑶。
“哥哥,抱抱。”
四岁大的小云瑶说话已经很利索,平时都是秦淮带着妹妹玩,小云瑶对哥哥也非常依恋。
秦淮笑着把妹妹高高举过头顶,让妹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逗得小云瑶咯咯的笑。
“小淮,快点来吃饭。”秦淮母亲看着已经回来的秦淮,眼底有着一丝落寞。
秦淮母亲并没有问秦淮做什么去了,因为她知道。
饭桌上一大盘豆角,一小碟鸡蛋,这便是秦淮一家中午的午饭了。
“瑶瑶,快吃,否则小鸟一会就来和你抢鸡蛋了。”
秦淮将那一小碟鸡蛋推到妹妹跟前,手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
“不给小鸟吃,哥哥吃。”
小云瑶麻利的拿起自己的勺子,往秦淮碗里盛了几勺,然后自顾自的吃起来,小嘴都塞的满满的。
秦淮看着云瑶满脸宠溺的笑容。
吃过午饭,秦淮帮助母亲收拾完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修炼。
秦淮修炼的一本名叫《葵元玄功》的修炼法,秦淮从八岁时便开始修炼,这也是秦淮父亲临走前送给秦淮最后的礼物。
两年时间秦淮已经突破了炼体境的外三境,正式踏入了修炼的门槛。
炼体境分为外三境和內五境,外三境对应人体的筋、骨、皮;内五境则是人体五脏心、肝、脾、肺、肾。通过吸收天地灵气不断强化,炼体境大成者便可开砖裂石,拥有远超常人之力。
“心者,生之本、神之变。”秦淮运转葵元玄功不断吸收这天地之间稀薄的灵气,开始修炼內五境,第一个选择的便是五脏中的心脏。
外三境的筋、骨、皮和內五境的心、肝、脾、肺、肾都没有明确的修炼顺序,但是父亲说过,灵气在经脉血液中流动,动力的来源便是心脏,秦淮便首先选择强化心脏。
炼体境是修炼的根基,所以秦淮在外三境打磨了两年才开始內五境的修炼。
“交相映,汇阴阳。离天枢,去天池……”一丝丝灵气不断汇入秦淮体内,朝心脏奔去,经脉中也也感受到一丝温热。
修炼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恍然而过,当秦淮睁开眼已经天色渐暗。
推开屋门看到妹妹正在院子里骑着一只小木马,前前后后的来回晃,银铃般的笑声也在小院飘荡。
‘瑶瑶还太小不懂事,但总有一天会长大,会明白生活的缺失,自己能做的便是给妹妹以后一个幸福的生活。’秦淮看着童真的妹妹在心里暗道。
“哥哥,来陪我玩木马。”看到秦淮从屋内出来,云瑶稚嫩的声音将秦淮的思绪拉回,喊着秦淮陪她一块玩。
“好,哥哥小时候最喜欢的也是瑶瑶的这只小木马。”说着便走向云瑶。
云瑶此时骑着的还是父亲送给秦淮五岁时的生日礼物,如今木马还在,父亲却不知在哪里。
晚饭时,母亲告诉秦淮明日要去县里将织好的布匹卖掉,换些日用品,让他在家看好云瑶。
“娘,这次我去吧。”秦淮看着母亲。秦淮能感受到这两年母亲的操劳,刚三十岁的年纪,鬓间却有时能看到白发,只不过秦淮母亲发现后会偷偷地拔掉。
“你还小,路上不安全,等过两年就让你去。”秦淮母亲看着秦淮轻轻一笑。
“娘,我也已经不小了,而且我这两年修炼和普通人也已经不一样,不怕的。”秦淮坚持要替母亲去。此去县城来回近三十里路,手里还要提着东西,对于一个男子都是不小的考验,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本来秦淮母亲不同意,不过在秦淮再三坚持下,最终还是同意了。对于自己的儿子她还是有一些了解,去年田里收获的时候,百十斤的谷袋秦淮便已经可以单独扛起。
“小淮,娘本是与隔壁你王大娘约好去的,明日你都要听你王大娘的。”秦淮母亲叮嘱秦淮,并告诉了秦淮布匹的大体价格和需要买的日用品,最后还让秦淮买半斤肉回来。
第二日天不亮秦淮便已起床,秦淮感觉早晨的灵气相对于其他时间是最浓郁的时候。修炼了一个多小时左右,全身舒暖。
刚吃过早饭,隔壁王大娘便已经来喊秦淮母亲去县里。
“王大姐,今天我就不去了,小淮说他有力气,要替我去。”秦淮母亲看着秦淮向王大娘解释,脸上还带着一丝骄傲和欣慰。
王大娘转脸看向秦淮也不由一乐。
“这么小就知道心疼自己娘了,不像我家大壮,现在还在床上睡觉呢。”王大娘这一比较,瞬间感觉自己家孩子没那么香了。不过嘛,儿子毕竟还是自己的好。
秦淮拿起母亲织好的布匹扛在肩上,便跟着王大娘去往县里。一路上王大娘手中什么都没有都已经微微出汗,但看着秦淮肩上扛着几十斤的布匹,额头上竟然一丝汗都没有出,不由啧啧惊奇。
“小淮,一会大娘买的东西可能有点多,能不能帮大娘拿一点?”
