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为何，心总是在砰砰乱跳，好似有一股死气正在侵蚀着他的身体。

    “差不多可以走了。”望看如同失了魂般的叶凡俗，老伯是怎么呼喊着他，他都不应答，只得狠下心来，硬把他拖拽出去。

    同月饼老头创造的云雾世界一样，所谓的残魔殿不过是由法阵、幻术与梦境三要素所构建成的，只不过里面流淌的不是什么灵气，而是乍邪乎的魔气。

    自己所坚持的道义，如今被不相干的人给影响到，任谁不会在精神上受刺激，叶凡俗望着逐渐变化的天空，愣了片刻后，适才转过头来，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瞧这样子，你应该就是我师弟不要的那个崽吧？”老伯抹了抹有些杂灰的鼻子，答道。

    “嗯”了一声，点头应答。叶凡俗面对陌生人时，向来不好废话。

    对于如此淡漠的态度，老伯舒展下发着骨折声的脖子，双眼发着异光，四周变化如初，不过就这气势，足以是让叶凡俗畏得下意识后退。

    “你可真是好骗，这山的确是仙山，可仙怎么可能会收了你呢？桀桀桀～散出那话的人，便是我的徒弟。”老伯狂笑，声音变得诡秘起来，怪渗人的。

    对于这样的状况，叶凡俗常常只会评价一句话，突然发起疯来了！不过，老头子这一番话的意思，他也算是明白了，“是辛老头把消息传递给他，穷老头就四处传播那些虚言，真是难受的，我怎么还信了！”毕竟自己好歹也是从辛老者手下干过几天苦劳的人，啥也不懂，可就真的无用了…

    漫无目的似的走在下山的路上，叶凡俗的心思可就不在这里，他的心中藏着无数个谜，陨仙莲是何用处？那枚救命丹药就真的如此简单吗？阿娘为什么会在雪剑宗？到底发生了……

    于叶凡俗而言，较为遗憾的是，如果自己能在那场生死战中获胜，或许便不会沦落到如此田地，自己也能安稳的图一个仙道吧！

    一晃夜时，闻着股香劲，叶凡俗抽了抽自己的鼻子，抬头一看，精神顿时打起，二人竟是到了家春楼门前。

    可门外几位拉客的媚娘，同进去欣赏“明月”的“才人”见两人的衣着如此寒碜，无不是拉下脸来，眉子皱了皱，似笑非笑的走远了些。

    春楼有钱便是客，老伯身无分文，只得向哈流着口水的凡俗使了个眼色。真把我当成街巷乞丐了？老伯心中气愤，许久没来城中，一来便受到如此挫样。

    知道这是忽悠，可纵使叶凡俗如何惜财如命，美人当前，也得狠下心来，从怀中掏出一张银钞，凑到拉人媚娘耳旁，轻声道：“上等桌，懂？”

    他是常来这些地方的，什么座位对应着什么价格，他记得比谁都要清，而桌子所处的位置越上等，美人便是越多。

    媚娘仔细瞧着发皱的银钞，怎么看都看不出个真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招呼了一声，同意了两位进去。欲望当前还用多想？叶凡俗进去前得蹭蹭美人的胸脯，甚至还得厚下脸皮，掐了一把红润的脸蛋，这才肯摆着大步走进。

    老伯那呵呵笑样，都给自己整不明白了，莫不是又被安排了？上等桌的位子还有许多，可那管事的似乎不买账，非要带二人入较为偏僻的小夹间，叶凡俗不明个所以然，刚想要施展口技，就被老伯一把拦住。

    忽悠老伯坐哪里好些什么的，可老伯只顾往前走着，叶凡书也只好骂骂咧咧一路上，鸟语花香美人疏。

    不过小夹间好像是有些特别，照常理来说，偏僻的小夹间应当是极为简朴，可这次竟是比上等还要上等的，且里头还坐着个身姿看着水灵的女人。

    莫不是老头早就看透了？

    管事的直接走了，叶凡俗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拉开绣着锦鲤的布帘，却是怒槽一声，这分明便是个老太婆！

    听得怪叫，旁人等无不是鄙夷道：“人好歹也是当年倾国三美，你就这样得罪她？”。

    叶凡俗嘴角不屑地勾起，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被评了吗？

    这神情可不信露呀！老伯咧着嘴带歉意憨笑道：“老辛的徒弟，太年轻了！还不懂事，你可得要见谅。”

    “确实是太年轻了。”声音不知是从何处传来，那老婆婆也并未开口。

    什么情况？叶凡俗属实是懵茫了，老头子这态度，显得这老太婆不一般呀！

    读得懂心事的老伯，内心传音道：“他可算得上你半个师娘。”

    对于阿娘说的什么逐出师门那句话，叶凡俗至今记忆犹新，不过就老头子这样的用语，难免会浅浅想出辛老在谋划什么秘密。

    仔细观察老太婆的五官，倒还真有几分精致。

    “你是老辛的徒弟？”那女人声再次传来。

    叶凡俗眨了眨眼睛，心中思考：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万一老头是真把我逐出宗门了呢？思绪很快便转移，两人的年纪还真就差不多呀！

    “乖乖的站在门口。”

    思考的太久，任谁能忍耐得住？大风吹起，门开凡俗飞。

    老伯砸吧几声，老辛当年和自己便是得罪了这死婆娘，害得好些时候不能说话。不多想了，叙旧。两人的话语是毫无遮掩，楼下的宾客听得两人的争吵，无不是皆道，“散了。”

    “当今天下，修仙无不是为了长生，有哪个是愿意为了天下牺牲小我？有哪个是为了保护苦难的子民？何不推翻了这天！”

    “想忽悠我去修魔？陈狗子，你怎么不去死？虽然我支持老辛的仙魔双修，但我可不支持魔！”

    “听我的！高妹！”

    争执竟是从无趣的家常开始，最后是从一声“高妹”结束，叶凡俗听的是一头雾水，呜呜几声，想要插嘴，可被封的严呀！心中暗苦：难受，真难受。

    ……

    “老辛怎么样了？”

    “鬼知道呀！自从与他分道扬镳，我就没有搭理上他。”

    “你是没有脑子的吗…”

    才刚安静不过多久，又是吵了起来，不过这次是家事，叶凡俗爱听。

    不过，什么时候他也能有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