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调查员的赴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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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怀疑我被孤立了

    我点开文件。

    文件量比较大,光是全部解压就花了不少时间。图片上密密麻麻的字看得我一阵窒息。

    写满了字的图片龟缩在手机的一方小屏幕,我脑袋更疼了。

    才看了十分钟,我就开始眼睛疼。

    使用体验极差,但助眠效果极好,下次再来。

    [.ra图书馆使用。]

    为了提高效率,我选择投骰子。

    【进行技能[图书馆使用:40]检定:

    1D100=29成功】

    好耶!

    就算投骰子之后更容易记住和理解图片内容,大半个下午过去我精神还是难免萎靡。

    我随手捞起一瓶风油精,滴在手上然后按压太阳穴。

    张明哲查不出书的出处,我自然也没报太多希望。好歹我从中学到了几个阵法,也不算亏。

    ——我如此安慰自己。

    但我心里总像结了个疙瘩,不上不下的。

    接受自己的无能,接受自己的平庸吧,你本来就是如此。我安慰着自己。

    ……真不甘心。

    [总感觉我又一次输了。]

    [实际上,我就没赢过。]

    系统的智能化水平还在进步当中,对宿主的话只看到了第一层,以为宿主在沮丧。

    维持宿主精神状态稳定也是系统职责的一部分,于是它尽职尽责地安慰道【你可以试试其他方法。】

    [比如?]

    更多的内容就不是它应该告诉宿主的了。

    【无可奉告。】

    我没有为难系统,而是选择.ra一下灵感。

    【进行技能[灵感:75]检定:

    1D100=72成功】

    哦↑↓→,我懂了。

    白嫖老师的权限查资料。

    老师远在国外,不太好直接隔空占用。反正明天他就到了,一晚上我还是能等的。

    好耶,找到理由摆烂了!

    【……】

    作为宿主的共生体和监管者,系统能在一定程度上辩别和感知宿主的情绪。

    它能感受出宿主在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毫无波澜。

    正觉得奇怪时,它忽然又感受到宿主的情绪活跃起来,这奇异的波动和“好奇”很像,好奇加快乐加冒险心理,简而言之就是

    ——作死。

    [你说我再试一次那个仪式怎么样?]

    要作就作个大的。

    [啊,不对。那个仪式还有小仪式干扰,直接按书上教的,准备一个更直接的仪式。]

    【你有一定几率陷入疯狂。】

    我回忆起幻觉中攀咬住我的巨蛇,濒死的感觉着实不好受,至于雕像我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了。

    幻觉绝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而且我所看见的景象也一定有对应的意义,只是我解读不了。

    [不会的。]

    我心意已决。

    毫无缘由的,我确信自己不会疯也不会死。

    系统提及到的■■■■应该就是幻觉背后的存在吧。既然给我赐福了,说明我,或者是云轻海还算讨祂喜欢?

    [是一次值得冒险的尝试。]

    毕竟现在也没有其他方法了,我需要更多的信息,就只有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我揉了揉太阳穴,又捏了捏鼻梁。

    仿佛熬夜赶ddl,又紧张又刺激,又兴奋又累,又绝望又想摆烂。

    果然还是休息会吧,透支精神没有好处可言。

    我一时没注意刚刚的举动有啥不对劲,直到眼睛出现疼痛感、睁不开才想起来沾了风油精的手没洗。

    哎呦,完蛋,忘了。

    果然脑子一昏,什么傻缺事都能干出来。

    卫生间卫生间!卫生间你在哪里啊啊啊啊啊!

    眼睛睁不开看不清路,这里以前又没来过,我压根不知道卫生间的方位!

    厨房,厨房也行!我记得厨房的方位是在……

    咚——

    可恶,撞到头了!

    “你要去卫生间吗?”有人拽了我一把。

    我身体一僵,然后才反应过来。二楼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有人上来,所以对方应该是龟缩在房间里的合作者。

    “我从监控里看见了你需要帮助。”对方多解释了一句。

    我被领着到了洗手间,拿清水冲了冲眼睛才感觉好点。关上水龙头,我回头打量对方。

    所以为什么要在室内戴口罩?看起来也不像生病。偏长的头发遮住了脸的一部分,戴着的眼镜也挡住了部分面部。

    应该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的脸。

    “没什么事,我就回房间了。”他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走回房间内。在他关门前我似乎看到房间里黑暗无比,只有几个电脑屏幕在亮。

