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7到29岁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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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猪站出来

    那时候刚把执业兽医资格证考下来,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估计他们跟我一样开心吧,很快我知道,实验员不再是我发展的前途,于是又申请调动,调动到了一个让很多女人闻之色变的岗位,防疫员,那时候年轻,身体好,刚开始自己负责一个分场的时候,说实话,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很大压力,每天做事情几乎都是用跑的,很多时候都是手忙脚乱,电工焊的小推车非常不好用,加上总是在一两公里的水泥路上拉货,四个轮子总是找不到方向,而且总是卡后脚跟,我的脚经常就掉一块肉,真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有时候被车卡一下,疼的浑身哆嗦,缓一会继续拉着车向前走,分场里的配怀舍对我格外照顾,产房里的组长是我曾经带过的一个大哥,所以我犯了什么错,也没人多说什么,仿佛他们都比我经历的多,都更理解我,自己按猪自己采血,爬在猪栏上给猪打针,有时候忙完了已经过了下班的时候,我总是放心不下配怀舍得刘静,下班时间过了,我也要跑到配怀看看,是不是这家伙回家了,因为他工作特别认真,所以总是加班,很多人都看出来我对他的喜欢,即使每天跟在他身后,我也不觉得多余,我们总是很多人一起下班,我们都穿着破烂的军大衣,有一些衣服已经露出了棉花,好散发着恶臭,甚至还沾着猪屎,但是我们从来不嫌弃,仿佛习惯已经变成了自然,我们一起走在寒冬的雪地里,开心的说笑,那时候好单纯,多苦多累我们都不觉得,后来整个猪场爆开了蓝耳病,每天去巡栏都看见他们每人拿一把铁锨在铲流产的小猪,左一堆,右一堆,放眼望去,整个粪道里都是胎衣,那场面,估计是这一生中都不会再见到了吧,我们开始中医药全部用上,控制蔓延,减少损失。终于在我们的努力下,疫情逐渐缓解。那时候每天回到宿舍,洗漱一下开会,汇报,之后就马上倒在床上大睡,总感觉觉不够睡,浑身疲惫,每天起床都是硬撑着身体才起得来,但就是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我竟然从来没想过换一份工作,在我眼里,从一而终的思想根深蒂固,这跟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关系很大,我现在甚至不知道,那样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还是自己的脑子不开窍。后来公司又开了一个更大的场,我被选择做第一批调动到那边的候选人,我很开心,开心到睡不着觉.从小家里贫困,让我内心产生了很大的自卑感,遇到更繁华,更优秀的东西,我总是会胆怯和羞怯,我总是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这让我今后的发展道路越走越窄,也许是因为我想多了,也许是因为那时候自己太年轻见识少,才23岁。但是从骨头里散发的懦弱,那时候的确让我很难受。后来终于到了最大的分场,重新开始,遇见了一个改变我很多想法的人。—温氏