“没问题的大娘,一会重的您都给我。”秦淮如今一两百斤的东西拿起来已经没有丝毫问题,王大娘又能买多少。
在王大娘与秦淮的闲聊中,穿过两个小镇,县城已然在望。
城门口的行人进进出出,偶尔伴着一两辆马车。进城后王大娘陪着秦淮先去了布匹店,准备将布匹卖了以后再说。
“刘老板,你这价格是不是偏低了,前几次来你这可不是这个价格。”
王大娘和秦淮母亲一块来县城也不是一两次了,自然知道店里布匹收购的价格。
“妹子,不是我给的低,而是现在都是这样,你看看我这售价都下调了一成。”布匹店老板也是一脸难色,解释缘由。
“你看看这孩子,扛着几十斤布匹走十几里路来你这,你还能忍心压价格,这次你就少赚点吧。”王大娘在尽力争取。
秦淮在旁边看着刘大娘和店老板争论也插不上嘴,只能故意显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
“罢了,这次就这样,下不为例。”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布匹店老板还是以上次的价格收购了布匹,并说下次就得以正常价格收购了。
王大娘接过钱后随后就递给了秦淮,秦淮看着手里的三个银币有一丝心酸。“母亲一个月辛辛苦苦的织布,换来的只有这一点钱,仅仅也只够一家人的基本生活。修炼或许是改变自己一家人生活唯一的选择。”
东元大陆的货币在两万年前便已经统一使用,分为金币、银币和铜币,比例都是一比一百,一金币便是一百银币、一万铜币。
接下来秦淮跟着王大娘在城里购买东西,女人的购物欲可怕,身上带钱的女人更是恐怖。不到一个小时,王大娘手里大包小包提的满满的,秦淮的手里也有一堆,不过大部分都是王大娘买的。
在一个肉摊前王大娘和秦淮站下。
“老板,这肉什么价格?”王大娘指着摊上猪肉问道。
“四个铜币一斤,今早现杀的,妹子要多少?”肉摊老板站起身,热切的回应。
“行,我要这块,从这切下去。”王大娘指着一大块肉偏瘦的那部分。
“不行啊妹子,没有这样切的,剩下的就没法卖了。”肉摊老板不由拒绝王大娘的提议。
“我这都没还价,就想要这一块怎么还不行了?”经过一番争论,最后肉摊老板还是按照王大娘的要求竖着来了一刀,约有五斤重。
“一共五斤三两,给21个铜币就行了。”肉摊老板过完称后说道。
“从中间再来一刀,分成两份。”王大娘开口。
按照王大娘的要求将肉分成了两份,并用纸包好。
“小淮,大娘买这么多东西让你拿着,心里过意不去。这一半肉你拿着,回去给你妹妹炖了吃。”王大娘拿起肉递了一块给秦淮。
“大娘,不用的,我自己买就可以了。”秦淮本欲拒绝,但王大娘坚决要给,最终秦淮便收下了。
走到城门口,看见一间点心店,秦淮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花了三个铜币买了两块点心,想来瑶瑶见了应该会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