    显示得还是当下流行的游戏和番剧。

    我回忆起张明哲对他的介绍。

    很短,但很有冲击力。

    真名不知,情报贩子,擅长电脑技术,没事别去打扰他。

    “你可以用阿黑去代称他。”张明哲最后说道。

    真是敷衍的假名。

    我不想说为什么张明哲会认识情报贩子并且还如此信任,也不想谈原本中立的情报贩子来参与他们之间的行动合适与否。

    说半点不好奇为什么情报贩子会去帮调查员也是鬼扯,但我尊重他人隐私,不会去问。

    好吧,我承认其实是我又社恐了。

    如果像服装店老板那样自来熟,完全不cue他人想法我还能顺势多说点话。

    可惜阿黑没有想继续交谈的欲望。

    [系统,.ra个侦查。]

    让我看看监控安在哪里?自己一举一动被关注着让我非常不舒服。

    【进行技能[侦查:65]检定:

    1D100=10极难成功】

    我:……

    心情微妙。

    总在没用的时候成功,关键时刻掉链子。

    【二楼一共有五个针孔摄像头,两个窃听器。无死角全覆盖,卫生间除外。】

    我应该感谢他还知道给我们留下最后一点隐私吗……

    都是合作者了,至于吗……

    【针孔摄像头的位置分别在……】

    我循着系统所说的方向看去,总算注意到丁点大的摄像头。

    假如我把摄像头全部找出来堆在桌子上,阿黑会不会跑出来质问我?

    好想作死,好想试试。

    我感知到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有点——真的是有点——失控,烦躁和破坏欲在我身上以作死的形式体现出来。

    [掉san就是这种感觉吗?]

    【不是,还没到那个程度。】

    [话说,san值归零是什么感受?]

    系统看着我现在的状态,在【无可奉告】和【请自行探索】中选择了前者。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店长跑上二楼来了。“我在楼下听到点动静,发生什么了?你没事吧?”

    我露出尴尬的微笑,摇摇头:“没事,谢谢关心。”

    “哦,那就行。”店长没有深究这个问题。

    感谢她,我实在不想把我干的傻缺事复述一遍。

    店长抬起胳膊,她手上领着三个盒饭。

    “要吃晚饭吗?”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都准备好了,我哪好意思拒绝啊。

    有人请吃饭多好。

    店长敲敲房门,从打开的门缝把盒饭递了进去,给我一种莫名投喂宠物的既视感。

    “店没人看……不要紧吗?”我吞吞吐吐地问。

    “啊,没事,我关店下班了。”话语中满是“我的店我做主”的满不在乎。

    完全不打算靠卖衣服赚钱是吗……

    “张明哲呢?”

    “不知道。”店长轻笑一声。

    “或许你可以问问阿黑?他和张明哲更熟一点。”

    “他有事,不用等他。”阿黑的声音通过监控传了过来。

    “下次别买这家的外卖了,我不喜欢。”

    “要求真多。”店长吐槽一句,但也没拒绝。

    两人关系看起来还挺好。

    这种只有我与大家都不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总有种我在被孤立的错觉。

    我心不在焉地吃饭。

    阿黑颇有兴趣地分享他今天通过监控看到了情侣间的狗血故事。

    话说情报贩子有这么闲吗?

    而店长边吃饭边玩手机,还带着蓝牙耳机听音乐,完全不理睬阿黑。

    我动摇了刚刚认为他俩关系不错的想法。

    两人都在各干各的,而夹在中间的我真的很尴尬哎!

    “有没有张明哲用剩下来的仪式材料?”我问道。

    气氛突然一滞,店长突然瞥了我一眼。

    怎么,我哪里说错话了吗?而且原来店长你能听见啊!

    [.ra心理学。]

    【进行技能[心理学:50]检定:

    1D100=19困难成功】

    【店长似乎对你的话有疑惑和不满,但是这份情绪不是针对你的。】

    “我哪知道。”店长回答。

    店长,名字为周娴,不过大家更喜欢称呼她为店长。比云轻海只大三岁,但已经可以衣食无忧。店长为他们提供了暂居地,甚至慷慨地负责他们的三餐与夜宵。

    人美心善钱多的大好人一枚啊。

    单看店长没有什么问题,可把她放在合作者里又显得有些奇怪。

    太正常了,太普通了,反而格格不入。

    并且完全没有必要。

    虽然这样说有点对不起店长,但暂居地和三餐又不是没店长不行。

    总不可能店长是张明哲的女友吧。

    我对我这一猜测感到惊恐。张明哲不说人话的直男形象让我不敢想象这一可能性。

    “我不知道。”店长的话将我的思绪拉回。

    “张明哲应该不会在我店里放神秘学材料。要不你发信息问问他,调查员小姐?”

    调查员小姐……?我诧异地看了店长一眼。

    本来我还想在官方的材料售卖店买来着,据说可以快递上门,很方便。反正我应该也用不上特别稀少的材料。结果店长句尾的称呼把我思绪打乱了。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啥?我应该知道啥?张明哲又有啥没告诉我?

    都是合作者能不能坦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